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过早饭后,裴钰又觉困倦。成林领着季太医前来把脉,他止不住地连连打哈欠,低叹道:“季太医,明明我昨夜里睡得很沉,今早也起得晚了,可为何还是如此疲乏?常常打不起精神来。”
“丞相有孕在身,实属正常。”季桓说:“胎儿无虞,大人许是春困了吧。”
天放晴,出去多走动走动也无妨。季太医又道,只是得多加小心,万不可再发生上回那种事,不能再撞到肚子。
到街市入口,裴钰叫成林停下马车,步行前去。改革后的商税法一经颁布,便引发了空前的经商热潮。京城中新开了不少店面,有家门前人聚集得格外多,大都是结对而来的年轻男女,也有抱着婴孩前来的夫妻,其中也不乏书生平民,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顺意阁。
“那是家在南疆一带很有名的银楼,今日刚在京中开业。”成林道:“听说那家店的老师傅手艺极好,雕的玉器还有灵性。据传给饰品刻字上去,可保姻缘保子嗣保仕途等诸多愿望……不知是真是假。”
裴钰一听,竟来了些兴趣,便道:“走,过去看看。”
老师傅要价高,令不少人望而却步,只在店外张望。裴钰走进去,果真看到不少雕花刻字的精美玉器,细致工艺并不比宫里的差。
有金有银、铜器陶瓷玉石一应俱全。
……当真有相传的那么灵验?裴钰看见个很精致文雅的玉佩,正要抬手拿来瞧瞧,却听一声厉喝:“小贼!还我钱袋!”
成林出手快,几招就将那小偷制服。失主是个看着挺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没想到出口音量倒是不小,将许多人都吓了一跳。他连忙向成林道了谢,又见他身旁护着的裴钰衣着不凡,虽不奢华但也颇为名贵,用料正巧是他家乡那边产的绸布。
长相也甚是优越好看,想必是位贵族。
很出乎成林意料的是,裴钰居然看中了那块玉佩,也不要成林来付钱,而是亲自排队等候老师傅有空给玉佩上雕刻了字。
过了好久他们才走出银楼,成林又忍不住小声念叨:“相爷想要这玉佩,那会直接吩咐我,我来排着队就是,何必那么辛苦等候?况且您还……”
“两位且慢!”身后传来道男声。
成林警惕地一回头,只见是之前那位喊抓贼的男子,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从背着的布包里翻啊翻,翻出来袋包装完好的瓷罐递过来:“这是我家里做的茶叶,口感绵柔,提神与养胃功效都很好,送与你们尝尝?”
见成林没接。他猛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挠头顶道:“啊!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我是想以此表示下谢意的,实在是抱歉!你们应当是看不起我这东西……”
男子说话声越来越小。没成想裴钰将瓷罐给收下了,还对他微微一笑,说:“我会尝一尝的。”
成林只感莫名其妙,把瓷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细细察看,还打开盖子闻了闻,茶香浓郁扑鼻,心道那人应是没骗他们。可又一想到两人走出去一段路后,他回头看去男子还立在原地,似在痴痴地望着裴钰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不快。
裴钰好像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他又去转了几家店,还在家面馆吃了一小碗面,到下午才上马车回府。
成林总算是能将悬着的心给放下了。
裴钰见他总是一副认真谨慎在身边护着自己的样子,无奈道:“你不要太紧张。我又不是一碰就会碎了,不必这么小心。”
成林瞥了眼他的肚子,连连摇头道:“圣上旨令,不可违。”
裴钰胃口小,吃过那碗面,回来后便没用午饭,而是先去了卧房,打算把玉佩收好。谁料一开门刚踏进屋,他整个人便被抱住了。
闻到有淡淡的龙涎香,裴钰便知是元靖昭来了。他挣了挣,没能挣脱开对方的怀抱,反被抱更紧了,没多久又把怀里的人翻正,皇帝亲亲他的额头,道:“终于是回来了。令安,我等了你好久,都快睡着了。”
这几日政务忙,裴钰心里清楚。为了让他放下心来养胎,元靖昭把很多要经他手批阅的奏折全包揽了下来,看得很是细致,裴钰有时进宫来问起政事,他都能一一应对,毫不疏忽。今日好不容易有了空来相府,却不料丞相不在,听仆役说是和成林一起出去了。
……他就知道,这人闲不住。
果然一问,丞相是去城中街市的商户门店中实地访察了。
“街上甚是热闹。”
裴钰温声道:“目前看来,新的税法是有所成效的。只是,还得再看看后续反响。”
元靖昭听后点点头,又想亲他,被裴钰一退步给躲开了。挣动间一个碧绿的锦袋掉了下来,皇帝弯腰拾起,取出来枚青玉佩,大小两圈套环,中间吊有方极为袖珍的玉简,表面刻着个“麟”字。
他顿悟,明知故问道:“是送给麟儿的?”
裴钰没否认,只道:“前天臣进宫,本是想去问问殿下功课的。没想到殿下已经将臣那回抄录的第一篇诗文给背过了,便向臣要礼物……不知送这玉佩合不合适。”
“没给我买一个吗?”
元靖昭有点失落,又厚着脸皮说:“我也想要礼物,但我不要这个。”
说着,他一把将裴钰给抱了起来,径直就往床边走,把人放到塌上后便欺身而上。
裴钰推搡不止,元靖昭只好把他两只手都按住了,低声笑道:“令安,你穿这衣裳真好看。我的眼光还不错,很衬你。”
皇帝眼里分明有欲望。裴钰看得出来,腰带还在被试探性地一点点扯松,他根本无从躲避,反抗也是徒劳,只能竭力地偏过头避开亲吻:“不行、陛下……”
“没事,令安。我知道的……我不做。”
元靖昭边说边拉开身下人的外衣,捉起他一只手亲吻掌心忍耐情欲,哑声说:“我就想看看你、摸摸你,不做其他的,好不好?”
裴钰没应声答应,但也没有再抗拒。这算是种默许了,他上半身很快被剥了个干净,露出雪白柔软的胸乳和微隆的腹部,皇帝缓缓压下身来,从喉结、锁骨缓缓亲下来,舌头灵活地舔进乳沟,却未顾及那两粒被冷落的嫣红奶尖,炙热的吻一路亲到小腹,随后用牙齿咬住了裤腰。
隔着几层布料,元靖昭用手覆着那根沉眠的器官揉搓。有酸热感渐渐聚集,裴钰不由一挺腰,张着唇喘了两口气,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亵裤都被一齐褪了下来,拉到腿弯处。下体洁净白皙,阴茎堪堪抬起了头,那器官生得格外粉嫩秀气,囊袋都是湿滑水润的,皇帝单手圈住了它,掌心握住茎身缓慢撸动,性器没几下就被刺激得发热变硬,龟头湿红,从铃口吐出腥黏汁液,连同下面那道畸形的肉缝都难耐地颤缩了起来。
这具身子当真是敏感,有孕后更甚,经不起一点刻意的挑逗,何况还是如此颇有技巧性的抚慰。裴钰下意识想将腿并拢,那器物却忽然被裹入了片湿热紧柔,舌尖重重舔过顶端,紧接着又将其直直含深进口腔内部,喉头猛地一吸,他便有些受不住了,右手紧紧抠住床沿,腰身扭动,挣动着要躲开
“放、放开……哈啊!”过度激烈的快感伴随着皇帝深喉的动作轰然炸裂开,尤如过电一般,裴钰挺起身猛颤了两下,随即全身都软了下来,腰眼阵阵发麻,脸颊浮起红晕,不堪忍受地咬住了唇。
元靖昭忍着喉间不适将性器吐出,浓白的精液从嘴角流出,他抬手一抹,咬住沾着精水的大拇指,在裴钰看过来时喉结一滚,做了个很明显的吞咽动作。
“好浓啊。”他笑着说,俯下身来亲裴钰的侧脸,低哑含笑的嗓音中满是调情意味:“朕的丞相平日里都不发泄发泄的么?”
皇帝极少这样唤裴钰,也鲜少如此自称,只想和对方如寻常恋人般相处。但裴钰却始终顾忌着伦理纲常、君臣有别,不肯再与他亲密过多,此时在床塌间乍听起来倒像是种别样的情趣。裴钰耳根都红了,有气得也有羞得,半晌才咬牙愤愤道:“臣可没有那种龌龊淫秽的心思!”
那是我心思淫秽了?元靖昭看着眼前近乎赤裸、软玉般柔白的躯体,下腹骤然一紧。心道还真是我龌龊了。他急忙将两人紧贴的身子分离开,抬手摸摸鼻尖以掩饰不自在。
裴相是一贯的端庄清高、稳重自持。
是他在亵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