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你还得学不少呢,把裤子脱了给我看看。”

两人面对面坐着,金哥满头大汗,不得不在段林的威逼利诱下咬着衣衫去解裤腰带,脱了裤子,内裤也脱掉,露出两条结实的大腿间明晃晃的性器。段林双臂撑在身后,伸脚往金哥硕大的性器上狠狠一踩,那玩意儿就直挺挺地立正,跟它的主人一样听话。金哥满脸通红,性器因为被脚踩来踩去又反复加大力度所以顶端一直往外流水,都流到段林脚趾间脚背上。段林觉得有趣极了,他手肘撑在腿上,托腮看着金哥道,背个九九乘法口诀表我听听。金哥看着段林的脸止不住地发出“啊、啊”的低吟喘息,一脸春意叫段林都收在眼里,越踩越狠了起来,脚底被从金哥身体里流出的淫液粘得湿滑水润,段林自己也微眯上眼睛纵情感受玩弄那巨根于脚掌的快感……金哥的眼泪被逼出来,在那儿小声跟段林说,我,我,不,会,嘛……段林脚下略松了一松,抬眼自上而下扫了金哥一眼,金哥以为得救,舒了口气,但段林下一秒又踩得压得更狠更深,简直要把那东西踩断。金哥受不住一直嗷嗷啊啊地乱叫,段林道,你不会,那就跟我念,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两人把张好端端的床造得一塌糊涂,金哥跟着段林磕磕巴巴地艰难念到九九八十一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从阴茎里不知道了渗出多少浓稠的白色液体,段林终于放过他,上手抚摸着金哥疲软的阳具,温柔地捧过金哥的脸问,怎么样?今晚学的都记住了吗?手指拂过金哥被吻得湿润的嘴唇,道,接吻要用舌头舔不要用牙齿咬,会弄疼我的,下次换你亲我。然后蓦地发现手下拨拉的长物又被他刺激地站了起来,于是笑说,你可真要累死我啊,是不是?段林索性松了手往后一躺,短裤恰卡在大腿上边,露出酥白的肉正对着金哥,打着哈欠跟金哥道:“我累了,你自己撸出来给我看,边撸边从九九八十一往一一得一背,快点快点。”

金哥乖乖点头,慢吞吞地倒背刚学会的乘法口诀表,一边用粗糙的大手摩挲自己的阳物,那开口处很快又开始往外冒水,跟个小喷泉一样。段林支着头欣赏着,一边想金哥真是不傻,不但不傻还非常聪明,学东西可太快了,一遍能记住人家背好几遍才能记住的口诀表。不仅聪明,在他面前还乖得像只大猫,毛不用捋都顺的那种;不仅乖,还长得很好看,眉目清朗,鼻梁硬挺,混黑的肌肉藏在衣服下面随着他上下撸动的幅度若隐若现,看着就让人把持不住。段林调戏金哥的刚才自己也硬了几次,但都忍着,既是吊金哥的胃口也是吊自己的。金哥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他这么聪明,他一定要教他认字写字,教他语文数学,把他语障的毛病纠正过来,还要教他怎么在床上取悦自己,然后一步步成为自己的小情人,就这么定。段林越想越开心,困意袭来,金哥还傻乎乎地在那儿认真手淫,跟三好学生做作业似的,看着都好笑,段林眨着眼皮跟金哥道:“以后你跟着我,想学什么都可以,也可以自学,宪法鼓励自学成才你知道不?算了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段林困得遭不住,一歪头睡过去,双腿不设防地在金哥面前叉开,短裤又被他蹭上去一点儿,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

金哥背到四五二十的时候段林在他面前睡着了,他是看着段林才能射出来的。段林酥白如玉的大腿让他好想伸手摸一摸,但又害怕他会生气所以只能想一想就罢了,他更想沿着段林的大腿根儿往里面摸,像段林摸他那样。那隐秘的地方一定有更让他向往的东西,越是藏得深就越想要抓出来看看。金哥小心地靠近睡着的段林,盯着他微微颤动的漂亮睫毛看了个饱,数不清,但肯定在九九八十一之上。金哥被段林的睡颜迷住,平时凶巴巴这个时候却这么可爱,他手下的撸得更快更热起来,不敢叫出声怕吵醒段林,只能自己皱眉使劲儿憋着喘息和粗气。金哥刚默背到一一得一,一个激动没忍住,全射在了段林脸上。

【作家想说的话:】

完蛋了,射人家脸上了O(∩_∩)O哈哈~等着挨打吧

小屁孩发高烧 章节编号:6839882

金哥吓得六神无主,他该是多情不自禁,不知道天高地厚,把那么脏的东西射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段林累得呼呼大睡,一点儿没醒来的意思。金哥脱了衣衫叠成毛巾状,像做贼一样抱起段林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给他擦脸,巨大的恐惧和不安袭上心头,像毒虫一样咬噬他的廉耻心。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用最肮脏的手段亵渎了最美好的人,这是不可被原谅的,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金哥痛苦地遐想着,他从没想过是段林引他变得淫荡,而是自己本身如此被激发了出来,于是更觉得自己面目可憎起来。他穿好衣裤爬下段林的床,呆呆地在他前面跪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响起“当当当”的敲门声才打断他的告解和自省。

六顺闯进来的时候看见段林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金哥在床下跪着,吓了一大跳,他跟金哥道,你干啥了?把领导打晕了?金哥忙得摆手,六顺说,那你跪着干屁!谁以为你犯罪了要抓你去局子里呢!金哥想,他确实犯罪了,罪孽深重,不可估计,何止九九八十一罪。六顺急得跺脚道,别他娘地跪着了跟个神经病似的,凌子娘那边出事了,你快点过去看看,哎,叫领导也过去看看咋回事!

段林被六顺吵醒,揉着眼睛皱起眉头道,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啊?六顺上前着急说,凌子发高热了,给吃了退烧药还是不管用是咋整,领导快跟我去瞧瞧。段林便起身穿衣让六顺带路,想着那死小孩怎么高烧了,别是糖人吃多了烧的。刚一出门想到睡着前跟金哥这样那样了一番,一回头看见金哥老实地跟在他俩后面,低垂着脑袋头发都把脸遮住。段林便跟自己道,以后不用管他,他反正自己知道跟着我就对了,瞎操什么心。

三人前后赶到凌子娘家里,凌子娘急得跟个什么似的,一直口齿不清地在那儿念念叨叨。村长也不时上前摸下凌子烧得晕乎乎的额头,然后又没有办法在原地转来转去,说这不对呢,退烧药吃了咋也不中用呢?几个年轻媳妇和女孩来回换着帮凌子娘给凌子擦身换毛巾,大家晚上才打回来的水本来是明天才喝,却为了给凌子降温都先预支了。六顺在人群里喊一嗓子说领导来了,叫领导看看咋回事!于是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段林上前看着凌子的小脸烧成一个火球,又看刚给量的体温接近四十度,这烧迟迟降不下去怕是要出大事。村长也着急说,刚也跑去求了回神了,咋还是不灵验呢。段林看着那体温计道,现在人人都信马克思,求什么牛鬼蛇神都无异于等死。又问凌子娘道,他烧了多久了?凌子娘脸上汗岑岑地,道,得有四十分钟了,怎么越烧越厉害了呢?段林猛地想起什么,让六顺赶紧去开拖拉机拉人去镇医院。凌子娘说去镇医院也是吃药啊,她这药就是从镇医院买回来的。段林说,这不是普通发烧,是中暑导致的热射病,赶紧送小孩去医院!烧成这样晚一点可能都来不及了!

段林跟着六顺凌子娘她们坐上拖拉机,金哥在后面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上去。段林失算了一次,他回头看见金哥没有跟着他,心里突然感到一丝失落。他丝毫不知道他睡着的那段时间金哥对他做了什么,但他跟着凌子她们坐着拖拉机走的时候分明看见金哥的眼睛不对了,他有意躲着段林看向他的目光,像在怕着什么一样。段林来不及搞清楚原因,眼下凌子的事情更急迫。凌子娘抱着凌子的小身子在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段林在她旁边道,你哭也没用,别费水了,省着点眼泪吧。张花坐在对面看不惯段林的冷漠,指责道,哭都不让人哭了,得亏不是你的孩子,真是的。六顺回头道,都少说几句,都这阵子了吵什么。段林看一眼张花,道,我实话实说,你犯不着噎我。

医生说,再晚来几分钟,碎娃能不能救过来就难说了。凌子娘听完整个人都虚脱了,后怕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张花在旁边拉着她劝解。医生道,哎呀这个天啊,最是碎娃和老人难熬,你们那地方缺水缺冰,又热又干,热射病耽误久了可是要人命的。他给凌子打上点滴开了药,抬头看见站在一边的段林,长得模样齐整干净,不像是有水村的人,就问六顺这是谁。六顺道这是俺们村新来的领导,帮俺们开路引水的。医生点点头,段林一听就说,我不是什么领导,就是有水村一个村民。他说这话的时候无不想到金哥,因为金哥他才愿意这么说的。有水村的其他人听了都吃了一惊,都齐刷刷看着他。段林受不了别人这样看他,生气道,都干什么?要造反吗?大家就讪讪地,又都围着凌子娘宽心去了。

凌子醒来看见旁边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开口就喊娘。段林说你小子混喊什么呢?我不是你娘,你倒是我祖宗。凌子看见是他不喜欢的段林,就从床上爬起来要找他妈。段林站起来摁住他说你小屁孩干什么?穿针回血了你看见没?别乱动!凌子哇哩哇啦哭起来,凌子娘跟张花刚从外面取了药回来,赶紧放下药去哄凌子。张花指着凌子跟段林挑眉立目,道,他一个小孩子,病都还没好,你又吓他干什么?安的什么心啊你?段林也不耐烦道,我最烦小孩,小孩怎么啦?他刚乱动要穿针,我不让他动也有错?你们这些人讲不讲理啊?凌子娘心里明白这次多亏段林认出了凌子得的是热射,要不是他招呼众人开车送人到医院,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到底没像平时那般挤兑段林,反而拉着张花的手让她别说了。段林见她俩回来,就懒得再待在病房听那小屁孩吱哇乱喊,捂着耳朵走了出去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的是金哥在他面前自慰时的脸。

六顺把人接回去的时候段林看见村头站着一个男人,他还以为是金哥在等他,“腾”地从车里站起来,走进了才看到是个矮个子的瘦小男人,跟金哥差了十万八千里,于是心里感到非常气馁,又怨自己主动得不像话,那傻子根本没来找他嘛!张花碰了碰凌子娘的胳膊道,哎,你家……鱼的水来了。凌子娘看见人影,把凌子交给张花抱着,一个激灵从车上跳下来跑过去。段林见两人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话儿。那鱼的水是村里的小木匠,早年就是他家渴死了还没过门的婆姨,从此落了不好的名声,再没人提亲的。鱼的水长得瘦小,还因为常年干木工活儿有些微微驼背,整个人看着没精打采的,段林来有水村的第一天见过他,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他喜欢的是金哥那样魁梧有力的。凌子娘倒是长得高大,大辫子摔谁脸上都能把那人脸一分为二,比鱼的水高了一个头还不止。段林之前有意无意地听到过村里关于她俩的传闻,但都不很放在心上,他不关心别人的八卦还是丑闻,现在只一直纠结为什么金哥这傻子不来村头迎他,他回去就想抓住他狠揍一顿。

你什么时候娶媳妇 章节编号:6840985     10325②4937

凌子娘把鱼的水拉到一边,问道,你来干啥,还不怕那些人说三道四的么?鱼的水说,我急得不行,你咋不跟俺说凌子高热了?全村就俺不知道么?凌子娘道,你不是最近忙你那单生意么,不想叫你焦心个这。鱼的水不满道,这倒好,从别人那儿知道了我更焦心。凌子娘道,小崽子已经好了,这不都拉回来了。鱼的水想了想拉住凌子娘的手说,你跟我回去,我有东西给你。凌子娘不撒开手但也不跟着他走,只说,我知道你要给什么,我不能再要你的水了,凌子病一次我叫全村人都渴了一天,不能再搭上你了。鱼的水松开手说,你是当我成外人了,怎么这样。凌子娘不知道怎么说,发急道,你说我,你哪次不是自己渴着把水偷偷给凌子了,还瞒着我,我又不傻,那缸子里舀了几勺都还是满的我能不知道咋回事?现在赖我了?两人就都红着脸,面对着无话。六顺在拖拉机上抽了四五根烟,都扔到拖拉机底下叫碾碎,没的抽了是在耐不住性子,蹲在车上冲那俩人喊,哎,体己话儿扯完了没?咱能回去了不?

几人搭着拖拉机继续往回走。凌子娘跟鱼的水沉默着坐在一处,段林看着他俩的样子想之前村里的谣言或许是真的。寡妇和鳏夫确有其事。传便传吧,人家又不犯法,这个年代整点自由恋爱才符合社会主义风气,也不知道有水村其他人都跳脚个什么劲儿。段林想着别人的事自己反倒焦躁起来,车快开到他门前的时候他终于看见自己门口站了个人影,猛地站起身脚一歪差点滑倒。结果开近了才看见那人是披着绿色军大衣龇着黄黑牙的村长,人立刻萎靡不振起来。六顺看他起身就笑说,领导,你是要跳车啊。段林骂道,跳个鬼的车,我坐久了屁股疼站起来揉揉。

村长跟着段林进他家,段林开门见山道,您老有事说事,我折腾一晚上没睡好现在困得要死呢。村长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说昨天张花的事都怪那女娃粗心得很,测距确实是她搞错了,让领导受了不实的委屈,实在是心有愧疚。我已经准备去教育她了,待会儿当着大家的面给您赔不是。段林听了冷笑一声,说,给我面子都丢成那样了,把我说得跟个资本家似的天天站着不干活就是剥削你们,现在知道是冤枉我了?这要是文革时候给我随便一枪毙了你们是不还得冲着我尸体哭一哭告慰我祭天的魂灵呢?村长忙摇头道,那可不敢,不成、不成……看段林有所消气,就试探性地问那明天,咱继续干呗,您说咋整就咋整,您说修哪儿就修哪儿,俺们再无怨言的。段林懒得跟他废话,跑到床上枕巾蒙头就准备睡了,说不用明天,就今天继续。村长搓着生了老茧的手大呼好哇好哇,见段林要睡就准备离开,段林把枕巾从头上扯下来叫住他问道,金哥呢?我怎么没看见他?村长回头说,他?他下地干活去了。段林想了想道,老高,你跟大家说把名字改回来吧,无水村听着是怪晦气的,还有,出门别忘了给我把门带上。

六顺跑来汇报说,三号道修到头了,前面就是山。一行人跟着段林过去看,段林说,那没有办法,只能凿壁引渠了,该来的总要来,躲也躲不过去的,你们这儿山多石多,绕不过去的就这几座山。于是哀嚎四起。村长问,这得修多久啊?段林说,运气好把个月,运气不好就得一年多。村长也叹气道,以前也是卡在凿壁修渠这儿,也有挂不住掉下去摔死人的,您看那面就是悬崖。段林也说,没辙儿,不动这土,想喝水那就是天方夜谭,是扯咸淡。周围我早勘测过一回,要是能用土路谁也不愿凿壁的。你们这儿还算好的,以前还有更差的地方,整什么挂壁公路又是十年修一渠的,更难,死得人更多。于是大家沉默一阵,村长咬咬牙一拍手一跺脚道,好,领导说啥就是啥,我高德还真不信就喝不上这口水,那水能多金贵!

收工后大家都累得说不出话儿来,一个个跟蔫了的茄子似的往家里拖着步子,段林转来转去找到金哥,看他跑到地里埋头看他种的向日葵种子发芽了没。段林咳嗽几声叫道,金哥,记着跟我练字去。金哥被吓了一跳,局促地转身看着段林。周围人都笑说,好么,金二傻子也要当文化人了,跟领导攀亲带故的呢。金哥被说得不好意思,六神无主地呆呆站着。段林冲那些揶揄的人喊道,滚一边去,你们才是二傻子,一个个自以为聪明得很,其实蠢得要死。

金哥扛着锄头跟在段林后面,段林回头看他俩间隔一条恒河,对金哥喊道,你走快点,离我那么远干什么?金哥就停下,垂首不语。段林心想,这小子还有心事了?平时还不是巴巴儿地撵着他给他送吃送喝的。到了家里,段林把一本字帖甩在金哥身上,里面夹着一支笔,道,之前教你的都没忘吧?这个送你,今天我盯着你练字,赶紧地吧。金哥就拉开椅子坐下,段林仰卧在床上随便拿起床头的一本小说胡乱翻着,【网址:??????.????????.??????】看不下去几行字,侧首看金哥在那里认真写字学习,侧脸在思考的间隙不时鼓起来像个小孩子,塌下去的时候又勾出肌肤上的明暗和层次。趁金哥专心的时候段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要摸他的脸颊和头发,结果手指刚碰到发丝的细软处金哥就条件反射般地弹了起来,差点打翻桌上的一杯水,段林也被金哥吓了一大跳,金哥连连道歉,言语支支吾吾含混不清,段林拽过他的衣服问,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不自然?

门外的敲门声救了金哥一命。段林松开金哥去开门,凌子娘端着热腾腾的包子送来。凌子娘为上次段林救下凌子的事道谢。她看见金哥也在就笑说,金小哥也在呀,那正好,一起吃点,土豆白菜馅儿的,可香了呢。又把凌子从她身后拽出来道,你瞎转什么,死孩子,赶紧出来给领导磕头。段林忙拦住她道,别,不用,也别叫我领导。凌子娘笑得眼睛弯弯,搡了畏畏缩缩的凌子一把,道,那就叫小段哥。凌子被他娘挟持着开口,奶声奶气地叫一声小段哥,直叫得段林浑身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上次的医院救急事件彻底改变了凌子娘对段林的看法。她心里清楚虽然段林心高气傲有种城里人的目中无人之感,但多读些书总是不会错的,要不然凌子不是因高热而死,是因无知而亡。而且她观察发现段林并不屑于八卦她跟鱼的水的私事。有一次她看见六顺跑过去跟段林套近乎,要给他讲他们村里寡妇的事情,说到凌子娘跟鱼的水的时候有些难听,段林实在忍不住,骂道,人家的事你管个屁,先给自己挖好坑填好土吧,没媳妇没儿孙就不知道嘴上把门给自己积点儿福了?六顺被堵得上不去也下不来,自讨没趣地走了。凌子娘当时就想,段林虽然说话惹人讨厌,但倒也句句在理,心里像是敬了段林一分。几人边吃包子边闲聊,凌子把包子里的馅儿都抠出来叫凌子娘一顿骂,金哥看凌子被打得直哭就憨憨笑起来,段林也笑说,这小子就是欠揍,该好好捶一顿打得屁股开花。凌子挣开他娘跑到金哥身后黏着,凌子娘无奈说,他就知道金哥护着他,金哥儿喜欢小孩子,小孩子也喜欢他,等什么时候就等咱有水村引来水,你娶上婆姨,自己也生几个多好。

段林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嘴里的包子什么味儿都尝不出来了。金哥也愣住了,忙不迭地把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嚼也不嚼就往下咽。

【作家想说的话:】

不出意外晚上加更一篇?马上本垒啦嘿嘿。

有床不睡就要跟你一起躺地上 章节编号:6841686

段林仔细想了想,金哥是傻,他又不傻,这样看来他像是把金哥骗到床上去的。他从没问过金哥的意思,总觉得自己能代替金哥决定,这种傲慢的态度现在让段林越发厌恶起自己来。那晚金哥背他下山后两人在床上做的事不知是不是刺激到了金哥,亦或是别的什么。凌子娘说得对,金哥只是暂时碍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娶妻生子,但他最终还是要成家的,只是他还不太懂这些的时候就被段林侵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说什么要把金哥教成自己的小情人,段林想想就觉得好不可笑,他这样做未免太过自私和卑劣,在金哥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这些事无异于把他当成一个玩物,段林憎恶这样的自己。而且金哥似乎对被段林戏弄这件事亦有所察觉,所以这些天他有意无意躲着段林,也不让段林碰他,段林知道金哥其实不傻,他那些雕虫小技根本不好使,于是他试图整理跟金哥之间的事情,而在此期间他不想也不能再招惹金哥。

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段林努力把精力集中到工作上来,而金哥的字也越写越漂亮了。这几天带着村里的人凿壁引渠,好多事情都还没解决,最让段林头疼的就是安全绳的事情。现有的安全绳都是些不安全的残次品,段林几次写信到上面要资金都是回信寥寥,或者发下来一点没什么用的小钱,把人气得半死却也只能忍气吞声一点一点攒着。攒得差不多了村长就叫没什么用的六顺带着几个男孩去市里采购一批好的回来,然后段林想了想就说前段时间用那垃圾绳实在悬心,今天等好的回来再开工吧。村长说离那标记就差一星半点儿,索性干完算了,也没多危险。段林想想还是不同意,老觉得要出事,村长劝他说没那么矫情,他们村这些人从小徒手攀岩都是一把好手,哪就让根绳子拘着了。段林抬头看了看那标记点确实没差多少,干完就干完吧。

于是就让金哥他们剩下的几个青壮年腰上系绳子继续干。那天也是邪门,段林明明觉得不安要阻止的,但不知怎的最后自己也顺从了。直到看到听到那劣质绳索搓细的沙沙声才觉得不太对,他跟村长说算了算了,让他们下来吧,我看着头晕。村长满面笑容地推开段林道,要么说你是个城里娃我们都是村里人呢!你瞅瞅你瞅瞅,好得很!没事!段林脖子上流下的汗浸湿了衣领,直到听见六顺开着拖拉机往这里来的突突声他才感觉好受一些,然后下一秒金哥身上的绳索“啪”地断裂,整个人从三层楼高的峭壁上摔下来砸在下面的碎石黄土里。

凌子娘最先喊了出来,其他挂在山上的人也都不敢再干,麻溜儿地滑下来去查看金哥的伤势。段林见金哥出事仿佛当头一棒给打得晕头转向,忙也冲了过去。金哥还能爬起来,就是腰背伤势重,火燎燎地一片淤青。村长忙双手合十道,得亏是金哥摔,还好他结实不怕……段林一听就来气,张口骂道,你可闭上臭嘴吧你!

段林觉得过在自己,要是他当时坚持最后一次不用劣质绳索也不会让金哥受伤,执意要金哥睡他家里养一阵子。大家都同意,谁让金哥一开始就是出力最多还毫无怨言的。金哥扶着腰想要拒绝,段林不耐烦地打断他说,你是炕我是床,你伤成这样睡那个硬邦邦的玩意不得疼死,别说话了,都听我的。金哥就不敢再答。晚上给金哥上了药,段林就强行把他摁在床上趴着,自己扯了别的毛毯在地上铺好,金哥当即就躺不住了,坐起来要拉段林。段林瞪了他一眼说,你又想干什么?好好睡你的床!然后就拉灯钻进毯子里窝在离床有些距离的地上。金哥还只是在床上坐着,一会儿段林感觉身后有异,一回头看金哥光着上身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上,正盯着自己看,于是气得他从毯子里翻身起来。

“你神经病啊你,给我滚回床上去。”段林呵斥道。

“我不。”段林之前跟金哥说,你既然不是天生语障,就学x国那个xx总统,演讲前把石子含在嘴里练习说话,把嘴里的肉都磨破就差不多了。金哥点点头,回去就找石子来练,第二天一嘴的血泡,又惹得段林骂一顿说,你是练了几个小时,是想练一次把嘴练废了以后再也不练了是吧,你怎么干什么都呆头呆脑的不长记性。金哥就垂着耳朵站在门边听骂。不过好消息的是金哥说话不再是一字一蹦,而是两三个字一蹦,段林欣喜,觉得这样下去迟早能说出完整的话儿来,金哥以后也就不必因为这个找不到媳妇,但是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不免难受起来。

“你去不去?”段林逼问他道。

“我不,不去,你不去,我,不去。”金哥也坚持着,段林见他身上有伤又没法揍他,只能气得背过身睡,一边说:“好,明天你背都烂掉我也不管,你就滚回你自己家去。”见金哥没响动,他又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一眼,结果看见金哥还像小狗一样眨巴眼睛盯着他看个没完,段林就大声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睡觉!”

村长惦记着修渠主力军的伤势,于是大早上跑到段林屋子里来,见门都没关严,推门而入把风带进来,桌子上的字帖卷得乱飞一气,村长忙低头把那些字帖都捡起来,将门带上,却见床上空无一人,段林和金哥两个人躺在地上睡着。他忙得笑道:

“领导,你俩放着好端端床不睡,都搁地上躺着是玩地道战呢?有敌情?”

段林听见村长的大嗓门这才醒来,也忘了自己有裸睡的习惯,直接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顿觉不妥,一回头看见金哥早醒了又像昨晚那样看着自己,脸上绯红一片,段林也红了脸,暗骂一句赶紧抓起地上扔的裤子往身上套,那松紧带不偏不倚卡在半边屁股上就是提不上去,段林着急忙慌地好不容易制服那裤带套上腰,这才发觉自己忘穿内裤了,难怪裆那儿咯得他难受。但当着金哥的面再不可能好意思脱了重穿,金哥这白痴一直看着他简直要让他疯了,他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怒视金哥以掩盖自己的害羞,金哥看见那凌厉的眼神就很快缩着脖子撇开目光,时不时再偷偷看段林几眼。

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村长,他丝毫不觉这个房间除他以外的两人之间的尴尬,而是转悠到金哥后面看他背上的伤,摸来摸去的,金哥本能地要躲开,段林看了一眼道,你别摸他,他不喜欢别人摸。村长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还不知道金大头有不喜欢干的事。段林道,你又不问他,你怎么知道?村长笑说,那你是问过?一下戳中段林的心事,段林只恨自己这张嘴把自己也带沟里去了,于是马上岔开话题聊起修渠的事来。村长说金哥伤着,看着好多了但是先缓两天再说,然后就正了正歪在肩上的军大衣要去喊醒六顺那几个碎怂,又拍拍金哥的肩说看还是领导这屋凉快,你小子享福。段林说你赶紧走吧,咋车轱辘话一堆一堆的,到底是老了爱唠叨。

村长走后金哥觉得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就含着胸跟段林致谢,然后也要回家。段林讨厌金哥跟他客气,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一说出来又像是不讲道理的责备,然后就只能说,你今天别下地了,也别去看你向日葵了,回家躺着去。虽然他知道说了金哥也未必听,他就没有一天能忍住不下地干活的。金哥点点头就准备走,段林见他领子歪着就道,你回来。金哥刚到门口又老老实实走回来听命,段林上手给他抚平领子,指甲碰到金哥露在外面的脖子感到金哥战栗了一下,汗毛都要竖起来。段林以为金哥是抗拒,于是便撒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说,你走吧。

金哥走后段林回想他俩之间发生的一切,越想越烦躁,他看桌子上不知道谁打翻了一摞字帖又不用心地捡起来胡乱堆在一起,就更烦躁,于是伸手把那字帖又打散了管它飘到什么地方。然后他突然想起这些都金哥写的字,于是又收回来叠好。他看到上面除了几页写着最简单的大大小小一二三四,其他纸上都写满了“段林”。

【作家想说的话:】

明天开车,不鸽不鸽。

你去跟金哥睡 章节编号:6842727

段林想和金哥聊聊,但又找不到什么理由。白天开工的时候大家紧锣密鼓地工作,晚上金哥总是按时按点找他练字,有时候还算算加减乘除小狗一开始学习就变得好专注,段林就更找不到机会插话,只能继续计算施工进度,看看预算是不是还够用,尚未开始的引水路段勘测数据是不是对得上基本上两人就再也无话。因为金哥的到来两张并起来的桌子一分为二放在靠门和靠窗两个方向,段林经常累趴在靠窗的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星夜,金哥早走了给段林披一件外套就走了。

段林一个姿势坐久了身子发僵,他起身出门想去外面走走,刚出门就听见高德那大嗓门儿,带着一帮男丁举一圈火把围着,在那里跳脚道:“简直是败坏村风!都给我盯着点人!一看见在谁家冒出来就给我拿人!”段林觉得怪有意思的,就站着看了一会儿,一阵村长带人齐刷刷路过他这里,看见段林还没休息,就笑着迎上来道:“领导,几个点了还没睡呐,不是被俺们吵醒了吧?”

段林笑着努努嘴道:“你们这儿是干什么,抄谁的家呢?革谁的命呢?”村长给后面一溜儿人使了个眼色,段林觉出一丝不对劲,他想怕不是跟金哥有关,但是村长一向也待金哥不赖,虽然人小气刻薄了点,总不至于喊打喊杀的。村长说:“不关领导的事,说出来怕领导脏了耳朵,不好说。”段林怕果真如自己所料牵扯到金哥,便故意冷笑一声道:“这是把我当外人呢?难为我尽心尽力这么久,有水村这么大到底容不下我啊?”村长忙急得解释说不是这么回事,事成之后必会来跟领导说一声原委。然后就一挥手后面就跟黄巾军似的一排排跟着走了。段林心里疑惑,也没心情散步了,往回走的时候看见门前飞快闪过一个人影,便道:“谁,滚出来!大晚上偷偷摸摸的。”那阴影里挪出一个小孩子来,段林见是凌子,脸上哭得乱七八糟的,段林忙摸着他的脸道,怎么了,大晚上的哭什么哭,怪不吉利的。你娘呢?没跟你一起?凌子看向段林虚掩的房门,段林像是明白了什么,拉着凌子上前推门而入,见凌子娘正坐在他屋子里,红着眼睛像是也刚哭过,凌子立刻跑到他娘身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