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这院子她熟悉得很,其实前头这儿后来改成崇哥儿的书房,儿大避母,哥儿在家中时她几乎不到前头来。

此刻她坐在书房里翻着话本子,这还是她往日读过的,八成让崇哥儿拿到这儿来。陆希娘在屋子里唉声叹气,这叹息声传到外间,听得春兰和婆子们面面相觑,就是春兰也不知夫人心里怎么想。

外头又飘起雪花,等王崇人过来时院子里已全白了,只陆希娘挖的那片地方仍能瞧出几分。原先拦着陆希娘的婆子要上前告状,见王崇这脸色忙退到一旁。

王崇进了书房,再不久听得里头“扑通”声,倒像是什么重重落地的声音,几人顿时被唬得大气都不敢出。

窗棂外雪大似鹅毛,陆希娘坐在椅子上,平日在外头威望素著的王崇此时竟跪在下首。她不吭声,他也不说话。

刚才王崇听人说她来院里,看到海棠树那处地儿他心里便清楚了大半。

良久,陆希娘站起身走过去将门掩严实了,叹口气道:“崇哥儿你可知错了?”

王崇给她磕了头,却梗着脖子道:“我不觉得有错,也不曾后悔过。”

陆希娘一听这话气急,举起巴掌就要朝他脸上挥过去,然而迟迟不曾落下,她眼泪先流了出来,腿软瘫在地上哭道:“我疼你爱你,视你为亲子,你怎能生出这样下流的心思!”

0065 先打杀了我罢

“我十三四岁就倾慕你,想同你过一辈子。知道你定然不会应允,也不想让你被世人编排,只想着以后能接你出去,守着你不娶便罢了。”

王崇刚言语就被陆希娘直起身子拍了下:“说得什么胡话!”

她果真是个不会养孩子的,连哥儿心思都没瞧出来,那时他在太学念书,每每休旬假都回来给她念几页话本子。她以为哥儿一片孝心,知他须得升入内舍才能参加省试,不想耽误他念书,常规劝他不用这般。

如今细想来却是诸多不妥,寻常母子到了这个年岁早要避开,初一十五请安便罢了,哪用得着像崇哥儿这样。

许是崇哥儿自小身边妇人就她、兰平还有两三个洒扫的婆子,而他对自己更依赖些,这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早知道如此,她该在他十三岁头次泄精时就给他寻个通房丫鬟也好些。

陆希娘力道极轻,拍了便要松手,谁曾想让王崇攫住手腕,他揽着她往自己胸前按,低头道:“你纵然打死我,我也还是这话,那时当真这样想的。知道你我守着这身份决无半分可能,只盼着能守着你安稳度日,年岁大了抱养个孩子续上香火便是。”

她挣扎了几下,王崇又道:“可你抛下我自己先走,我得到讣告从项城回府,只得了你一封绝笔信。上头说你思念亡夫,让我娶妻生子……”

那时要不是她留下盼他“夫妻和睦、子孙满堂”的话,他还不知会如何。

她悲恸不已摇摇头只顾着哭泣,连话都说不出口。

王崇却抬了她的头迫使她看向他,他眸里通红瞧得陆希娘隐隐生出不忍,他另只手扣着她腰肢,不管不顾俯身亲了去。

不待她反应过来,又抱着她起身让她躺到一旁桌案上。

“崇哥儿。”她唤他,还没爬起身又让他按了下去,“我当真动怒了。”

王崇道:“回头我自会去跪着,我从来都不喜陆月香,偏偏婚后厌恶不起来。那日你告诉我许多隐秘,其实我心中早有疑惑,得知后只有欢喜的份。原不想逼你,你时常端着母亲的架子,却早忘记你如今身份。你熟知三纲五常,更该当我是你夫婿爱之。现今你我何事没有做过,再讲那些有何用。”

他站在她跟前脱了自己衣物,又去剥她的。刚才春兰怕她仍在病中体寒,特意让人送了银骨炭来,这会儿屋内倒不冷。

陆希娘不想由着他,死命挣扎起来,哐啷一声倒把画缸给摔碎。王崇怕伤着她,拿了两人的衣物将她四肢绑了在桌上。

这张黄花梨桌还是王植生前用过的,案台宽敞,她平展着身子在那儿还绰绰有余。

这姿势使得她身子敞开,双腿大张躺在那儿,叫她又羞又怒,涨红了脸流泪骂道:“你没大没小,往日便算了,还这般对我岂不是逼我去死。”

王崇一言不发站在案前,他肆无忌惮摸着她的脚看她道:“我就是不逼你,你肯丢了心思同我好好过日子罢?你不会的,你看你明知道先前身子没好透,又存心站在窗前吹风,可不是又想舍了我。”

她叫他说中了心思,歪过头贴着桌案默默掉泪。她这会儿方后知后觉,哥儿许是看出她有轻生之意,昨夜才故意说了那些话。

“当日若不是你给我留书,我只怕也活不到今日。你若当真不想活,就先打杀了我罢,总归我不孝不耻该天打雷轰。”

纵然陆希娘重活了一世,论心眼远不如王崇,他这话让她听着如摘胆剜心般难受,别开眼道:“莫要将这浑话挂在嘴上,万一神明听了去岂不糟糕。”

陆希娘终究对他心软,舍不得他胡乱诅咒自己,她何曾盼着他死,打一下自己都要心痛半天。

王崇俯身舔了舔她柔软的唇,趁她不注意时舌尖钻进去,将她口中蜜津都卷走,啃得她舌尖发麻方松开:“那你我好好过日子成不,兰平我只将她关了起来,还有陆府那一家子,全看你的意思。希娘,我只有你了……你我现在可是正经夫妻……”

她待要骂他不分尊卑,这样赤条条说话不免没个底气。何况她知道的,王崇在这世上可不就是只有她一个亲人。

妇人玉体横陈仰躺着,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做甚不好,偏偏要难为死我……”

0066 妥协

“那你教教我如今该如何做。”王崇舔去她眼角泪,“你要与我和离还是要到庙里去?你当真这辈子都不愿再见我,看我茕茕孤立?总归我本就是天煞孤星,要不是当年你心善将我要到院中,只怕这条命早被磋磨没了。”

陆希娘哪里听得了这话,刚叫他吃进嘴里的水珠子瞬间又涌出来:“什么话,我不让你讲,你偏要来戳我心窝子。我费心费力将你养大,你如今也是王公贵人,便动辄将这些生死挂在嘴边!你放开我罢!”

“你往日抄经,这佛书中都道因果报应,我方才想,你说这是不是合该你我的姻缘?”

她人已经死了,他要娶的是陆月香,谁曾想阴差阳错竟遂了他的意。

他这话里话外无处不在求她,搁在旁人也罢了。她向来心软,陆府取了她性命她都不曾做什么,只是想弄清自己母亲的死因。何况哥儿言辞恳切,她听着愈发心疼。

这孩子要是想割她的肉她都能豁出去,论起来她当初也有错,因为舍不得崇哥儿,她迟迟没告诉他。到现在怎么好将罪过都推到他身上,就像哥儿说的,两人诸事都做过,她还端守着甚?

“我这性命都是偷来的,指不定哪日就让人收了走,你何苦如此……再说鬼神之事,你竟当真信了,却也不惧怕。”陆希娘道。

王崇看她这样就晓得她已然松动,他解开她身上束缚,托着她的背让她往桌沿挪了几分。下头几乎完全悬空,陆希娘没法子只得夹住他腰身,王崇捏了捏她乳尖说道:“你不晓得我多盼着你见我一面,可惜梦里你都不肯出现,我猜你怕是死后发现我的心思恼了我。”

陆希娘醒来已经到了陆月香的身子里,她当时要真有意识,就是做个孤魂野鬼也要呆在哥儿身边看他娶妻生子。她接了句话道:“我怎舍得。”

做母亲的如何都拗不过孩子。

但让她将王崇当作自己夫婿,她也做不到。

两人身子都光着,说了这么些话,王崇哪里忍得住,他长指在妇人腿缝轻戳着,只勾弄着外头阴唇。

“别,哥儿,再缓缓罢,让我想几日可好。”她攥着他胳膊道。

王崇哪里忍得住,他低头看她但觉口干舌燥道:“夫妻敦伦是天经地义,你也舒服的是不是,先前你埋起来的那玉势我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