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你说得没错。”里德尔极力维持着镇定,严肃道,“要小心保管。”  怕再横生枝节,里德尔赶紧搂着菲奥娜幻影移形到了冈特的老宅。

他走进密林深处,找到一棵巨大的橡树。这棵橡树枝繁叶茂,树冠庞大,看上去生机勃勃,树根处却因为遭到雷击而成了空心,形成的空洞足以容纳两三人。  里德尔敲了敲树干,用蛇语说:“出来。”

过了一会,橡树的枝叶开始轻微的颤动,一簇簇的细雪从树叶上抖落下来,里德尔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菲奥娜闭着眼睛站在远离树冠笼罩范围的地方,便又转回去盯着那个树洞。  过了几个呼吸,树洞下的松软泥土被顶开,伴随着泥土和枯叶弹开的声音,一只巨大的蛇头从地底下钻了出来,澄黄的蛇瞳带着非人的冷漠转动着,最后落在里德尔身上。  “你……又吵到我……睡觉了……主人。”蛇怪带着起床气抱怨。

它前不久刚被叫起来看守一具不能吃的尸体,现在又被强行从冬眠中唤醒,心情着实算不上美妙。  碍于菲奥娜在侧,里德尔勉强敷衍地安慰了一句:“待会给你打一只肥鹿。”

蛇怪稍微振奋了一点,慢吞吞地游到里德尔的脚边,竖起头朝菲奥娜的方向晃了晃,“要……摸头……”  菲奥娜听到了,她凭着感觉伸出手,蛇怪自动把头顶在了她小小的掌心里,开心地甩着尾巴,里德尔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掸着身上被溅到的雪泥。

等这一人一蛇怪终于温存完了,他才找到机会插进他们之间,忙不迭地将拉文克劳的冠冕戴到了蛇怪的头上。  “罗伊娜……的东西……”蛇怪摇头晃脑地说,“我喜欢……这个小姑娘……她……”

蛇怪的声音戛然而止,晃动的身体也突然凝固成了静止,像是体内的某个机关被拨动了,灯笼一样的蛇瞳中两条黑色的竖线剧烈地震颤起来,诡异地扩散又收缩。  “当心。”里德尔后退了两步,挡在菲奥娜的身前,手里的魔杖对准了蛇怪,以防蛇怪失去控制对他们发动攻击。  树林里一时静得连树叶飘落在雪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两个人和一只蛇怪都屏息保持不动,菲奥娜闭着眼睛看不到蛇怪的变化,但她感受到了什么,眉心紧了紧。

“它的情绪消失了。”她轻声说。  与此同时,静止中的蛇怪微微动弹了一下。

明明蛇怪并不能以眼视物,里德尔却清晰地感知到那双竖瞳此刻正对焦在他的身上,它在居高临下地审视他。  那道视线犹如实质般沉重,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如冰水一般兜头泼下来,里德尔握着魔杖的手心里缓缓渗出湿意,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在叫嚣着危险。  攻击?还是逃跑?

生死一线的压力中,里德尔脑子反而清明下来,他低声快速说:“情况不对你就转身跑,不要回头。”

迟了一拍后,菲奥娜才应声:“嗯。”  蛇怪转动了两下脑袋,又旁若无人般地活动了一会身体,然后对着紧张戒备的他们嘶嘶出声:“有警戒心是好事,不过无需紧张。”  里德尔发现它说话变得清晰流畅,不再像只学舌的鹦鹉,而像是个拥有智慧和情绪的人类。

而且,它听懂了他和菲奥娜说的话。  不确定一只蛇怪是否能观察到他的表情,里德尔习惯性地露出温和的微笑,释放出具有迷惑性的善意。

“看起来你现在能和我们进行有效的沟通了,在对话之前我先确定一下,你对我们应该并无敌意?”  “也许。”蛇怪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里德尔不动声色,“那么,你还记得我们是谁,知道我的身份吗?”  “唔,让我看看,翻找拉米亚的记忆有点麻烦,它的脑子里一向除了吃很少留下有用的东西……”

拉米亚?是蛇怪的名字?那正在说话的是谁?里德尔心念急转。  “哦,汤姆?里德尔,斯莱特林的后人,当然,纯正的蛇佬腔……嗯?你让拉米亚吃掉了你的舅舅――”蛇怪停顿了一下,里德尔的心也跟着一紧。  “――血亲相残,挚友反目,爱人分离,这个寄生在斯莱特林血脉中的诅咒看来还是没有被打破。”蛇怪的嘶声里听不出语调的波动,但语气中的沧桑仿佛历经了千年的风尘。  里德尔还在斟酌着词句,菲奥娜却直接问出了口:“你是谁?”

蛇怪的目光落到了菲奥娜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在翻找相关的记忆,它过了一会才开口:“在回答之前,我得送你们一句忠告,让斯莱特林血统以外的人学会蛇语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为什么?”里德尔连忙问。

“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菲奥娜平淡地做出推论。  里德尔捏了下菲奥娜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菲奥娜反捏回去一下――里德尔发现要解读她的意思存在着不小的困难。  对于他们俩的这番小动作,蛇怪不知道是真的看不见还是装没看见,它游动着将身体盘绕起来,硕大的脑袋惬意地搁在自己的身上。  “不幸是种瘟疫,蛇佬腔的人难有幸免。”蛇怪先回答了里德尔,再不紧不慢地转向菲奥娜,“如你所想,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萨拉查?斯莱特林?已经死了近千年的人为什么还能用蛇怪的嘴说话?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从脑中掠过,里德尔脱口道:“你把蛇怪做成了魂器?”  话音刚落,蛇怪的头颅就如同一道闪电劈到了里德尔的面前,破空的风裹挟着冰冷的杀意,压迫着他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反抗,猩红的蛇信几乎擦过他的鼻尖。蛇怪冷酷地凝视着里德尔,像在盯一只僵硬的青蛙。  “魂器……”蛇怪,或者说是其体内自称为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存在缓缓地说,“你知道的很多,小家伙,看来我拥有一个相当出色的后代。希望你还没来得及糟蹋你的灵魂,我宁愿我的后代平庸,也不愿意他堕落。”  抿了下嘴唇,里德尔展现了他超高的心理素质,语气如常地恭敬道:“我想您大可以放心,我的灵魂比满月更完整,您的后代一如你期望的那样优秀。”随即他试图掌控话题,“既然不是魂器,您又是如何做到通过蛇怪与我们交谈的呢?”  阴冷的视线继续盯了里德尔一会,似乎确认了他没有说谎,蛇怪慢慢地收回头,恢复到之前那个舒服的姿势,语气漫不经心,“类似于制作画像那样的小把戏。一个人上了年纪后,脑子里就会有很多冗余的记忆,忘了可惜,记着也是无用,不如封存起来,或许――”  蛇怪的脸部做不出什么表情,但隐约可以感觉到它似乎是笑了一下,声音转为幽微,“一点矛盾的的小念头罢了。我既希望私藏那段过往,无人能够听闻,又期待它们能够成为一段永不磨灭的传奇,被所有人口口传颂。”  “那我能听一听吗?”里德尔瞥了菲奥娜一眼,无奈地看到她闭着眼睛一脸的饶有兴致,显然,她的好奇心不合时宜地被触发了。

“你想知道什么?”这时候的萨拉查看起来脾气很好,仿佛刚才一言不合就要置人于死地的凶狠只是假象。  “传说你离开霍格沃茨是因为和另外三位同伴理念不合,是真的吗?”

里德尔:“……”她能不能不要开口就问这么危险的问题。  “看来你对这个说法存疑?”萨拉查的语调还是很和缓,哪怕是借用蛇怪的嘴,从诡异的嘶嘶声里都能听出慢悠悠的腔调。

“我对非我亲身验证的东西都存疑。”哪怕是面对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菲奥娜依然秉持着自己的一贯理念。  “说实话,你比我这个后裔要有趣得多。”萨拉查欣赏地称赞了一句,然后说,“我和我的三位挚友从少年时就结识,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冒险,救助了无数差点被投入火中烧死的小巫师,共同创建了第一所魔法学校,又花了几十年,按照我们各自的喜好不断去完善它。我们性格殊异,爱好不同,我们经常争论,甚至为了各自的观点斗法。戈德里克粗疏,罗伊娜固执,赫尔加总要给我们收拾烂摊子。然而,你可以怀疑天上的星辰是火焰的倒影,怀疑地上的河流是冷却的岩浆,但不要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因为分歧而冰冻碎裂。”  沉湎于回忆让萨拉查的声音渐渐不可闻,等他意识到自己沉默了太久,才又若无其事地提高了音量,“不过传言也没错,我确实是在一场争执后离开的霍格沃茨。”  菲奥娜沉思了一会,问:“和你刚才说的――‘寄生在斯莱特林血脉中的诅咒’有关系吗?”

“你聪明得过了头,小姑娘,你该学习一下如何收敛自己过人的智慧。”萨拉查冷淡地说。  话中隐含的威胁没有阻止菲奥娜继续开口:“我无意探听你的隐秘,但我想知道你说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看了执着追问的菲奥娜一眼,里德尔圆滑地接过话:“作为您留存在世上的唯一的后裔,我对此一无所知,十分需要得到您的提点。”  “唯一?要是能就此断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萨拉查漠然道。

听到这句话,里德尔和菲奥娜不约而同地互看了一眼,在这短暂的目光交汇中,他们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各自收回了视线。  “大概,能够如您所愿。”里德尔微笑。

萨拉查惊讶地抬起头,绕着里德尔和菲奥娜游动,仔细观察了他们一番,“有意思的两个小家伙。”说着,他停在了菲奥娜面前,“拿出来吧,我感受到它不详的气息了。”  菲奥娜略一沉吟,从口袋里掏出复活石戒指,“你指的是这个?”

“没错,没错。”蛇怪凑近,吐出蛇信感受了一下,用古怪的口吻低语,“死神的陷阱,招致不幸的亡灵之物,一切祸根的起源。”  里德尔伸手把复活石戒指拿到自己手里,皱眉问:“什么意思?”

“卡德摩斯?佩弗利尔,我的祖先,也是你的祖先,他桀骜不驯,妄图给死神难堪,挑衅死神的权威,死神便用这块石头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他满心欢喜地召唤出心爱之人的亡灵,却让她在人世遭受日日夜夜的痛苦,他以为这只是对他一个人的惩罚,但他没有想到,死神的报复绵延到了他的整个家族后代。”  蛇怪向后游动,远离了里德尔手里的黑色宝石,叹息般地说:“但凡接触过这颗石头,或者体内流有卡德摩斯的血的人,要么孤独终老,要么众叛亲离,要么自取灭亡,要么永失所爱。在我以前,无一例外,在我之后――”  黄澄澄的竖瞳凝视着里德尔,“卡德摩斯唯一仅存的后代,你也不会得到幸免。”  带着宣判意味的话语砸得里德尔浑身一震,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复活石戒指,想起了冈特一家的下场、过往自己的一生、以及――  一只微凉苍白的手摸索过来,搭在了里德尔的手上,他反射性地往后缩,那只柔软而纤细的手却坚定地拨开了他的手指,把那颗在他掌心印下深深凹痕的戒指拿了回去。  里德尔看着菲奥娜,她神情平静,淡淡地说:“我想它现在是属于我的。”

“可――”里德尔张口欲言,见菲奥娜虽然闭着眼睛,脸却转向他,表现出一股不容许反驳的气势,顿了顿,他半是甜蜜半是无奈地妥协道:“好吧,你收好。”  扭头看向蛇怪,它匍匐在雪地上静静地望着他们,不言不语。里德尔清空脑子里烦乱的思绪,他还记得他给蛇怪戴上冠冕的目的,那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尊敬的斯莱特林先生,与我血脉相连的先祖,您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巫师之一,您掌握着我们难以想象的高深玄奥的魔法,我祈求能够从您这里获得帮助。”里德尔先是送上一堆不要钱的漂亮话,接着详细说明了一下菲奥娜的情况,最后满怀期冀道,“在您留存下来的这段记忆里,能不能找到解决、或者只是缓解她痛苦的办法?”  “唔……残缺的灵魂……”蛇怪垂下头,似乎是在检索记忆中的内容。

等待答案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里德尔心里有些焦躁,可对面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不敢催促,怕惹恼了这位性格阴晴不定的祖先,只能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气舒缓心情。  然而这口气还没沉进肺里,萨拉查的声音就先传到他的耳中:“没有。”

气流霎时化作冰刃,扎得胸腔生疼。  没忍住咳了一声,里德尔又立刻止住,转头对菲奥娜说:“没事,只是一个尝试,还有别的办法。”

菲奥娜的脸上看不出失望与否,她轻轻一点头回应里德尔,“嗯。”  她真的对这个结果无动于衷吗?

里德尔不这么认为,他知道她只是习惯于掩藏自己的所有情绪。他不再徒劳地用语言去安慰,而是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过了一会,他感到一双手从他的肋下环住后背,顺着脊背来回轻抚,似乎在反过来安抚他。  牙关咬紧,里德尔狠狠地眨动发胀的眼睛。

如果真的有诅咒……  不远处巨大的蛇尾轻拍着底面,蛇怪慢吞吞地吐出嘶声:“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确切的把握。”

里德尔猛地抬头。  “灵魂,从来都是魔法止步的领域。就像卡德摩斯不应该挑衅死神一样,灵魂作为凡人的禁忌也不应该去触碰,所以我没办法告诉你该如何治愈破损的灵魂。”萨拉查对着里德尔说,“但我感应到了你的身上也带着我熟悉的事物,它们提醒了我――头上的冠冕应该也出了不少力――当一件事我办不到的时候,我的挚友们总是会有办法的。”  不用萨拉查再多说,里德尔飞快地拿出了身上的挂坠盒和金杯,蛇怪游近,它用前颌碰了碰挂坠,又摩擦了一下金杯,不无怀念道:“总是这样,每当我们束手无策,温柔沉默的赫尔加就会帮我们消除所有烦恼。”  “赫奇帕奇的金杯能解决菲奥娜的问题?”里德尔急迫地问。

萨拉查思索了一下,“恐怕还不够,缺少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  “戈德里克的宝剑。”

里德尔一怔。  “赫尔加的金杯能让枯萎的植物焕发生机,我的挂坠盒可以维持一样东西长时间不腐朽,而戈德里克的宝剑是唯一能够作用在灵魂之上的武器。”  萨拉查不急不缓地说:“我能想到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用宝剑剥离她的灵魂,用挂坠盒维护她的肉身,将破碎的灵魂引入金杯,靠金杯的力量去修复灵魂。”  “你要先杀死她,再救活她。”79、攻略第七十九步 绝对,拿不到 “……里德尔。”

“里德尔先生。”

“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终于回神,看到身边站着的草药学教授――比尔利,正略带不悦地低头看着他,“感谢梅林,我的声音终于传进了里德尔先生的耳朵里,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上课二十多分钟以来第一次让你真正把眼睛放到我身上。”  确实。里德尔也是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温室里上草药课,而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一把疙瘩藤,上面的荚果已经全部被他摘下来扔在地上,他的手指正在一截一截地撕扯藤蔓上的茎叶,指缝间全是蓝绿色的黏稠汁液。  比尔利还在继续念叨:“我的要求是给荚果挤汁,不是替疙瘩藤碎尸,汤姆,这是你第一次在我的课上犯错――还是如此低级的错误。”顿了顿,长久以来对里德尔的好感还是让他放缓了语气,“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温室里面是有点闷,头晕的话可以去旁边休息一会。”  思绪其实还没有完全回笼,里德尔条件反射地抬起两边的唇角,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被突然翻涌上来的一股厌烦情绪拖拽了回去。

装出一副恶心的好孩子模样,对着根本不在乎的人说漂亮话,这样的行为他已经腻味透了!他现在根本不想在别人身上浪费一丝半点的力气。  幸好所剩不多的理智拉住了里德尔,没有让他暴露出所有本性,他只是垂下眼睛作出疲态,稍显冷淡地说:“抱歉,教授。”

“哦,”里德尔的反应让比尔利有些错愕,“没事,当然,只是一个小失误,我相信你接下来会好好处理的。”  里德尔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性格本就不算强硬的比尔利被他的反常弄得有些气弱,一边走去看别的学生,一边时不时狐疑又担心地看他一眼。  完全不在乎比尔利会怎么想他,里德尔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扭过头,看向蹲在他旁边的菲奥娜。  她正低着头专注地给疙瘩藤上的荚果挤汁液,手上的动作技巧比教科书上教授的更为精妙,轻而快地顺着一整根藤蔓挤下来,除了食指和拇指尖上染了一点颜色,两只手都还是白净的。  注视着那一小片从垂落的灰发后露出来的苍白侧脸,里德尔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平静下来。  菲奥娜有时会让他联想到一座弃置不用的古老灯塔,不管狂风掀起的浪潮有多汹涌,她总是静默地矗立在风暴的最深处。被抛至浪尖的船只看不见她,她也不在意那些随着拦腰折断的船舷一起沉入海底的人,她甚至不在乎漫涨的潮水是否会淹没自己。  暴风雨席卷天地,她始终声色不动。  而他,则是她的守塔人。

深渊之中,他与她共沉沦。  “再发呆的话,下课前交不了作业了。”

轻而细的声音飘了过来,里德尔眨了下眼睛,看到菲奥娜面前的小桶快要满了,便把自己的空桶换了过去,在她瞥过来时露出一个无辜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  看了他一会,菲奥娜冷不丁冒出了一句:“真想看看你的阿尼马格斯是什么。”

阿尼马格斯?里德尔愣住。他没练习过,因为他不觉得变形后会沾染动物习性的魔法有值得掌握的必要。  不过既然菲奥娜好奇,他试一下也无妨……但她为什么会突然好奇这个?

“你觉得会是什么?”

菲奥娜短暂思考了一下,“我希望是寄居蟹。”  寄居蟹?这玩意和他有关系吗?

里德尔实在搞不懂菲奥娜诡异的思维,“为什么?”

“想看你变形后会找什么做房子。”  “……”里德尔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试着往那个方向努力。”

“我随便说的,你别当真。”菲奥娜转过头继续处理手里的疙瘩藤。

里德尔无语了一会,短暂散去的阴云又缓缓凝聚在他的眉心。  下课后,里德尔没有和菲奥娜一起去礼堂吃饭,他独自去了校长办公室。迪佩特看到他有些惊讶,但还是对这个自己十分喜爱的学生表示了欢迎。  进门时里德尔的视线隐蔽地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格兰芬多的宝剑,但他看到了摆在架子上的分院帽,又破又脏的帽子正有规律地起伏着,发出轻微的鼾声。  那个隆巴顿便是从这里面取出的宝剑,斩杀了纳吉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