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尴尬地搓了搓手,才道:“那日匆匆一别,未曾问贵人姓名?”他并不知裴钰具体身份,但能看出来是个非富即贵的,便以“贵人”相称了。男子挠挠后颈又道:“我名童期,是去年秋闱芜州解元,初来京城参加会试。听闻那银楼老师傅手艺巧,便想去瞧瞧,谁料一时不慎钱袋差点被偷,多谢贵人相助。”
“童期?”裴钰上下打量他两眼,问道:“你与胡歇……”
“胡老是晚辈的表舅公。”童期道:“春闱期间晚辈在此借住。”芜州临近南疆,距京城甚远,他应是刚来京不久,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有个远房亲戚倒也是件好事。
“原来如此。”裴钰了然:“怪不得你会在阁老府中。”
“那贵人您?”童期试探性地问道。
所谓美人如玉。他想,这书中描写的,不就是面前这真真切切的人?
然而紧接着,成林的话便让他一颗欢鼓雀跃的心凉了大半截。只见裴钰身旁的武侍整整衣襟,肃声道:“你眼前的这位,是大齐的丞相。”
“这个叫童期的,是不是胡歇的远房表侄孙?”元靖昭斜靠在书房内室的软塌边,龙袍半敞,床边小桌上放着礼部送来的会试中前二十名的试卷。他随手拿了份考卷翻阅,看见个眼熟的名字,想起来有谁似乎与他提起过,便问道:“令安,你可知此人?”
时至立夏,裴钰已怀胎四月多,肚腹有了很明显的隆起。天渐渐热起来,他时觉困倦疲乏,今日被皇帝传进宫来议事,中途元靖昭出去过一次,面见了几位要被调去漠北的武将,再回来后就发现裴钰趴在桌前睡着了。
他将人抱到内殿软塌上,很小心地解开了裴钰腰间束带,一脱外衫,去了腰封,那莹白鼓起的孕肚就再遮掩不住。皇帝抬手轻轻摸上去,不一会儿掌心便感到了几下异动,裴钰蹙眉低哼了一声,睡得不太安稳。
元靖昭放慢动作缓缓坐上塌,伸长手臂让裴钰枕着,没忍住又摸了摸那柔软的腹部,好半天才悻悻收回手。他低下头,凑近了悄声道:都乖一点,别折腾,让娘亲多睡一会。
约莫一个时辰后,身旁的人才悠悠转醒。一睁眼,便是明黄的龙袍。裴钰困意顿时消去了大半,但身子沉,他一下没能起身,再躺回去后才发现自己脑后枕的是皇帝小臂。
衣衫是松散的,因而肚腹隆起得很显眼。裴钰还是困,打了个哈欠才坐起身道:“臣不小心睡着了,陛下怎么不叫醒臣?”
元靖昭抽回略微发麻的手臂,下床去倒了杯温茶水,叫成桂取来几碟糕点,又坐到了塌边,顺手将茶杯递给裴钰:“成林说,你最近老往街市上跑,是想看看商税改革得如何了?户部不是呈了折子来?有疑问你叫他们来便是。”
“眼见为实,陛下。”
裴钰边说边拢起衣衫,在塌间寻找半晌却没找到束腰的锦带,便抬眸看向元靖昭,低声问:“臣的腰带呢?”
皇帝一脸无辜,表示我也不清楚。可瞧见裴钰不信,他只好道:“多陪我一会吧?好不好?令安,你都冷落我好多天了。再留半个时辰,好吗?”
他指着会试考卷,又道:“殿试在即。上一届科考我才登上皇位不久,是由胡阁老主持操办的,这次殿试得我亲自来。”元靖昭不知从学来的耍赖招数,与祥麟撒起娇来简直如出一辙:“朕的好丞相、状元郎。爱卿,帮帮朕吧,好不好?”
裴钰耳根微微发热,实在是比不过皇帝那般无赖,趁他睡着时把腰带藏到了哪里去?许久找寻不到,只得松口应了:“殿试之事得靠陛下来定夺,臣不可参与过多。”
元靖昭乐滋滋地传成桂进来,叫他去拿条青绿色的腰带。内监总管做事利落,很快返回内殿将腰带呈上,裴钰系上后才下了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温声道:“陛下有什么想问臣的,便直接问吧。”
童期此人,虽面相清秀,性子也莽撞些,但笔下用词竟甚是犀利毒辣。裴钰听元靖昭简单陈述了下他会试文章大致内容,不由心生赞叹。但皇帝却觉得童期太过直言,谢知本就说话直,这要再来一个……有些不妥。
“单凭策论文章也无法了解其真实为人。”裴钰思虑道:“陛下此前可有见过他?”
元靖昭想了想,脑中有个模糊的影子,像是见过面,好像又未见过。
“去年九月底,奉江乡下。那日您追上太子殿下与臣时,馄饨摊位旁那三位朗声笑语的年轻男子,”裴钰说:“陛下可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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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晚上寂寞深宫夜:某人拿钰钰腰带自慰~_~
第57章
夏至过后,天气愈发热,裴钰便再没办法用衣物遮挡日渐隆起的肚腹。双胎的缘故,此次有孕,肚子要比五年多前怀麟儿时大上许多,还时感腹部饱涨,起身站立没一会儿腰就开始发酸,也没充足的气力到处走动。他侧卧在书房软塌上,拿了本史籍翻看,可看了没一会儿,又觉困倦至极。
……许是真的上了年纪,裴钰心想。但老是这么躺着也不行,他暂且将书放到一边,向窗外看了一眼。彼时晴阳正好,该给花草盆栽浇浇水了。
通往书阁的小道旁恰有一口井。裴钰给木桶里压了水出来,又挽起袖子,用葫芦瓢给花浇水。正午和煦暖阳从繁密的树叶间缝隙照射下来,更衬得美人面若脂玉,如画一般好看。元靖昭踏入竹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他深觉岁月静好的画面。在边关打打杀杀了多年,有时也会梦到若他不为将不为帝的平凡生活:身边有良妻相伴、膝下儿女成双,安稳悠闲。
皇帝一声不吭地倚在月洞门边看着裴钰。听他口中轻声哼着曲,似是宛转的江南小调。
裴钰每浇完盆花,都要用手扶一下后腰。数年来积攒的病根不易痊愈,他这胎怀得很是辛苦,腰身酸痛是其一,如今月份慢慢大了后,常困乏疲惫、精神不济,种种不适接连而至。他不得不听从季太医的建议在府里静养,称病闭门不出。饶是如此,但他仍闲不住地要关心这关心那,不落政事。
春闱后朝中得了批新官员,谢知也慢慢成熟起来,再加之几位老臣相助,他也有了几番大的作为。裴钰听后甚是欣慰,谢知与他师出同门,虽性格耿直似不太懂变通,但阅历上来之后,令不少朝臣赞叹其颇有当年裴相之风采。
他那时是迫不得已被逼上相位,可谢知要幸运许多。单是亲人好友均在身后这一点,都比以往孤身无依的自己要好太多太多。
往事已去不可提,还是要注重当下。
裴钰拿着瓢壶把十几盆花花草草都浇了一遍水,正欲回书阁时,腹底却忽然一沉,他连忙停下脚步抬手托住,呼吸声渐重,紧接着身子一晃悠,脚底一个不稳险些要摔倒。有人大步赶过来将他抱起,不由分说便往书房里走放到软塌上,扭头就要去找季桓来。
然而下一刻,元靖昭的手被牵住了“陛下。”裴钰低声道,随后引着那只大手摸向自己腰腹。只隔着软薄布料,那阵轻微的胎动再清晰不过,皇帝呼吸一滞,缓缓单膝跪下身来,掌心下胎动持续了须臾,他手仍搭在塌上之人的肚腹处,一时间说话竟有些磕巴不顺畅:“这、这是何时……何时开始动的?”
“今早起来臣便能感觉到了。”裴钰微微笑了笑,说:“昨夜里也有动,但没方才那般闹腾。”
见他额前有细汗冒出,元靖昭还是有点不放心,便道:“我叫季桓来看看吧。”
“没事,陛下。”裴钰轻轻按住他的手:“早晨我问过季太医了,这个月份会有胎动很正常。我没事的,歇一会就好。”
元靖昭起身坐到塌沿,眼巴巴地看了眼掌下隆起的腹部,又看了眼裴钰润红的脸,舔舔发干唇尖,喉结一滚道:“令安。可否、让我看看?”
……
未时过半,成林端着壶新沏的茶水来到书阁前,刚要抬手叩门,却听一声压抑的喘叫分明从里屋传来。他后背一僵,这才忆起皇帝似乎还未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地呆立在门外,片刻后又听见声暧昧的呻吟,那声音柔中带哑,冷清的音色里含了几分绵软,转瞬即逝,很快没了动静。若说刚才是误听,这下是真真切切的,他没再敢停留,将茶壶连托盘一起放到门槛边便迅速转身离去。
元靖昭从裴钰光裸的双腿间抬起头,唇角还残留着些黏液。他低笑着用舌头舔掉,随即伸手圈住对方身前那根胀硬的器物,在极具技巧性的抚慰下,阴茎顶端隙孔不时吐出缕缕汁水。而肉根的更下方,湿红水嫩的逼穴仍有不满地难耐收缩,肉口阴唇翕张,湿漉漉地覆了层喷溅出来的晶亮水光。阴蒂被唇齿几度频繁地舔吮嘬咬,早涨鼓鼓地在肉缝间袒露了出来,淫水小股小股地涌出,又往后方另一个紧闭的穴眼流去。
那截嫣红的肉尖只是被指腹轻捏了下,裴钰便浑身一抖,两团肥白的屁股肉立即晃摇着迎合起来,渴望有更深层次的侵入。下体一阵酸痒发烫,肉道空虚,随着性器被套弄得临近射精,润湿的大腿根痉挛不止。他抬手咬住屈起的拇指关节,喉间溢出低吟,濒近高潮身体震颤得越厉害,马眼张大,眼看着要泄出来,蓦地却被牢牢堵住了出精口。
被控精的滋味不好受,裴钰登时从喉咙里泄出了声带着哽咽的气音,几近赤裸的全身上下都泛着被情欲浸染的淡粉,两颊绯红。
那双漂亮失神的眼睛更甚,眸中含着迷离的痴态,对视上的瞬间元靖昭只觉有股汹涌的欲热直冲上脑,他俯下身来,一手还握着胀红肉根,指腹死死地按着湿黏铃口,张嘴将左胸乳尖含住的同时,腰带被快速扯掉,几乎是那滚烫肉刃进入体内的一刹那,裴钰咬紧了牙关,汗湿肩颈用力抵住玉枕,不受控制地高挺起腰,紧窄穴道死命缠紧粗长的肉棒,腿根剧烈发颤,身前器物一抖一抖地射了出来。
皇帝并起两指探入到他口中,顶开紧闭的齿关,压住舌根,随即便有吞咽不及的唾液从唇角淌下。裴钰偏过头,神情迷乱,身体还处在高潮后不应期里,甚至无意识地小幅度吮吸起了手指来。
有小半年未入那温柔乡,元靖昭强忍住一插到底的欲望,直起腰调整了个方便肏干的姿势。顾忌着腹中胎儿,他还不能一下子进得太深。尽管甬道内嫩肉收绞得极紧,腿心抽搐,不断泌出汁水,疯了似地缩紧并蠕动吮吸着火热阳具,发浪般渴求被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