“趁现在大家注意力不在这里,我可以带你离开。”考虑到少年连睡美人的故事都不知道,夏目漱石贴心地给他科普了下疯狂科学家有多恐怖,重点介绍人体实验。

偌笙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怎么会不知道科学家疯起来是什么样子,毕竟扉间就曾在他身上做过那种手术。

想到扉间,就想起柱间,想起和他纠缠不休的宇智波......浓烈偏执的爱意随着时间流逝终究化作记忆里的尘埃,曾经的爱人们早已作古,只留他独自守着过去的情谊迷失在时空长河。

回想起从前,惟余幽幽叹息。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起起浮浮,最终悉数化作倦意堆积在眼底,被明珠折射出晶莹水光,少年面带倦色,哪怕唇角勾笑,也感受不到他对这个世界有任何留恋,那是因厌世而产生的倦怠,夏目漱石曾在很多因战争而导致PDST的人身上见到过。

有些人被伤害后开始厌恶世界,而有些人则因此厌恶自己,夏目漱石毫不怀疑眼前少年的向死之心,他了无生趣,所以人体实验威胁不到他。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少年露出如此神色?

夏目漱石目露怜惜,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正在为另一个人而疼。

于是他嗓音更加柔和,动之以情说道:“我不在乎你的来历,我也不在乎你是人还是精魅,我只知道我人生第一次对另一个人产生如此纯粹炽热的感情,炽热到恨不得将所拥有一切都奉到你面前,只为拥有亲吻你指尖的资格,我享受这份热烈,这就够了。”

“真是任性啊。”

偌笙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许多人的影子,他们曾经无一例外自傲于自己的强大,自信可以掌控一切,将悸动当做一场有趣的游戏,却不知只要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就由不得他,也由不得任何人。

他好心提醒,“你对我并非出于爱意,只是特殊环境造成的错觉,像你这样的人受得了身心被操控?”

“无所谓,这种感觉还挺新奇,多尝试几天也无妨。”夏目漱石傲然一笑,“所以你要跟我走么?我承诺你,今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保障你的安全。”

偌笙没有拒绝的资格。

强者有任性的权利,而他只是依附大树而生的藤蔓,从很早以前他便懂得一个道理,那些男人询问他意见时并不是真的想听意见,他们只是想让自己显得体贴些。

但是好累啊。

他厌烦了情爱纠缠,厌烦了从一个男人榻上辗转到另一个男人榻上,他想沉眠。

偌笙不理男人伸出的手,自顾自躺回棺材闭上双眼,似乎这样就能忘记所有烦恼沉睡到时间尽头,但一股熟悉之极的热潮开始在体内扩散。

他死死咬住双唇,可苏醒后第一场欲念来势凶猛激烈,不是想忍就能忍住。

诅咒让偌笙青春永驻拥有不死之身,作为逆天而行的代价,他永远不能成为强者,永远只能沉溺在性欲中无法超脱。

这是因果律,直接作用于灵魂,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即便换作宇智波或者其他意志坚定的人也一样,更何况偌笙的身子早在夜以继日的精液浇灌下敏感无比,经不起一星半点撩拨。

他忍受不了浴火焚身的折磨。

和以往一样,他终将再次屈服于欲望之下。

难耐的呻吟从唇间缝隙倾泻而出,自然被夏目漱石听在耳里,年富力强的男人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念头一转便大约明白刚才冷漠尖刻的少年为何转眼便情动。

是死而复生的代价吗?所以他就是精魅吧,传说中依靠男人阳气和精液而活,吸干情人后就会陷入沉睡,直到下一个猎物出现将他再次唤醒。

“你想吸我精气吗?”

夏目漱石很清楚这里不对劲,也很清楚此时因为一场艳遇连命都不要的自己很像色中恶鬼,他本应该忌惮眼前的少年,立刻远离这个古怪的地方或者出手抹杀掉源头,可他升不起半分敌意。

夏目漱石惊讶于自己原来还有如此滚烫热烈的情绪,理智清醒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人类情感的浓烈,即便身心皆超出理智掌控,他还是不愿放弃难得的体验机会。

管他呢,人生难得一场醉,就当是一场美妙邂逅好了。

强大的实力让他有任性的资本,于是夏目漱石放任情感占据上风,任由自己迷失在滚烫欲色中。

少年眼神迷离,裸露在外的苍白肌肤因情动染上可爱的粉红,整个人终于显出符合外表年纪的鲜活生动,被男人吻过的唇娇艳红润,他似乎不愿呻吟出声,倔强地抿住柔软唇瓣,却无法抵抗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而来的情潮,于是唇缝时不时泄露出一丝极力压低的轻吟,清冷墓室随着柔婉之极的缱绻之歌而回到春天,温度徒然升高,然后化作熊熊燃烧的大火烧尽身处其中的人。

比起直白的勾引,欲拒还迎的少年更让男人把持不住。

夏目漱石双眼不受控制地凝视少年下半身。

因为难以忍耐情欲折磨,少年不自觉摩挲双腿,贴身衣料被越蹭越高,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他是神灵精雕细刻的白玉艺术品,身体没有一处不完美,欲坠不坠的白袜套在脚上,更衬得那脚踝小巧精致。

夏目漱石没忍住虚握手指,比划了下发现脚踝轻易能被男性大掌握住。

似乎是很适合攥在手里把玩的尺寸呢。有多少男人曾亲吻过脚踝,在那白嫩细腻的肌肤上留下痕迹?夏目漱石发现自己竟然可笑地嫉妒幻想出来的情敌。

他红着双眼,炽热目光被无形力量牵引,不受控制地顺着线条流畅的双腿一路向上。

和服下摆被蹭到了腰间,然而最关键的部位却一丝不露,青色和服本是极庄重的颜色,此时少年衣衫散落,松松垮垮堆在细腻莹润的肌肤上,抬眼低眉间庄重的青色染上了暧昧多情的艳,好似眼前的少年天生就该穿青色,天生就应该把青衫穿出想让人扒了它的魅惑之姿。

人性的贪婪让夏目漱石想要见到很多美色,他忍不住想象衣衫阴影中的风景该有多美,然而无意中捕捉到少年眼底偶尔闪过一丝清醒,那被泪花浸润的眸子透亮明澈,是一个人在发出绝望的呐喊和求救。

夏目漱石心中蓦然一痛。没有人能拒绝魅妖少年,他也不能,但他更做不到无视少年的意愿。

伸出去的手最终被硬生生收回,攥成拳垂在身侧。

“想要吗?告诉我。”

下身硬得发疼,西装裤支起巨大帐篷,似乎被主人气到,阴茎越发挺直滚烫,让主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夏目漱石只觉口中无比干涩,性感的喉结不停滚动,他紧紧盯着情欲化身的少年,像好几年没吃过肉的恶狼满眼贪婪地盯住自己的猎物,饱满紧绷的胸肌将衬衫绷出性感轮廓,成熟男性独有的荷尔蒙肆无忌惮在封闭墓室扩撒,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属于自己的猎物撕碎,但实际上男人脚下生了根,定在地上坚决不往前靠近半步。

他哑着嗓子,粗嘎低沉的每个字都浸透渴望,同时铿锵有力,“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偌笙早被浴火烧透灵魂,他的挣扎在来势汹汹的欲望面前不堪一击,男人的抚慰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良药,而侵略性极强的荷尔蒙气息则是最佳助燃剂,偌笙眼前模糊一片, 只隐约看到男人的嘴在动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他大脑一片模糊,只剩下渗入灵魂的本能。

他想要快乐,想要做爱,想要旱久了的身体被男人粗长坚硬的阴茎狠狠贯穿,他想感受热烈,感受到身为人类的滚烫,于是他伸出手,准确无误抓住男人皮带将他扯过来。

夏目漱石还能站在原地不动完全靠意志力支撑,此时少年突然一拉,他脚下踉跄直接被扯入棺中,怀中多了柔软馨香,夏目漱石应该警惕的,双臂却情不自禁收得更紧,胸膛贴着胸膛,以他的听觉清晰听到另一个心脏跳动的声音。

真好,他不是鬼呢。

少年攀缠在他身上,似柔若无骨诱人堕落的蛇妖,又似无枝可依惹人怜惜的藤蔓,葱白指尖在男人强壮的身躯四处游走,细腻微凉的指腹所过之处非但没有浇灭浴火反而带来阵阵酥麻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