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江尧微微眯起眼睛,半晌后站起身不再看,“来晚一步,监控已经被人动过了。”

孔思修也发现了,有些不可置信:“我们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江尧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单纯是被发现了还好,就怕从一开始就被人耍了,被牵着鼻子演了出丑戏。”

孔思修瞪大眼睛,“他们图什么?”

“可能就是单纯想看特警大队的笑话,”江尧表情还是淡淡的,“当年佛手给那伙绑匪提供武器和情报,不就是因为政府拿了他建医药厂的地吗。佛手睚眦必报,怕是不满我们上次在游轮上冒犯他。”

堂堂帝都特警大队被一伙黑帮当猴儿耍,这事听起来都搞笑。孔思修沉默了一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近几天郑羽跟你在一块吗?”

江尧看了他一眼,目光莫名一沉。没办法,这丫有前科,郑羽长得又招人喜欢,江尧不自觉就警觉起来。

“上班时间禁止闲聊,”江尧官大一级压死人,“再有下次扣你工资。”

孔思修笑着耸了耸肩,为金钱低下了头颅。

这一回无功而返江尧的心态已经稳多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对佛手越来越感兴趣。

他是天生的猎人,越是强大的猎物越是让他兴奋。佛手两次从他眼皮底下逃脱,江尧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热起来了,他不介意多点耐心。

他懒洋洋地说:"收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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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羽打包了一份鹅肝炒饭回到靶场,肖昀正仰在椅子里喝水。此刻空旷的靶场没什么人了,因而江尧一眼就看到了他俩。

肖昀和郑羽想躲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喊人。

“哟,忙着呢,”江尧笑咪咪看着两人,“在靶场补课是不是效果特别好?”

这语气一听就要坏,郑羽连忙举手自证清白,“是肖昀硬拉我来的。”

肖昀:“......”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为啥听着特别不爽呢。

郑羽捅了他一下,示意他赶紧认罪伏法。

肖昀不得不自认倒霉,乖乖承认错误,然后柔声下气地央求江尧不要告诉他哥。

江尧不吃可怜兮兮撒娇这一套,当着肖昀的面拨通了江焕电话。

“阿昀胆子大,玩枪都要玩实弹。郑羽从来不玩枪,都是阿昀撺掇的。”江尧贱嗖嗖地说:“你说得对,不能老让他俩凑一块,你看,郑羽让他带歪了吧。”

江焕被气得半晌没说话,好在江尧良心未泯,瞬间又同情起堂弟来,“人我给你送回去还是你亲自来接啊?

肖昀整个人如丧考妣,江尧幸灾乐祸地敲了敲他脑门,“不长记性,我看就是你哥打轻了。”

把俩小孩赶上车后座,江尧自己坐上副驾,指使孔思修开车。

孔思修从后镜看了眼郑羽,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轻轻提了下嘴角,长睫下的眸光复杂而玩味。看到郑羽的第一秒他几乎就断定今天的事情就是郑羽所为。

他忍不住想知道江尧和郑羽真正针锋相对的那天,亲爱的队长大人会是什么表情。

【作家想说的话:】

最近太忙了,虽然在封控中,但是杂事情很多。之前码字都没有得腱鞘炎,上了几天班让我得腱鞘炎了orz

而自己是个喜欢在他脚下摇尾乞怜的怪胎

孔思修的车技与他本人一样不着四六,霸气越野猛地刹在江宅门口,差点没给郑羽颠吐了。车上其他人都没事人似的适应良好,他没好意思示弱。趁着肖昀下车间隙把脑袋伸出窗外透气。

车子再次狂奔起来,干涩的疾风把五官都要刮移位了,郑羽只好把窗户关上。

这时候孔思修笑了声,语气貌似关切,“你晕车啊?”虽是在问他,车速却一点没降,随手还来了个急转。

郑羽双手撑着车壁还是没挡住惯性,脑袋咚地一声撞上车窗,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孔思修继续充满歉意地道:“唉,忍一忍啊,在部队开坦克习惯了,正经车不太会开。”

郑羽坐直了身子,很奇怪,他明明和孔思修交集不多,但有时候总感觉这人会时不时地勾惹自己。他显然是撩闲高手,不刻意甚至不明显,有时候郑羽都怀疑是自己想太多。

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郑羽默不作声摸了摸撞疼的脑袋,起身趴在驾驶座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孔思修的脑袋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这车不是你的吧?”

孔思修顿了一下,说:“不是,队里的。”

郑羽哦了一声,宣布似的说:“那我可以吐在车上咯。”说完便做出忍不住要吐的模样,拍着胸口不停干呕。

孔思修后颈一凛,甚至能感觉到郑羽故意哈出来的热气。

孔思修毛了,方向盘差点甩歪,“你这是要吐车上吗,你他妈想吐老子身上就直说!”

郑羽‘柔弱’地咳嗽,下巴擦着孔思修竖立起来的发茬,干呕地更大声了,随时准备给孔思修淋个头。

一直插着耳机的江尧偏过头,看了两人一眼,又平静地转回去了。

郑羽不依不饶,孔思修鬓角青筋暴起,气急败坏地操了一声,“行行行,我慢点开!我他妈慢点开,你离我远点!”

车速眨眼就平缓下来,郑羽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一张苍白小脸呕地通红可见也不是全然装吐,是真有点难受。

有风吹进来,江尧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窗,手肘支着窗舷抽烟。

他侧过头看了眼缩在后座上的郑羽,缓缓吐出烟雾, “怎么突然想去靶场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