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丫头三字让赵锦宁有些错愕,“谁信你?”

“我若骗你,不得好死。”

李偃将她乱扭动的腰肢紧紧箍在手心,赵锦宁放弃抵抗,听他赌咒发誓默默回想着,曾在那些命妇嘴里听到的新闻,什么妻妾不合,夫妇两人为外头养的,家里有的,争吵不休。她估摸着寻常人家的夫妻,吃醋拌嘴应该就是这样了,于是冷笑一声:“赌咒发誓要是管用,阎罗殿里都得堆满了负心汉!”

“那你说,怎么才肯信我?”

赵锦宁沉吟片刻,既闹开了,也就趁势问出心底的疑惑:“我只问你一句,务必要讲实话。”

李偃嗯一声,道:“你问。”

“嫤儿...是不是嫤音?”

李偃窒了一口气,吞吞喉头,才不至于让声音涩的发颤:“锦...儿,不是嫤音。”

看来做戏还得做全套,当年他随口一诌,哪里想到有今日,她心细如发,定是从素银嘴里套出他没有嫡亲姊妹的事,这才误以为嫤音就是锦儿。

也是凑巧,锦嫤两字读起来是一样的。

如今也只好再拿出另一番言辞打消她的疑虑:“妹妹走的时候年岁还小,入不了宗谱,不能立碑立墓,只同母亲葬在一起,家里这些仆从只有年纪大的才略知道一二,旁人都是不知的。”

“没有你之前,祖父、母亲和...妹妹是我最挂念的骨肉至亲。”

“真的?”她手抵在他胸口。

“千真万确...” 他滚滚喉结,曼声道:“现在我只剩下你一个至爱至亲,你还对我千般设防,万般不信...真是让人伤心啊。”

他心跳平稳的没有多大起伏,像是真话。

难道是她疑心生暗鬼?仔细回想他看嫤音的眼神好像的确没什么,按照他的脾气,要是有意嫤音又怎会眼睁睁看她嫁给别人。

嫤音不是他的心上人,对她来说是好大过坏。

与其要拿别人当软肋要挟,倒不如自己成为那个软肋…

至于嫤音那边...管她呢。

金簪子捏在手里,她也难管别人喜不喜欢。

“我并不是不信,只是在乎你才这样的,”赵锦宁贴在他胸膛前,困意似翻江倒海莫名涌来。

李偃又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呢喃一句:“知行...我困了...”便沉沉睡去。

第0071章 有意无意的撩拨

次日正是中秋佳节。

自从李老太爷故去,家中只剩李偃一位主子,他常年不在家,仆从们虽轻省,但偌大李宅如一汪死水,沉寂的无半点波澜,就连过年过节也死气沉沉的甚是寂寥。

今年中秋,因主子回来了,又有话吩咐是大奶奶的千秋,大好的日子,家里仆妇婢女一大早儿的就将宅中里外洒洗停妥,又挂彩灯,悬红绸,采买果蔬鸡鸭鱼肉等置办晚间席面,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虽然忙忙碌碌,但要比过年还要热闹开心。

外院同厨房活跃喧闹的上了天,而内院上房还是静悄悄的。

支摘窗高高撑起,三竿日头透过细篾卷帘洒进来,将供在案几的豆青琉璃香炉照的玲珑剔透,婢女见炉内所焚干玫瑰花瓣即要燃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刚要打开顶盖,就被坐在圈椅上喝茶的李偃扬手制止,眼尾朝门外一斜,婢女便颔首领命悄悄地退了出去。

睡在嫣红纱帐内的人儿来回翻身,似是不大安稳,李偃便起身掀开炉盖,投了一片玫瑰花瓣进去。

阵阵幽香立时从莹润通透的顶盖冒出,沁入鼻内。他闭眼深嗅,雪松中和了玫瑰甜香,清微淡远,出不了错,这味道是她喜爱的。

要说李偃不懂风雅,可这嗅觉比谁都刁钻,一般的香料都入不了他的肺腑。

他转身坐回圈椅,那边妍金端着木托进来,擎到眼前,供他过目。

木托内是新裁制的两身衣裙,上面是大红妆花云锦通袖袄和出炉银织金纱马面裙,上头仙鹤飞鸟纹都是金银丝线绣制而成,华丽无比。

下面则是一套家常却不失精致的襦裙。

他略略看了一眼,抬眸示意妍金搁在桌上。

她是公主,凡事有一定则例,细想起来,夫妻那么些年,他从未正正经经为她操办过生日。

帐内再次传来细微翻身响动,李偃估摸着她应该是醒了,低声吩咐妍金:“去厨房先要几样清淡吃食,摆在外间小楠木桌上。”

他走进地平,撩开帐子对上了她朦胧的睡眼,“起罢?”

赵锦宁看着他的脸,微微错愕,回过神来,露出个甜兮兮的笑脸,向他伸胳膊:“夫君...”

李偃一手接住,托起纤纤腰肢,去解她寝衣系带,赵锦宁压住他的手,杏眼睖睁:“青天白日的,不好罢?”

“你也知道不好?”李偃斜睨她一眼,拿起旁边里衣主腰递过来,一本正经道:“臣只是想服侍公主更衣,公主满脑子在想什么?”

要比气人,谁能比过他?

她嫣然而笑,反唇相讥:“想驸马所想...”遂拿起墨绿素面丝锦主腰挡在胸前,“不敢劳驾驸马,还是教妍金进来服侍罢。”

李偃不由分说地从她手中夺走主腰,给她往身上穿,落在那痕雪脯上的眼神无半点狎昵,干净的能从里面看见她自己。

前扣式的主腰,四颗云片子母金纽在胸前,纤长的指从下往上一颗一颗的扣,等扣完,李偃睃到紧缚的主腰异样凸起,抬眸见赵锦宁眼下飞上一层淡淡的粉,他屈指蹭蹭不安分的小花苞,扬眉奚落道:“此刻,臣可没想公主所想。”

“驸马...是直接动手的。”

那爪子下作的很,有意无意的撩拨。

相处的久了,赵锦宁揣摩出几分他的脾气,他性子可恶,喜欢直来直去,又太了解她,非得扒开一层又一层直视她心底,常常惹得她不快,偏偏就喜欢看她忍无可忍,等发作起来,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很享受纵容。

就像他说的,能接受她的所有。

有容,才有纵,她渐渐的也不再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