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行默不作答,吐出烟气后,修长的食指轻轻掸掉最后一截烟灰,把烟头按灭,难掩落寞的神色,看他一眼:“走吧,麻烦你一晚上。”
安雅才微不可闻地勾起了嘴角,快步跟上去,故作轻松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还帮你穿过袜子呢。”
李少行知道他在转移话题让自己放轻松,也顺着问:“有吗?什么时候的事?”
安雅才轻笑道:“你前一天喝多了,一边醉着一边抱着我,让我第二天七点半务必叫你起来,否则我就是大逆罪人,影响整个公司的发展。”
李少行用柠檬水漱口,听罢有些微讶地看着他,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走进去,安雅才很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腰:“你洗完澡以后就睡着了,我给你吹了头发,第二天叫你起床的时候,我说,‘少行,袜子还没穿呢’,你猜你当时干了什么?”
李少行大致想起来了一点:“难怪那天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怎么上的班。”
安雅才笑着摸他的鬓角:“一般看见有人拿着袜子走过来,应该是伸手去接吧,结果你直接把脚伸到我手上了,我就想,好吧,alpha给自己的omega穿个袜子也很正常。”
安雅才自顾自地在做着甜蜜的回忆,李少行则略感别扭,当时全然是他在陷入单方面喜欢对方的时候,每天回家都难以分清自己到底是开心还是难受,他已经忘得七零八落,安雅才却突然提起来这些事。
熟悉的楼层,熟悉的大门,熟悉的玄关,连走那天看到的盆栽都没有发生一寸位置改变,李少行差点就要下意识地去按那个指纹锁,他难言自己的心情,进屋之后小声道:“打扰了。”
安雅才失笑:“人颂不在。”
李少行不接他的话,想弯腰脱鞋,安雅才却先他一步蹲了下来,在李少行诧异的目光里握住他的脚踝:“什么都没吃就弯腰抬头的,我怕你头晕,我来吧。”
李少行的腿在他的手里僵直住的样子也显得让人心驰神往,安雅才拿出拖鞋给他穿上的时候,李少行惊讶的反应更是让人觉得愉快。
安雅才笑道:“怎么这么紧张,就当在鞋店呗。”
李少行摇头:“不知道,就是很别扭,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安雅才把他的皮鞋放进以前给他预留的鞋柜里,按开通风清洁系统:“我会为你改变呀。”
李少行看着他微笑的眼神,这样告白似的话语只让他叹了口气。
安雅才拿出他旧睡衣的举动更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身衣服不是别的,正是他搬离的前一天在床上自慰的时候脱掉的那套,当时李少行离开得仓促,衣服落在了烘洗机里。
安雅才拿好毛巾,推着他去洗澡,还是那间浴室,李少行料想里面应该空荡无遗了,谁知一开门,宛如时光穿越般的场景让他浑身被冻在原地,他灰色的牙杯,电动牙刷,同样牌子的洗浴用品,古龙香水,两条洗浴毛巾和一条擦干水分的干巾,每一件都是新的,却每一件都熟悉得让李少行感到荒唐。
安雅才对着那瓶香水说:“这款好像升级了配方,没有以前那么淡的后调了,不过少行不喷香水也很好闻。”
李少行静静看了他两秒,然后道:“我最近跟方少又见面了。”
安雅才的笑容僵在脸上。
李少行:“虽然没有正式交往,但是该做的事都有做,你是a,大概也能感觉到,所以我不能回答你任何期待。”
安雅才半低下脸,把眼神藏在微微下垂的眼帘后:“那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李少行愣了愣,他本意是朝着安兰心那边去的,猜想安兰心前一次就因为安雅才想到岑妈家见他,而给了这个大儿子一耳光,这回应该不会再放任安雅才过来和他见面,没想到安兰心对他冰释前嫌得这么快,反而让他有些心虚了。
不过,李少行想,他也不是什么贞洁烈男,他喟叹道:“方少年纪太小,我的朋友里面也只有你比较方便……”
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安雅才胸膛起伏了几下,最后低声地重复了两遍:“朋友……朋友?”
安雅才尽力地压抑自己,才没有在李少行面前失态摔门。
方以琮……又是方以琮。
他早两年对方以琮那点隐秘爱意被李少行彻底挑破以后,安雅才才发现它是那么的脆弱易摧,那些缥缈的可爱面容和纤细肢体都化成了碎砂,时日越过,他发现自己越对方以琮生出反感。
方以琮正在逐渐地变成李少行喜欢的那种,漂亮,瘦削,高挑的男人,所有人都惊叹于他的长大,除了安雅才。
安雅才脱力地坐在沙发上,咀嚼着朋友两个字,内心里突然再度涌起某种渴望,这让他把视线投向了李少行搭在扶手上的外套,安雅才几乎是急切地把它拿过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里里外外翻看这件衣服,李少行的口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串车钥匙,手机则是在裤子口袋里,随着他一起进了浴室。
如此,内袋里棱角分明的盒子就变得无比明显了。身后窸窸窣窣的淋浴水声伴随着李少行拉伸肌肉时的呼吸一并传来,安雅才死死地盯着这件衣服,随后拎着它的领子拿近面前,然后把鼻子埋到了泛着淡香的领口里。
李少行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常开的柔光灯出奇地关得很早,他只能靠窗外的星点霓虹来判断自己落脚的地方,可过了一刹,那红亮的点点灯光,仿佛就这么变成了猩红可怖的眼球,飘在半空中审视着他。
安雅才坐在黑暗里二十多分钟了,双眼已经很适应,于是把李少行深呼吸后故作镇定的反应都尽收眼底,估计是心里别扭,他没穿上安雅才准备的睡衣,而是把衬衫和外裤又勉强地穿了回去,不过没关系,安雅才想,李少行穿着正装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这样松散地漏了两颗扣子没解开,露出内部骨骼和肌肤的样子也很好,好得他有点忍不住了。
扑上去把他按在沙发上的时候,李少行的喉音很让人兴奋,安雅才可不像方以琮一样小心翼翼地亲着捧着李少行,他很快地找到湿润后腺体香味更甚的omega后颈,对准了微肿的薄润皮肤猛地咬了下去,齿间立刻被难以言喻的香味充满,omega的气息大多柔软甜蜜,李少行的却和他本人一样,好像长满了刮人牙龈的小钩子,更令他兴奋到勃起的是身体下剧烈挣动的肉体,李少行的胸和胯部都因为压制的姿势而紧紧贴在安雅才身上,一天的精疲力尽,外加几乎没吃下半口食物的情况,让李少行的挣扎变得像某种怪异的献媚。
李少行低低地拒绝道,被突然标记的感觉让他手脚发软:“不……我不想……”
安雅才扯开他的前襟,带着沐浴露香气的赤裸皮肤吸着安雅才的手掌,让他不由自主地顺着饱实胸肌的弧度摸下去,把紧绷而弹性十足的肉捏在手里揉弄。一面揉着李少行饱满敏感的胸部,安雅才一面俯下身去亲李少行的嘴唇,李少行慌乱避开他的吻,安雅才的舌头却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样舔弄着少行光滑的脸颊,好像能感觉到潜藏的甜味,同时感受到他因为被舔舐面部的难堪而微微皱起的鼻翼,安雅才笑了,声音万分沙哑:“不要?那为什么让我抱着你一个下午呢?”
他贴着李少行形状好看的耳廓滑下去,又落到颈侧,再度狠狠地咬了下去,力气之大,近乎要叼起那块肉一般,李少行不由发出了破碎的低吟:“呃啊……不……”
安雅才舔着那里流出的腥甜血液,舌面下的皮肤一阵又一阵地泛起鸡皮疙瘩,李少行在用尽每一寸皮肤来感受他的标记和舔弄,掌心下的乳尖已然硬立起来,可爱的肉粒和乳肉很快被安雅才的手拧住,连着乳晕外的一圈色情的肉被揉玩,手指上让人发疯的触感和李少行下意识低吟着想拨开他的手,捂住自己胸部的可怜样子刺激了安雅才,全身的血液都暴涨在脑子里,他粗喘了一口气,俯下身在李少行的颈窝胸口上胡乱地亲舔起来,不住吞咽的喉结被反复地舔弄,光滑厚实的胸部足以让他把脸埋进去吸吮乳头。
李少行长年禁欲的后果很严重,这让他浑身上下只要和性沾边的腺体都活跃敏感至极,安雅才的嘴唇很快追寻到冒着某种乳香的乳头上,顺着乳晕舔弄了三四下,李少行就发出混乱的呜咽声,安雅才轻咬着他的左乳头说:“你身上这么香,还让我抱着你睡,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他说着,更加用力地揪痛了李少行的乳肉,狠狠地抿紧了嘴唇,把细嫩的肉粒吸进口中,用舌尖毫不怜惜地侵犯舔弄了,耳边随即传来某种断气般的喘息。
安雅才手伸到下面,不顾阻拦地隔着李少行的西装裤摸他的屁股,饱实而浑圆的臀肉被他抓揉了几次就发热发软,安雅才的指缝间很不争气地漏出来一些,他恨恨地把十指都掐紧了,指尖尽数陷入这勾引人的两团肉了,揉弄没两下,手指下的布料就盈出了湿意。
李少行把食指关节咬在嘴里抵御后面淌水的感觉,窗外的灯光映照出他泛出红色,皱眉困扰的脸庞,安雅才把肿痛的左乳头放开,急不可耐舔咬他饱胀的右边胸部下沿,手顺着腰带摸到前面,又万分自然地,摸进了他的裤子里。
勃起的性器和稀疏的体毛让安雅才一愣,再摸到柔软的阴囊和会阴时,李少行颤抖的腿心让他意识到一件事:“你没穿内裤就出门了?”
李少行张嘴,刚想说自己脱在浴室里了,安雅才的眼神一黯,直接摸到在微微沁水的翕张肉穴处,两根手指直接不做任何爱抚和扩张地刺了进去,手指前端准确的插进了李少行肉壁薄薄的泄殖腔
“唔啊!”锻炼得漂亮的大腿和腰臀即刻绷紧了向上挺去,西裤顺着这动作滑下来,分明地把肿胀肉红的穴口吸吮着男人手指的样子展现在安雅才眼前。
“这里,最近刚刚被以琮操过?”安雅才笑吟吟地问道,语气里却没半点温柔,他低语着凑上去亲李少行的性器顶端,“以前紧得连一根手指都很难放进去,又嫩又窄的,我稍微动一下你就会叫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