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从未如此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夜深沉得如同化不开的墨。萧景珩呼吸均匀,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沈昭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复杂地看向身边男人的侧脸。俊美的轮廓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有些模糊,却再也无法带给他丝毫的安心。
第6章 6:千里相逢喂屌,灌肠清穴玩弄后庭
北风如刀,卷着碎雪狠狠扑打在边城厚重的城墙上,发出呜咽般的呼啸。城门楼上,“镇北”二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墨色字迹已被风霜侵蚀得有些斑驳。沈昭勒住缰绳,坐下的战马不安地刨了刨蹄下的积雪。他抬眼望去,这座阔别数月的城池依旧矗立在茫茫雪原之上,巍峨,肃穆,透着一股久经战火的苍凉。
身后,亲兵簇拥,再后面是长长的车队,押运着后续的粮草物资。城门缓缓打开,吊桥落下,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守城的将士早已列队等候,见到那熟悉的身影,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盔甲碰撞之声铿锵有力:“恭迎少将军回城!”
沈昭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亲兵,大步流星地走进城门。寒气扑面而来,带着边关特有的凛冽。他微微颔首,声音平稳有力:“都起来吧。”目光扫过一张张被冻得通红却难掩激动的脸庞,心中微暖,面上却依旧沉肃。
一路行至临时设立的帅府,原是城中一处征用的富户宅院。沈昭并未多做停留,直接步入议事厅。早已等候在此的各部将领纷纷起身行礼。
“都坐。”沈昭走到主位坐下,动作干净利落,只是在坐下的一瞬间,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坚硬的椅面硌到了腿根处的某个硬物,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痛楚顺着神经末梢爬上来。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将身体的重心稍稍前移,避开了那要命的压迫点。
“说吧,雪灾后的流民安置,还有军粮调度,进行得如何了?”沈昭目光扫向下方,直接切入正题。
负责民政的参将立刻起身回话,禀报着搭建的粥棚数量、分发的棉衣被褥、以及安抚流民情绪的各项举措。紧接着,负责粮草的校尉也起身,汇报了各地粮仓的存量、运输损耗以及下一步的补给计划。
沈昭认真听着,时不时打断询问细节,或是直接下达指令。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纷繁复杂的事务梳理得井井有条。短短一个时辰,各项事宜便已安排妥当。
“……就按方才议定的去办,明日此时再来回禀。”沈昭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将领们陆续离开,议事厅内很快只剩下沈昭和他的心腹副将李莽。李莽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性格憨直,此刻却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沈昭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
李莽挠了挠头,凑近一步低声道:“少将军,您……脸色不大好。可是京城那边……”
沈昭放下茶杯,淡淡道:“无事,只是赶路累了。你去安排一下,下午我要去校场看看。”
李莽见他不愿多说,只好应声退下。
沈昭独自坐在空旷的议事厅里,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丝疲惫。他下意识地将手伸到小腹下方,隔着几层衣物,触碰到了那个冰冷的、硬邦邦的东西。
铁锁。萧景珩亲手给他戴上的铁锁。
这玩意儿像条毒蛇,日夜缠绕着他最私密的地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京城寝殿里的那一幕幕屈辱。硌得人生疼不说,憋闷感更是让人抓狂。尤其是在夜深人静,身体自然生出反应的时候,那锁链便会毫不留情地勒紧,带来尖锐的胀痛,将任何绮念都碾碎在萌芽之中。
沈昭闭了闭眼,将那纷乱的思绪强压下去。他是镇北将军府的少将军,是这北境数万将士的主心骨,绝不能被这点“小事”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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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校场之上,寒风呼啸。数千名士兵顶风冒雪,正在进行操练,呐喊声震天。沈昭一身黑色劲装,外罩银色锁子甲,披着猩红的披风,策马立于点将台前。
马儿原地踏步,轻微的颠簸透过厚厚的马鞍传上来,让沈昭胯下的锁具不安分地摩擦着。他强忍着那股异样的肿胀和酸麻感,面色如常,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下方的队伍。
“动作都快些!没吃饭吗?!”他厉声喝道,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校场。
士兵们被他一喝,动作立刻加快了几分,队列也整齐了不少。
沈昭纵马绕着校场跑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士兵们的状态。北境苦寒,能在这里戍边的,都是铁打的汉子。但之前的雪灾加上京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少还是影响了军心士气。他必须尽快将这支队伍重新拧成一股绳。
从校场回来,天色已近黄昏。沈昭回到分给自己的院落,屏退了侍从。热水早已备好,他需要好好泡一泡,洗去一身的疲惫和寒气。
褪去层层衣甲,露出精悍结实的身体。常年征战留下的伤疤纵横交错,平添了几分阳刚之气。唯独那耻骨上方,银色的锁具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与温热的皮肉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昭小心翼翼地迈入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了身体,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他尽量放松身体,却始终无法完全忽略那锁具的存在。它像一个异物,牢牢地嵌在他的身体里,提醒着他那段身不由己的经历。
沐浴过后,沈昭换上干净的中衣,坐在榻边擦拭着湿发。夜色渐深,帐外风雪呼啸,衬得帐内格外安静。他拿起桌上一本兵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海里总是控制不住地浮现出萧景珩那张俊美却可恶的脸,以及他强行给自己戴上这锁具时的情景。
羞耻、愤怒、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却都化作一种无力的烦躁。他将兵书丢在一旁,起身在帐内踱步。胯下的锁具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不时碰到大腿内侧的嫩肉,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般的刺激。
身体里的那股邪火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禁欲和压抑,让欲望积攒到了一个临界点。可偏偏,他被锁住了,连自己解决都做不到。
“操!”沈昭低骂一声,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少将军,京城密信!”
沈昭心中一动,沉声道:“拿进来。”
亲兵掀帘而入,双手呈上一封用蜜蜡封口的信件。沈昭接过信,挥手示意他退下。
帐内只剩下他一人。沈昭走到烛火旁,借着光亮仔细查看了信封上的火漆印记,是靖王府的标记。他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展开信纸,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正是萧景珩那手漂亮却带着锋芒的字。信上内容很简单,只说他奉新帝旨意,前来北境巡视防务,不日即将抵达。
沈昭捏着信纸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来了……
那个给他戴上这屈辱锁具的罪魁祸首,竟然要来了!
是来“检查”他这个阶下囚是否安分守己?还是……专门来看他笑话的?
沈昭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有愤怒,有警惕,也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的期待?期待什么?期待他来解开这该死的锁?还是期待……别的什么?
他将信纸凑近摇曳的烛火,看着它一点点卷曲、变黑,最终化为一捧灰烬,簌簌落下。
帐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沈昭走到帐门边,猛地掀开厚重的帘幕,冰冷的寒风夹杂着雪沫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眯起眼睛,望向遥远的南方,京城的方向。夜色浓重,什么也看不见。
萧景珩,你终于要来了。
数日后的黄昏,边城的西城门外,寒风依旧凛冽,残阳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一片凄艳的血色,也给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大地铺上了一层金红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