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絮娘眼前一亮,表现出孩子般的欢欣,道:“自然是好的,那我多备几个好菜,再打壶好酒,陪你好好喝几盅。”

庄飞羽本有些后悔,见她兴冲冲的,又不忍扫兴,便微微点了点头。

到了休沐的日子,庄飞羽正带着账房先生们封存整理好的账册,忽然接到宋璋的传唤。

他理了理衣袍,推门而入时,看到平日里官威极大的县老爷穿了身不打眼的常服,背着手站在窗边,桌上摆满好酒好菜,便笑道:“老爷可是有什么喜事?”

宋璋转过身来,周正的脸上漾出和气的笑容,招呼他坐在下首,亲自为他斟酒,道:“庄兄弟这阵子吃住在县衙,为了公事不眠不休,实在辛苦。这第一杯酒,乃是我这做上峰的,郑重酬谢于你。”

庄飞羽连道“不敢当”,满饮一杯,活络地说了些逢迎拍马的好听话,酒桌上的气氛越来越融洽。

宋璋吃了几口菜,说道:“我在京中任职的恩师昨日捎信过来,说是替我在富庶之地活动了个知府的缺儿,年后就上任。宋某不才,竟能有此际遇,实在诚惶诚恐。”

庄飞羽闻言,连忙起身举杯道贺:“恭喜大人高升!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宋璋谦虚地笑了笑,和他干了第二杯,又道:“今日叫庄兄弟过来,不为别的,我这次走马上任,需得带几个信得过的心腹,你是咱们这县衙资格最老、办事也最利落的,给我出出主意,看我带哪些人好。”

庄飞羽梦寐以求的登天梯,如今架到脚下,由不得他不欣喜若狂。

他翻身拜倒,朗声道:“别个不敢说,求大人提携于我,带我一同上任吧。若有此知遇之恩,小的一定为大人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宋璋见他入套,笑着摇头,泼下一盆冷水:“我看你带的那几个徒弟都很不错,至于你嘛,不妥,不妥……”

庄飞羽心里一急,抬头问道:“大人何出此言?小的哪里不妥?”

“不为别的,你不是新得了个美娇娘?”宋璋抚摸着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眉目微垂,八风不动,“你这一去千里万里,撇下她独守空房,岂不带累得美人为你受尽相思之苦?”

“这不算什么大事,实在不行,我带她一起去也就是了。”庄飞羽正说着,想起絮娘那三个拖油瓶一般的孩子,下意识皱了皱眉。

“如此兴师动众,何苦来哉?”宋璋连连摇头,并不赞同他的决定,“到了地方,又要租赁宅院,又要置办家私,人生地不熟,平白添出许多麻烦。再者,你那点子俸禄,哪里养得起?”

他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难处,庄飞羽低头沉吟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应对。

宋璋放慢了语速,意有所指地道:“她又不比官家眷属,不宜住在后衙。不然的话,我这做兄长的,或许能够帮上一点儿忙。”

庄飞羽将他这几句话反反复复咀嚼了七八遍,心口猛地一跳。

他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0014 第十四回 奈何青云士,弃我如尘埃(捆绑,肉渣)

除夕之夜,絮娘张罗了七八道庄飞羽和孩子们爱吃的菜肴,就着炉子烤了些花生板栗,整个屋子暖暖和和,充斥着食物的香气。

蒋序舟过世还不到一年,门上没有贴春联,院子里也没挂红灯笼,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子穿着新做得的棉衣,手拿红包,蒋姝也换了个大红包被,倒是增添了几分过年的喜气。

絮娘久等庄飞羽不至,另取干净的碗碟,拨出两份让孩子们先吃。

自打蒋星渊在这里安了家,她便将盛放杂物的西屋腾了出来,又从木匠那里买了架半旧的小床,和儿子的并排放在一起,安排他们兄弟俩同住。

蒋星淳吃完饭,没心没肺地跑到雪地里放了会儿鞭炮,直到蒋星渊刷过碗筷,收拾完厨房,将妹妹哄睡,这才在絮娘的催促下满头是汗地跑回来,胡乱擦了把脸,脱掉棉袄倒头睡去。

等孩子们都睡熟了,絮娘看着快要燃尽的红烛,心里有些失落。

她知道庄飞羽家里人多事杂,他又是年轻一辈里的得意人儿,大过节的,想必是忙得实在脱不开身,并非故意失约,因此并不怪他。

她只是觉得寂寞。

听多了男人放肆无忌的情话,习惯了他炽热有力的怀抱,这几夜独守空房,心里空空落落,底下也痒得厉害。

絮娘没精打采地给自己盛了小半碗米饭,刚吃两口,忽听半掩的院门“吱呀”一声轻响。

庄飞羽穿着黑色镶红边的衣袍,手提一个轻轻巧巧的包袱,披星踏雪而来。

絮娘欢喜不已,忙不迭迎上去,殷勤地接过他手里的包袱,为他宽衣揩脸,无微不至。

“这么冷的天,若是走不开,便不必勉强,明儿个再来也是一样。”她见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不像往日里未语先笑,心下有些不安,“锅里还焖着鸡块和酥肉,我去取了来……”

“不忙。”庄飞羽拉住她,极自然地抱她坐在腿上亲了亲,“我在家里用了些饭菜,并不大饿,就是这一路走过来,冷得厉害,你陪我喝两杯酒暖暖身子吧。”

絮娘自然听从,将上好的黄酒隔水温了温,拿出准备好的酒杯,一人倒了一杯。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庄飞羽一直用一种有些怪异的眼神盯着她,像是在审视,又像有些犹豫。

“飞羽,你怎么了?为什么这般看我?”絮娘疑惑地转过脸。

“无事。”庄飞羽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神色恢复正常,“方才忽然想起衙门里的一桩公案,走了会儿神。”

他喝得又凶又快,絮娘跟着饮了几杯,因着腹内空空如也,又不胜酒力,颊边很快浮上两团酡红,看起来比平日害羞的模样更加诱人。

“再喝一杯。”庄飞羽将琥珀色的酒液喂到絮娘唇边,眸色幽暗,态度强硬,“絮娘,喝了这杯酒,我抱你进去睡觉。”

絮娘知道他说的“睡觉”并不是纯粹的睡觉,玉脸红得更加厉害,温顺地轻启朱唇,将甜丝丝的黄酒咽进喉咙。

她难得主动地揽住他的脖颈,整具软绵无力的身子滑入他怀中,微笑道:“你能过来陪我过年,我心里高兴得厉害……”

庄飞羽在她乌黑的发顶印下温柔的一吻,声音也比往日更加温柔:“答应你的事,自然是要做到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见她醉得差不多,将娇小的身子打横抱起,抬脚踢开卧房的门,把她一路抱到床上。

带过来的包袱在絮娘面前散开,却原来是一件薄如蝉翼的大红色纱衣、一条红得像火的肚兜并几根绸带,他笑着跪在她腿间,轻车熟路地解开小袄,替她换上新衣,口中道:“絮娘,我说过要娶你,我爹娘那边已是得了些风声,他们有些气恼,还需我在其中慢慢转圜。不过,我已有些等不得了,今夜……就算做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絮娘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万想不到他是一诺千金的君子,心下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喜极而泣道:“飞羽,你待我这样好……倒让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庄飞羽低着头,掩过眸中一闪而逝的愧疚,欣赏着换上红衣的女子

但见她斜靠在半旧的迎枕上,乌发如流云般散落在床榻之间,双乳高耸,腰肢纤细,雪白的肌肤在大红的纱衣间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魅惑。

最妙的是,她的两条腿儿光溜溜地露在外面,徒劳地遮挡着无毛的花穴,被他塞进两根手指,轻轻抠弄了几下,立时呻吟着渗出香甜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