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今天他不想忍了,便趁着赵妈做饭的这会儿打算上楼去找人谈谈,孟安宁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跟他发着脾气,不过他这一两天也是火大的,被这倔驴连掐带咬的推攘着,竟然有了一点点快要欲火焚身的迹象。

“再这样我就真不惯着了!”他用手握住孟安宁的双腕,高举在枕头上,然后剥开了这个小倔驴一半的外套,有些意乱情迷的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到底打算几时跟我去上海?”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这些天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萧条和落魄,就连卖菜的都不出门了,所以可想而知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孟月来用手压住他以后用力亲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这纯粹是因为你怀孕了才网开一面的,知道你这些日子心里面过得不够好,所以就没逼着你立马去上海,但是你总要给我个期限不是?难不成咱们就这样一直耗下去?”

“……”安宁却已经对他彻底死心,更是对自己彻底死心。沉默良久,忽然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两全的办法。”

“你想要两全,我可以给你,我早就已经说了,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你早已对我也有同样心思、可以装作不知道你已经快要把他给忘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剖开心脏给你做保证是吗?”

“我要清白。”

“跟我在一起就不清白了?!我是有哪一点没把你伺候舒服?是谁抱着我哭的,是谁抱着我睡的!”

“我就要。”

“给不了!早晚有一天这孩子会生下来,到时候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儿子,我会让他叫依然作哥哥!再然后为了孟家的永生不灭我们再努努力争取多生几个,我喜欢你,我爱你,将来我会好好的对你和孩子。”

“我不。”

“你不什么不?你不说外人怎么会知道?!我就假装这是你跟别人生的也不行吗?就算是我输了好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最近天天都有火车开去上海,咱们随时可以订票启程!”

鸡同鸭讲,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孟月来令他气得发抖发狂,安宁忽然就哭了起来。

自怀孕以来他就开始变得愈发崩溃,越来越不像自己似的发着羊癫疯,这一哭就再也停不下来似的,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大颗大颗的留眼泪。

“都这么大了还没……”孟月来本来还想再说他两句,可是一看见他的小脸又下不去嘴,便把后半截的话吞进嘴里,咽了咽口水去脱他衣服。

大约只用了四五成功力就把他脱干净了,熊熊的欲望也有了宣泄之地了。他这些天因为怀孕而增加的体重使皮肤看起来更加白润,孟月来插进去的时候都快要被他的水淹没了,“抱着我。”

虽然在哭,但是也还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智。叫他抱了也确实抱了,一半是乖巧一半是叛逆,孟月来极其恶劣地享受起了他的膜拜,掐着他的下巴湿吻起来,“你吃我的用我的,就不能多爱我一点!”

不管是要什么他都心甘情愿了,甚至就只为了得到一个从他肚皮里面钻出来的孩子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还在跟他兜圈子,他的心都碎了又被自己的下贱之手给粘好了,只记吃不记打,孟安宁一朝他招招手他就自己上楼来了。

“舒不舒服?”他们这么久都没有做了,想必应该是很舒服的,反正孟月来是已经快要被他给舒服化了,百炼钢成绕指柔,大概就是这意思,“安宁你以后认我做老公,好吗?”

他的儿子死了,他的心不是不痛的,但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慰藉,更需要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来填补曾经他最爱的小依然带来的空缺。虽然再也没有人能像依然那样让他疼爱,但是他却可以自私的用这些身份很像依然的孩子聊以自慰,做父母亲的都是这样的,不管是谁,一定都有一个最偏爱的儿子女儿。

“你不哭了?”他抱着孟安宁哄了好一会儿,孟安宁终于是不再哭了,可是看起来却还是很不幸福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孤独,“生完宝宝就好了,等你做了父母也会明白我为什么这样逼你……”

他就是还想再见一面,还想在另一个血亲身上看见自己的大儿子曾经的面容,这很可耻吗?这并没什么好丢人的,他的儿子也是他的故友,这是他第一次做父亲就得到的奖励,他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把这个儿子教的太好,让他太过自由的享受到了这世界上的所有酸甜苦辣。

如果再来一次他宁可要一堆傻子,就像圈养孟安宁这样把孩子们都关起来,从此以后只需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可以了,平安大于一切,不需要有多自由。

“后天跟我去上海,我会跟你坐一趟车,但是你和赵妈单独一个车厢,等到了以后会有人来接应我们,你想要的都有,到了上海没有人会认识我们,我会对外宣称你是我娶的第二任妻子。”

“我不要……”

“这个孩子也会是正儿八经的孟家少爷,至于以后的时候就以后再说,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就会明白了,失去至亲的痛苦,我这短短一辈子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他才四十来岁就已经一切全无,所以这样看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孟安宁抬手摸了摸他瘦削的脸和下颌,然后莫名其妙对他说道,“你爸爸真好。”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去上海,然后就差不多要完结了,生完第一个孩子以后正文完结,紧接着就是后面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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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太过混乱的时代会引起市场的萧条,极致的萧条则对应了极致的繁华,一片土地上不可能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粪水和尸体,总有鲜花会在这些肥料的滋养里肆意生长。

上海便是这样的一座城市,是大中华极致萧条下的浪漫之花。

“肚子舒不舒服?”

刚一下火车就坐上汽车,刚一进汽车他的手就摸上来了,就算是赵妈已经不被他们当人看了,可是前面的司机难道就不是人吗?

孟安宁便挥开男人的那只大手,将一半的脸隐藏在阴影里面。他已经决定好了要怎么样度过自己的后半生了,不再需要假惺惺的关爱和帮助。

“开车的是小李,全名叫李纵合,今年即将三十五岁,干这一行已经快十年了,之前是部队退下来的预备役枪手,后来跟着一些政商界的大领导混口饭吃,这是我花了高价请人去谈过来的高级白领,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御用司机。”

说话间司机冲着后视镜里的他们打了招呼,微微颔首以示礼貌。孟月来拢了拢他腿上的毛毯帮他盖好,用自己的手捂住他的手帮忙取暖,“最近这天气真是太无常了,前一秒还在吹暖风,后一秒就冷了。也不知是上海的缘故还是我的缘故,这一离开了家乡,好像见什么都是新鲜的,就连平日里最平凡的冷空气好像也怪让人惦记的。”

他说完看了一眼孟安宁,赵妈见后座无人回应便立刻就搭话道,“是啊是啊!这一出来就是这样,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奇特!少君以前在家里可能过惯了四季如春的日子,这一下火车还不适应呢!”

“嗳,他这辈分也不能算是少君了,毕竟我都已经一把年纪了,以我看你将来还是改口叫他老君好了。”

“哎呦,叫老君多难听呀!我的老爷,您只要明白我这老太婆的意思就好啦!”

“那么你还是叫他少君吧,好像确实叫老君不大好听。”

“是啊是啊,还是就叫少君!总之你们就是情投意合的夫妻俩,又何必在乎这点称呼!”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说话间已经足够恶心,而坐了一路的孟安宁也早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车刚一停就马不停蹄的冲到了马路边疯狂呕吐,他在怀孕期间的这些症状实在是太可怕了,几乎等同于十几个孕妇加在一起那么可怕。

赵妈一下车便赶紧跑去扶他,照着信件上的地址找到了属于他们的678号独栋小楼。

孟月来不疾不徐的站在车边与司机亲切交谈,递过一根烟,关切问道,“李老弟,今年的确是三十五对吧?”

那司机也是个饱经风霜的,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把烟接过来恭敬的点好,深吸一口后说道,“孟教授言重了,我这一辈子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不必要您这样的人物跟我称兄道弟。”

“刚才在车上的那位是我夫人,他虽然看着冷淡了些,但确实是心热的,还请您不要介意他的一时疏忽,他最近怀孕了,不怎么高兴看见外人。”

“教授说的话我都记得,这位少君看起来也确实是个良善的人。今后这就是我的工作了,拿了您这么高的薪水,我是一定不会怠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