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继续装下去吗?”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一字一顿,声音轻柔,“沈-从-彦。”
她盯着他,青丝在海风中飞舞,美得惊心动魄。
“哥,好歹我们也在一起相处了八年……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呢。”
沈从彦倒是也不意外,呢喃一笑:“是啊,八年。”
他趁着意识还清醒,手掌缓慢地从上而下抚摸她光滑白嫩的大腿,语气似遗憾似不舍:“在榕山我们夜夜都是睡在一张床上,这世界上恐怕有很多夫妻都不曾夜夜共眠。以我们这样的关系,你怎么会认不出我。”
他这番话和不要命的举动,成功让苏雅收敛了笑意。
她面上不带半分温度:“放我下来。”
他充耳不闻,还是背着她缓慢往前走着:“急什么,骑虎难下这个道理不懂吗?让我背着你再走一会儿。”
她无所谓的笑笑:“沈从彦,你何必垂死挣扎,这附近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何况你还中了麻醉药。”
“垂死挣扎?原来你是这么理解的。”他回头,已经开始站不稳,微沉滚烫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小雅,你还记不记得我刚被拐去榕山的时候,我就是这样背着你……拼命的想要带你离开那座大山?”
她呼吸一滞,瞬间冷了脸色:“不记得。”
“不记得吗?我帮你回忆一下……那是我被拐去榕山的第十天,那十天里,你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我。我以为你是来监视我的,我烦你烦得不行,想给你讲个故事把你哄睡着,这样就方便我逃跑了……”他强撑着眼皮,脚步已有些虚浮,“我给你讲了一个被我改编成黑暗结局的《灰姑娘》,原本是想哄你睡觉,结果我发现你傻得挺可爱的,我就想着带上你一起走。我想着,我家那么大,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子看到后一定会喜欢。于是我背着你,像现在这样,跑了很久很久。我当时就想着,如果逃出去了,我就告诉你那个童话故事的真正结局……只可惜那座山实在太大了,那条路也像是永远没有尽头,我没能把你带走,我们俩都留在那儿了。那个地方看似只困了我们八年,实则困了我们好久好久。”
苏雅的确有过几许怔忪,不由自主被他的语境带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一天的榕山,是一个燥热的午后。
十岁的沈从彦带着八岁的她一起逃跑。他嫌她跑得太慢了,拖了他的后腿,于是把她背起来逃。
当时的她便是像现在这样趴在他背上,一路颠簸。即便他体力早就透支,看起来随时会跌倒,可他还是不曾停下脚步,也不曾将她当成包袱甩掉。
她静静地眺望远处,突发奇想的问他:“你说如果那天……我们逃出来了,结局会有改变吗?”
作者有话说:
快到大结局所以更得慢,因为从来不写大纲,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要写什么,现在快收尾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想想,稍安勿躁。
0202 000186这是要玩sm
这时,一朵乌云飘来挡住了月亮。
光线昏暗错乱间,沈从彦将她放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用那双不见底的深眸沉暗的盯着她,强撑着涣散的精力,微微笑了:“会的。只要换个环境,我们就会很快乐。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养只猫……等我们再长大一点,大概也就顺理成章的谈起了恋爱,如果你愿意,大学毕业我们就能结婚,总之,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分开。”
苏雅眼睫一颤,嗓音很轻的笑出了声:“你好像在试图给我编织一个梦,可你每说一字,我就越发的清醒。”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问他,一抬头,撞进他看不清情绪的眼底。
“因为你觉得恶心。”沈从彦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他自我厌弃的勾出抹微讽笑意,突然捏紧她的下巴,目光泛红:“我可不可以将你这种行为理解为因爱生恨?”
他手劲虽大,可到底是中了迷药的人,苏雅没什么多大力就推开了:“随便你怎么解读,这都不影响你会被我折磨得很惨。”
那一刻,苏雅眸光掠过他的脸庞时,有过稍许兴奋。
是沈从彦……是活生生的沈从彦。他不再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
他眼眸一动,似乎在冷笑,转瞬即逝。忽凑过来,将下颌搁在她肩头,清冷的声音飘进她耳中:“这别样看着我,不然我会误会你还喜欢我。”
苏雅蹙眉:“是吗,那你马上就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
说罢,她干净利落的一掌劈上他的后颈,帮他加速陷入了昏迷。
沈从彦再次睁开眼时,手脚已经拴着沉重的铁链,脖子上也套了项圈,而项圈的铁链被牵在一个人手里。
苏雅见他醒了,唇边勾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用力拽一下铁链,环环相扣的铁环立刻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沈从彦也被拽得跪了下来,双手撑着地面。
“不错,你这样更像一条狗了。”苏雅微微眯起了眼,朝他勾勾手指,“来,爬两圈我看看。”
他抬眼看着她兴味的脸色,缓缓噙起一抹讥诮:“这是要玩sm?”
她用皮鞭握把挑起他的下巴:“一时心血来潮想养条狗而已,就是这条狗性子太烈了,得好好驯一驯。”
他问:“你准备把我留在你身边多久?”
她纠正:“你应该问我准备驯养你多久。”
沈从彦倒也很给面子的配合着,眼皮微微一耷,声音幽冷诡异:“所以,主人……你准备驯养我多久?”
她讶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脸:“倒还识趣……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养腻了为止吧。”
“祁临不会吃醋吗?”
她不悦的朝他甩了几鞭子,鞭风猎猎,来势汹汹的打在沈从彦背上,立刻传来辛辣的刺痛,他浑身细微的抖动着。
“他为什么要吃一条狗的醋?”
奇异的是沈从彦竟然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又清晰,束缚着他的铁链都跟着抖动起来,发出清脆叮当的声响。
苏雅垂下眼帘,穿着高跟鞋的足尖踩在他双腿间那一大包软肉上面,威胁意味十足:“你笑什么?”
他慵懒的闭上眼:“小雅,你对我越狠我就越开心,有爱才会有恨,你总归还是在意我的。”
她面上是平静的,脚下却用力碾了碾:“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忘恶心我呢。”
沈从彦疼得闷哼一声,不怕死的握住她的脚踝,眸中一抹黑色暗涌:“轻点,它可是你的第一个入幕之宾,虽说弄疼过你,但也给了你不少快乐。你对它总该念点旧情。”
苏雅深吸口气,忽然轻嗤一声,诡秘地望他许久:“你说的没错,这点旧情我是该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