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池牧一时拿不准季瑾宁的心思,这事算过去了?这么容易?
季瑾宁打开衣柜门丢给池牧一套衣服,“犯什么傻呢,你不是怕迟到吗,别磨磨蹭蹭的。”
直到坐上季瑾宁亲自驾驶的豪车,池牧心里的嘀咕就没停过。
季瑾宁这算什么?打他两拳,他气得立刻就要换了他,把他鼻子捶出血了,反而还好心好意地开车送他。以他对季瑾宁浅薄的了解,他似乎不是这么好心的人。两次的区别不过是季瑾宁肏了他的屁股,想到这里,池牧的脸色顿时黑了几分,下身火辣辣的感觉愈发鲜明。
他悄悄地捏着自己难受的后腰,脑子里一黑一白两个小人打得不可开交。
黑小人说:“总之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终归还是走上了卖屁股的道路,季瑾宁对你的屁股很满意,所以决定不追究你打得他流鼻血。”
白小人说:“季瑾宁这么小心眼,又这么变态,有钱人花钱买屁股很正常,他这样花钱买人拍艺术裸照明显脑子有病,怎么可能做出因为肏了你屁股就对你心软这么正常的行为。”
两个都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无论季瑾宁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都不能把钱还回去。也许会被季瑾宁追债。400万巨款,最坏的情况说不定会被割腰子。
德国最近的天气好像挺好的。
各种纷乱的念头涌入池牧的脑海,池牧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闭上眼。
季瑾宁鼻梁上架着墨镜,侧头瞟了他一眼,又什么都没说的转了回去。
直到汽车行驶的抖动消失,池牧才茫然地睁开眼。
季瑾宁抬抬下巴示意他看路边的建筑,“到了,你倒睡得自在。”
“哦哦,”池牧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道谢,“谢谢你送我。”
季瑾宁不置可否。
池牧下车关门,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身,回到车前,将脸从窗户伸了进去,怀揣着几分忐忑,试探地问:“季少爷,我今晚还要去你那里吗?”
季瑾宁没有回应,墨镜掩饰住他的眼神,池牧在等待中越来越不安,压在车窗的手指收紧。
半晌,季瑾宁紧绷的唇角明显松懈,他伸手捏住池牧的脸颊,像捏小朋友一样把他的脸蛋捏成一个肉包子,“既然你这么期待,那就来吧。”
池牧微微一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季瑾宁的车已经开走,甩了他一脸的尾气。
如果不是因为池牧非要去上班,季瑾宁平时不会起这么早,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晃,路过一个路边篮球场的时候停了下来。
一大清早的,就有满腔热情的少年人在篮球场里挥洒汗水,篮球砸在地上的砰砰声穿过隔离带人行道,传入季瑾宁的耳中,季瑾宁就这么沉默地看着,直到手机响起。
季瑾宁接起手机,“妈。”
田宁女士活泼的声音响起:“儿子,起床了吗?来陪妈妈吃早餐吧。”
“好。”
季瑾宁倒没拒绝,利落地挂了电话,发动车子。
田宁女士性格活泼热闹,不喜欢过什么淡雅的日子,所以季家就把别墅安在市中心,季瑾宁堵了一会儿车,赶在9点回到了家。
田宁女士正和佣人一起往餐桌上放刚烤好的蛋糕,见季瑾宁进门,保养得体的脸顿时喜笑颜开,“儿子,回来啦!”
“早安,妈。”季瑾宁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又对坐在他对面沉默喝咖啡的季瑾瑜打招呼,“大姐,你也在。”
季瑾瑜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怎么?不喜欢见到我?”
“我没这个意思。”季瑾宁慢条斯理地拿湿巾擦着手指,仔仔细细的连一个缝隙也不放过,“大姐不是很忙么……”
田宁轻轻戳了一下季瑾宁的头,“你大姐忙也知道回家陪我,你比瑾瑜还忙吗?还要妈妈喊你才知道回来。”
季瑾宁没什么愧色,理直气壮的:“我也挺忙的。”
“你忙什么?”季瑾瑜突然警惕。
季瑾宁终于擦干净了手,拿起叉子,往嘴里放了一口蛋糕,“发展点小爱好,妈你蛋糕做得越来越好了。”
季瑾瑜眉心拧起,“什么爱好?”
季瑾宁叉蛋糕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放下叉子,金属撞击餐盘发出清亮的脆响,“这是我自己的事,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再把我送出国。”
他拿起桌上的橙汁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回桌面,起身对田宁说:“妈,我吃饱了,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田宁回应,转身就走。
“哎…哎…儿子……”田宁追到餐厅门口,也只追上了他高挑的背影,只得悻悻地回到餐桌前。
季瑾瑜又推了推眼镜,“是我不好,我们既然让瑾宁回来,就应该尊重他,不应该多问的。”
田宁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这孩子的脾性也不知道像谁……要怪只能怪我生瑾宁的时候难产,他出生的时候就缺氧……”
季瑾瑜握住她的手,“妈,你别多想了,瑾宁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池牧一整日过得十分忙碌,就算他身体酸软得要散架,也不过是多喝几杯咖啡顶着,好不容易熬过一天,还拒绝了同事的聚餐,打了个车前往季瑾宁的西江悦庭。
虽然季瑾宁没有提解除合约,但不去确认,池牧总归放不下心。
他熟门熟路地输入大门密码,进入玄关后发现整个屋子一片漆黑,似乎没有人在。
“季少爷……”池牧一边脱衣服一边喊。
没有人回答,池牧打开灯往客厅走去,心里直犯嘀咕,季瑾宁让他过来自己却不在,难道还是气不过,决定炒了他?
念头升起的一瞬间,池牧的心像是绑了块大石头,直往下沉。
“又这么晚下班,”季瑾宁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衣,出现在卧室门口,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池牧的心漏跳了一拍,就像大石头换成了氢气球,轻飘飘地往上浮,他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