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上头的被褥都换了,男人白色里衣穿着体面,用毯子裹着男孩抱在怀里进了翡翠屏风后的里间。
府里的仆侍都是他精心选过的,嘴严手快,制不住后院,还能怎么成他的大业。
打湿的丝绸白帕半透明地贴在手掌,触感极好。田安安这两年精啄细养的,满身的白肤比刚出生的奶娃娃都要嫩上几分。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捡着最好给,新到的蚕丝白匹都成了给他擦屁屁的小方巾。
高挺的鼻梁埋在丰润的臀间,轻轻摇晃,再在两边的臀尖都落下一吻,胡锦承看着自己的宝贝真是越看越欢喜,百看不厌。
打扫的婢女摇了摇手,带着一同进来的小吏安静退出。
胡锦承抱着安安从屏风后慢慢踱步而出,睡熟的男孩打着小呼噜,声音很轻,看得出睡得是十分香甜。
他睡觉的时候特别不乖,小时候就这样,满床的枕头被褥都能被他踢到地上,漏着个小肚子睡一晚。
胡锦承心疼他着凉时候蔫搭可怜的小样子,就把人抱在床上同榻而眠,这么睡了年,真就成了两人的习惯。
屋外秋风瑟瑟,值夜的小厮搓了搓冰凉的双手,屋内摇荡的床帘被吹起一角,隐隐漏出侧身相拥的两人,他们身形不同,却恰好镶嵌。
攻看到小书童收到香囊吃醋黑脸,“安安,你的身边是我”
田安安醒来地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热热的太阳从窗格中间透进来照醒了他。窝在柔软的被子里真的太舒服了,赖在床上滚来滚去,趴在枕头上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墨香,那是胡锦承的味道。
那是他最熟悉的气味,十年前就是这股香味,救他于深渊之中。
埋在软衾那再嗅了好一会,才舍得下床。
拾掇好自己,站在等身铜镜门面转一转,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真是个可人的小书童。
田安安推开门出去,小桃恰好在庭院里扫地,她爹娘年纪大,前几年过了世,为了那点葬钱,她把自己卖进了胡府,十年契约,这会还剩三年。
竹扫把飒飒的声音在看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田安安,你怎么才从公子的房间里出来呀。”
扫把一挥,落叶撒了他一脚,女孩声音清亮,“公子早出去办事了,你这个书童怎么能起得那么晚。"
田安安挠了挠头,他好像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胡锦承起身的动静,刚要挣扎地起来就被他按倒。又隔着被子安抚地拍了拍,被窝实在是暖,男人的气息又太安全,他就又被哄睡了。谁承想一觉醒来太阳都那么高了。
傻笑一声,跑到小桃身边,陪她一起扫了树下的落叶。这棵桂花差不多和他同一时间进的胡府,比他小一岁,也长了八九年了。
早桂隐隐冒出繁多小小黄苞,凑近轻嗅,那是他最爱的香味。拿着剪子剪了一枝最繁茂的桂花,他想带回去给胡锦承一同闻闻。10﹒?︿0%日更
秋天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热了,暖暖的,小桃从袖里慢慢地摸出了一个香囊,轻轻碰了碰田安安,"这个我自己做的,送给你。"
淡青色的香囊被香料填的鼓鼓囊囊,香味不重,离得远了,那味道就散在空气里,若有若无。
"我过几年就可以出府了。"小桃咬着下唇,说完剁了下脚,抱着扫把就跑了。
田安安拿着香囊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他想着晚上可要去和胡锦承炫耀下,以前就只有别的姑娘托他送公子东西,现在他自己也能收到了。
挂在指尖好好端详了番,针脚细密,能看出下了番功夫的。
胡锦承回房间的时候,就看见田安安趴在桌子上拎着那个香囊,看见他回来了还一脸献宝似的拿得更高。
"哪里得来的?"
"小桃送我的。”笨蛋书童一点眼力见没有,还满脸的骄傲,“你看,我也收到东西了,以前都只有帮别人送的份。"
胡锦承认识到自己养的孩子长大了,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还有别人也在觊觎这朵花,他把小孩保护的太好了,让他不知道什么是情爱。
他的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恐慌,如果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下手,是不是他的小书童就会和别的女人跑了。
锐利的凤眼暗潮涌动,"晚上带你去个地方,一个好地方。"
胡锦承把田安安手上的香囊拿过来,说是替他保管,把人支出去以后,就扔进了底下的烧火盆。
橘色的火吞噬了布料,优雅的香气只用了一瞬间就挥发殆尽,用铁杖拨了拨只剩灰烬的盆,重重地一甩,嫌恶地略过散落的黑灰,抬脚出门。
带小书童逛青楼,青纱滑下,香肩半露,“来啊,小公子”
马车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走得很慢,两旁是热闹的商贩。
田安安开心地趴在车窗边,透着窗缝向外看,夜晚的街道让他觉得很新奇,太有意思了。
胡锦承晚上出门都不带他,都带只带别的侍卫,自己就只能待在府里,没劲透了。 好不容易能出来趟,这可得看个够。
马车停到了一家酒楼门前,这栋建筑比周围的都要华丽,灯笼挂满了每层楼的廊道,外面的姑娘穿得都可清凉了,半透明的纱裙,裙底风光依稀可见。
马车一停就围上来一群姑娘。胡锦承用扇子撩开门帘,带着田安安踩着马凳下车。
一位穿着藏绿色的妇人摇着圆扇走了上来"哎呀,胡公子来啦,哎,还带了个小公子呀,来,楼上请,今天听哪位的曲儿呀,柳姑娘在楼上梳妆呢。"
胡锦承握着折扇往里走,田安安黏在他身边,有点害怕地望着周围。一路上去就看见屋子里到处都是穿着纱裙的姑娘,路过的时候还有望着他在那儿掩嘴问,“哎呀,这位怯生生的小公子是谁,怎的这般害羞,都上了青楼了还遮遮掩掩。”
银铃般的笑声挺得其他男人都醉了三分,举着酒杯就对着那群姑娘大喊:“看那奶娃娃做甚,大爷我可饿了三天了。”
姑娘们簇拥着围上去,一人一条腿,坐在上头摇曳生姿。
等那男人舍得离开的时候,腰带上的钱包也瘪得不剩个铜板了。
楼梯的转角也站着姑娘,田安安被那些露骨的眼神逼得直往胡锦承身上躲,最后都快挂在他身上了。
妈妈桑带他们到了三楼的雅间,三楼就不似进门处那般吵闹,安静的走廊不时有琴音传出,偶尔还有似有若无的喘气声。
胡锦承带着田安安落座,翻手泡了一壶茶,递给他一杯,"安安也长大了,都有姑娘送物件了,今天想知道姑娘是什么滋味吗。"
拍拍手,一位身着青纱的女子推门步入,低身作礼,"见过二位公子。"
袅袅琴音从她手下流出,看着田安安入迷的样子,胡锦承没忍住打断了柳姑娘的琴,"我的小公子初来乍到,还盼柳姑娘好生招待。"
柳姑娘看着呆呆的田安安,在他他身边落座。给白色的瓷骨杯里满上酒,凑到嘴边,右肩一抖,青纱滑下,露出一截香肩,"小公子,喝盏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