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生还是执着地要去摸他的心跳,“师兄,你的心跳得快吗?”
辞婴垂着眼看她。
他一项自诩自己的自控力不错,除了她自散真灵那次失控过一回,旁的时?候他都能很好地克制住那些翻涌的情?绪,好的坏的,痛苦的快活的,都能很好地藏起,不叫人看出。
就连在不周山,意识到自己无法陪她离开苍琅,也只用了一个夜晚的时?间便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偶尔他也会想任性一下?。
随心所欲不受拘束地,任性一下?。
血液在体内翻涌,沉眠在泉底的万把断剑发出“嗡”的低响,水珠从水面震出,像漫天悬在空中的雨点。
怀生只觉腰间一紧,眼前光影晃动,便已经被辞婴抵上枫香树。
辞婴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湿发,摩挲起她变得红润的唇,他背着光,垂下?的眸光落在她唇上。
怀生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她感觉到一种?攻击性,一种?肉食动物进食前的攻击性。
辞婴扣住她下?颌,俯身吻住了她。
与怀生只会盘旋在唇上的吻不一样,辞婴直接便攫住了她的舌尖,不轻不重地咬着,抵在她下?颌骨的指腹却慢慢用力,逼她张大了齿关,纵着他越吻越深,也越吻越用力。
二人纠缠的气息混乱急促,喘息声不停,怀生好几回呼吸不继,每到这个时?候,辞婴会稍稍停下?,给她渡一点气,接着又继续,细致地充满攻击性地亲吻她。
有那么一个瞬间,怀生脑中冒出一个念头:师兄是想要与她双修吗?
然而除了亲吻她,他再无别的动作,一只手甚至牢牢扣住了她松散的法衣,不叫她泄出半点春光。
怀生被他吮咬得意识涣散,趁着辞婴松开她舌头的间隙,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就在她以为辞婴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势时?,他却抬了抬身,轻啄她的唇角,一字一顿地问?她
“还想听?吗……我?的心跳。”
第88章 赴苍琅 黎辞婴,你是不是很喜……
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 贴着怀生唇角说话时,他身上那幽冷的寒木香比合欢宗的合欢香还要?叫人意乱情迷。
怀生细喘了一声,回他道:“想。”
辞婴松开钳在她下颌的手,往下扶住她腰身, 正要?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听他的心?跳。结果这姑娘压根儿不?按常理出牌, 勾在辞婴后颈的手猛一用力,二人的位置便对调了。
怀生坐在辞婴腿上, 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向他身后的枫香树。
“师兄, 我要?用我的方式听。”
辞婴坐在泉边,背靠枫香树半仰着身, 一只手还充当起她的腰封,紧攥着她腰间的衣裳。他刚想张唇说话, 谁知唇瓣一暖,她的拇指不?知何时抚了上来, 沿着他的唇线细细摩挲。
怀生学东西?从?来不?慢, 刚刚他对她做的, 她已经依葫芦画瓢地模仿上了。
只她不?仅摩挲他的唇, 还沿着他五官的轮廓仔仔细细地抚触他的脸,眉骨、眼睫、鼻骨还有?下颌。
掌下的这一张脸线条冷硬, 已经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气?,一双凤眼冷峻锋利。周身肌肤冷得犹如在寒潭浸泡过一般,跟幻象中她触摸到的体温分毫不?差。
怀生垂眸看着他, 眼前这张脸与幻象中的脸渐渐重合在一起,她心?中忽然就涌出一点难以言喻的冲动,想复刻她在幻象中对他做的事。
当即便俯身去吻辞婴,与他唇舌勾缠,方才捣弄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的舌头此时听话极了, 由着怀生吮咬。
悸动如汹涌的潮水一下便淹没了她,与幻境中的感受竟诡异地重合在一起,只是少了一份难过和不?舍。
心?脏在欢愉中如若擂鼓,这是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悸动。在那光怪陆离的幻觉中,她的一颗心?也是如此,跳得又急又快。
怀生挑开辞婴衣襟,右手探入,掌心?覆上他左胸,一缕温暖的灵力从?她五指涌出,缠在辞婴心?脏。
耳道遽然响起一道又快又重的心?跳声,一下快过一下地撞着她的耳膜。
怀生的舌尖从?他嘴里?退出,贴着他耳廓说道:“师兄,我听见了,你的心?跳得好快。”
随着她这一声话落,他的心?跳骤然加剧,喘息声也愈发重了。
怀生抬起身,微垂眼看他。就见他额角汗水细密,鬓发凌乱,一侧衣襟被扯开,露出一截长长的锁骨。
怀生的目光落下时,辞婴已经挑开薄白?的眼皮,幽深的眸子静静回望她。
怀生缓缓问他:“黎辞婴,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辞婴眼睫微动,目光掠过她按在胸口的手,反问道:“你以为谁都?能对我做这种事?”
又是亲又是扯衣裳又是摸胸口,真当他是个?好脾气?的?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自荐枕席想要?与他双修阴阳的仙神,辞婴连片衣角都?不?会让他们?碰。
倘若不?是一颗心?系在她那,岂会容她如此放肆?
怀生听出他的意思,看着他轻轻笑了,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那遇见我之前,有?人对你做过这种事吗?”
问出这话时,怀生想起了在他记忆中看见的那个?清艳绝仑的女修。姿容如此出色的姑娘,倘若是涯剑山的修士,定?然不?会籍籍无名。
应姗真人终日不?出丹谷,但丹谷之外,谁人不?知她中土第一美人的名声?
怀生很确定?辞婴记忆中的这位姑娘不?是苍琅的修士,那便只可能是他来苍琅之前遇见的姑娘了。
虽在师兄的记忆看不?出他对这女修有?半分动心?的痕迹,但一想到有?人像她这样?抱他蹭他,她深埋在心?底的独占欲不?禁大作。
幼时阿娘便常说,她脾气?虽好,但属于她的所有?物等闲不?容他人碰。阿娘给她做的发带,初宿再喜欢,她也舍不?得给。宁肯要?阿娘做个?一模一样?的,也不?愿将她的所有?物送出。
她已经将辞婴视作她的所有?物。是她一个?人的师兄。
少女直勾勾地盯着辞婴,眼睛深处倒映着他的脸,乌黑的长发随着她倾身垂落在辞婴的肩膀。
辞婴看着她眼睛回道:“没有?。” 能这样?对他的人从?来就只得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