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生意都讲究买一送一,说起程卓,一下就有人想到穆博延也是个背叛者。原先用葡萄汁调戏于楠的Alpha特地圈了穆博延,问最近情况怎么样,又说大伙可是非常期待他的回归,正巧年后有场私人趴,地址定下后给他发去。
最近的聚会尤其多,时间富裕出来,即将踏上回程路的年轻人总想着离开前玩够本,放肆起来实在疯癫。穆博延之前偶尔会去一趟,兴致不高,现在对此更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他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了邀请,手机刚放下来,车窗外已经站了个熟悉的身影。
图书馆明天开始闭馆,之前借阅的书籍今天必须归还,还得去教务处递交档案资料,于楠忙完后天已经黑了,一路小跑着从校门口往这边赶来,帽子和围巾几乎把那张脸完全遮住,在路灯下只露出碎发下一双发亮的眼睛。
大白天还好,现在这个点穆博延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团乌漆嘛黑的影子,整个上半身快贴上来,跟电影里描述的偷窥狂似的。他忍不住将窗户拉下一道缝,隔着玻璃敲在了对方脑门上,“上来,杵在风里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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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看先生在忙,想和先生打招呼。”于楠迅速绕上副驾,把背上的背包拿下来抱进怀里。等车辆发动后,他便充当车内电台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学校里都快走空了,图书馆发通知说要把所有存放在柜子里的东西都清空,如果明天之前不整理好他们就要卖给废品站……我出来的时候还有好多学生在那里忙着,堆起来的资料一片片还蛮壮观的。食堂也是最后一天营业,不过那些自营的商铺还会多开几日……逸洲和小江定了明天上午的飞机票,我可以去送机吗?”
“可以。”穆博延车速很慢,没有驶上大道,而是转了个弯往学校后街的方向去,“我明天白天抽不开身,你打不到车就加价,不要去租路边的共享电动车。”
“嗯嗯,我知道。”于楠连连答应,手抠抠安全带,“那叔叔阿姨什么时候来?时间定好了吗?到时候需要去接吗?”
“还不确定。他们一向比较随意,腿脚也很利索,用不着你操心。”穆博延也有些好笑,他身边那些朋友哪个说起见家长不是紧张到双手冒汗的,程卓也不例外,到了于楠这里好像一天比一天期待起来,除了先前两天魂不守舍在做心理建设,后来就一切恢复如常了。
他对此还稍微觉得有点遗憾。
当然,穆博延不能把自己这种看热闹的心态表现得太过明显。他腾手帮对方整理了一下摘掉帽子后乱糟糟的头发,悠声说:“你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就住一天没必要专程去买菜,用平板下单吧,找找附近几家还在营业的饭店。”
小公寓签了一年的合同。图书馆关了,于楠去学校的意义也不大,秉着除旧迎新的美好愿望,他前两天提出想抽空来做卫生清洁,年前就不往这边住了。听了穆博延的话,于楠只好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旁,打开外卖软件翻了翻,挑挑拣拣地考虑着穆博延的喜好,最后定下来点了份酸菜鱼,又额外叫了份水果拼盘。
中午偶尔会过来午休,房子里其实没落多少灰尘。两人在小区楼下停驻,有一户人家踩着凳子在往车库门前挂灯笼,红彤彤的可讨喜。于楠之前对过年没什么概念,这一天对他而言只意味着可以熬到十二点对自己说声新年好,再闭眼在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睡一觉,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现在光是看着那灯笼,就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他心思一动,边跟着走进楼道边问前头的人:“先生有想要的新年礼物吗?”
杨教授说项目分成会在年前打到每个人账户,而他的奖学金加上研究所的激励金足够用来买给家长的见面礼,那些分成就可以全留给穆博延。
“……虽然我暂时买不起很贵的东西,”于楠勾着穆博延的衣摆,就像一位急于养家糊口的毛头小子,静谧狭窄的过道将他小声却笃定的话放大了数倍,“不过我以后会赚很多钱的。”
他可以认为自己有所依仗,但不能仗着依仗而不作为。就像对方一直悄无声息地给他提供最好的生活一样,吃穿用度无一不看在眼里,但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给出回报,恋爱和索取是两码事,至少他要买得起像样的婚戒。
求婚都让对方来了,那剩下的总得他出力的。于楠路过旁边的一扇门,不知里面电视在放什么有趣的节目,一家人模糊的笑声穿过厚重的防盗门。似乎已经在脑中描摹起自己户口与对方落在同一张薄薄本子上的画面,他乍然耳根发热,出神地看着前面男人的后脚跟,又上了两层楼,才听见上方传来若有所思的声音。
“是有一样缺的东西。”
于楠连忙道:“先生缺的是什么?”
穆博延用钥匙打开面前的门,露出藏在黑暗中的小玄关,许久没有来过这里,属于他的那双拖鞋倒依旧板板正正地摆在地毯上。他转过身来,食指在于楠掌心里不轻不重按了一下,“之前你送的那盒雪茄,还缺一个配套的烟灰缸。”
被碰到的地方立刻留下了明显的触感,有点微微的麻,还有一些引导性的痛。于楠肾上腺素随着穆博延的每一个字逐步飙升,花了两秒时间去思考自己有没有会错意,在看见那双沉黑的眸子时顿时膝盖一软,当着四处漏风的门道跪了下来,“……我可以做好的。先生,我可以做好,请您允许。”
穆博延想要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他举起双手抬过发顶,穆博延靠着门不慌不忙地换了鞋,才从口袋里掏了一把打火机出来。出火口没有火苗,冰凉的金属搭着他的下巴向上一撬,似是在以不同角度欣赏这个预备品性价比如何,半晌倏地一笑,“今年会是一个特别的年,除了这些我们还可以玩点其他的但不是现在。”
于楠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一动不动望着他。仿佛只要穆博延不说停,他就能在这个对面楼一抬眼就能看清的地方一直跪下去。头顶的感应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直到手机新消息抵达的提示音转移了穆博延的目光,他低头扫开屏幕,是庄瓯发来的微信。
[庄瓯]:明天晚上有空没,来我家玩?
[庄瓯]:你白天没空我懂,都过年了还不给员工放假?晚上总不至于还要加班吧。
“进来吧,把门带上。”穆博延转身朝内走去,茶几上摆着几个砂糖橘,一本没看完的书倒扣在一旁。他听见后方磨磨蹭蹭的动静,弯着腰坐上了沙发,回消息道:怎么,是邀请我去你家拜年?
[庄瓯]:……
[庄瓯]:就是喊了老边他们来聚一聚,这不好几个都从外地回来了么。
[庄瓯]:还拜年,什么拜年。我差点梦回二十年前。
[穆博延]:那群人太吵了,你给他们嘴塞住我还能考虑。
庄瓯的朋友穆博延都认识,其中有几位是他们上学时的同学,和林哥一样,玩到现在已经是铁兄弟,时常不见也能保持原来的关系。越是相处间没皮没脸,聚在一起就没个数,每回都要喝得天昏地暗,还时不时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游戏吆喝着一起玩,穆博延时常觉得他们聒噪。
[庄瓯]:。。实话说我总怀疑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庄瓯]:你还是当拜年吧,反正你记得来。
[庄瓯]:你家的小不点不趁这个机会带出来溜溜?没什么外人,又都是他迟早得见的。
第99章 成为家犬的第六十九天
于楠不知道穆博延在和谁联系,对方只让他进来,没让他起来。等穆博延处理完手上的事才回头瞧他一眼,看他老老实实呆在玄关的脚垫上,唇边翘出一点笑意,“明天除了送你朋友们上飞机,还有其他安排吗?”
于楠摇摇头,“没有。”
他回答起来没有停顿,心中却是忐忑的。他想起上次穆博延这么问他,是为了打他一顿。不过顾忌在他早上要出门的话,今晚应当不会被收拾得太惨……于楠安静地等待下文,脑子里却在思考这个小公寓里有什么能利用上的工具,仔细一想还蛮多鸡毛掸子,腰带,晾衣杆……只要穆博延乐意,一只筷子也能打出花来。
不过还是那双手最好了。
于楠咽咽口水,再看向穆博延时那张脸没有什么变化,眼睛里却装了些期期艾艾的东西,明显还在惦记先前所说烟灰缸的事。在发呆时他就忍不住幻想烟头碾在手心、肩膀、腰臀两侧,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滋味,温度很烫,却在控制下不会给他留疤,那种未知的刺激比滴蜡更让他心驰神往。
穆博延见惯了他现在的表情,蹲下来挠挠他的下巴,“只是问你的安排而已,又想什么去了?”
于楠眼神心虚地偏开,不到半秒又重新挪了回来,乖乖答:“在想先生今晚打算做什么。”
“一只狗倒是想得越来越多。”穆博延掌心拍在他脸上,动作力度像在调情,反反复复把那片白皙的皮肉磨得发了粉,才稍微来了点兴致,“给你的牵引绳放哪了?”
“在书包的夹层里。”叠得越来越明显的痛感让于楠马上就进入了战备状态,跪久了的膝盖激动地颤了颤,小声补充:“……两条都在。”
他习惯自己带些小玩意在身上,倒不是特意带着方便穆博延用,而是那些都在他身上实操过,又不会太过显眼,他便当贴身宝贝一样走哪儿揣哪儿。穆博延去翻的时候,甚至看到于楠拿保鲜袋将几件东西一圈圈裹好了,那裹木乃伊的势头跟要传给下一代似的,又禁不住一阵好笑,头也未回地吩咐:“上衣和袜子穿着,其他脱干净。”
纸笔和厚重的英语字典贴着夹层,与那些淫秽物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和拉链,除了他要找的牵引绳外,里面还放着之前用过的乳夹和尿道棒。左右没有消毒的用具,穆博延便只取了绳子出来,一回头发现于楠也跟着自己的方向转了角度,沉声道:“没让你动,跪回去。”
于楠立马转回原样,一面暗骂自己丢了规矩,一面低头道歉:“对不起,主人。”
他的衣服已经按照穆博延的话脱下叠去了一旁,公寓不及家里暖和,空调开了一阵子也效果不佳,此时还在小客厅的角落里轰轰运转。不过倒是没什么冷的感觉,只是上下两部分身体温差有点大,他低头看了眼偏长的毛衣衣摆,正好盖在了大腿的位置,随后他听见一阵布料摩擦的声响,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同时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