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好了。”梁昼和没让许易安久等,把电脑关上后拿着西装外套随他出了办公室。

公司门口开了家还算不错的新饭店,梁昼和同许易安进了包间,关上门后一直紧绷的状态才放松下来,把自己摔进沙发,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你发情那几天工作是积了不少,但也远没到要日夜不休的程度啊?”许易安把服务员屏退,手里拿着刀叉,头上冒出来几个小问号。

“也不完全是忙发情那段时间的工作,过几天又要回家,按我爸的性格,肯定打算严格控制我公司的发展方向,我得做点准备。”梁昼和闭上眼睛,眉眼间凝着数天来紧密工作留下的疲累。

等到许易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梁昼和也夹了一筷子鲍鱼,才状作不经意地随口一提:“你标记过omega吗?”

“?啥玩意,你这人怎么没头没尾的,”许易安撂下筷子,“临时还是标记?永久标记肯定没有,毕竟我还没结婚,临时标记……谈恋爱的话或多或少都会给几个吧,这玩意很促进感情的。”

“好,”梁昼和点点头,“那你临时标记之后,易感期来了会抱着对象哭吗?”

“抱着对象,什么?”许易安瞬间察觉到了什么,猛一扭头,差点原地拧断自己的脖颈,半身不遂地对上了梁昼和面无表情的脸。

梁昼和:“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滚滚滚,”许易安笑骂道,“你有朋友我还会不知道吗,快说快说,别吊胃口,你要是敢对组织有半分隐瞒……“

两人对视许久,梁昼和率先败下阵来,冲许易安招招手。

“唉,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两颗头很快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听到一半许易安就开始不停倒抽凉气,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快要溢出来:“你是说你不但睡了人家,在人家身上又咬又啃,还一定要嫂子全心全意的关心呵护,不然你就又哭又闹伤心欲绝?”

梁昼和有气无力地辩解,“其实也没有这么夸张……”

“你真哭了?怎么哭的?嚎啕大哭还是抽噎两声?我天呢我都没见过,嫂子拍下来没,应该录视频啊啊啊啊多么高清无暇的黑历史!”

看他这扼腕叹息,恨不能亲身代替沈倦的样子不似作伪,梁昼和对这落井下石的东西简直没了脾气,索性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接着道:“…还有很多细节我都记不太清了,清醒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还在做梦……但是难受到快窒息的感觉太真实了…我……”

他的脸一半暴露在光亮里,一半消沉地藏在阴影处,表情也是疑惑不解的。

许易安看他这样,总算正色下来,开解起来:“你说的这些我没经历过,但我知道易感期本来就是alpha意志最薄弱的时期,加上你之前滥用抑制剂导致激素紊乱的副作用……说不定你就是潜意识里觉得人家好看,嘴上又死不承认,发一次情就暴露原型了呗。这什么?漂亮老婆,好喜欢,亲一下。”

“……”梁昼和扶额,“不要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害行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定下次就正常了,哭两下而已,排毒养颜,有利于身心健康…所以什么时候可以把视频发给我,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梁昼和自动忽视了后两句话,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闻言稍微安下心来。这些天长时间的久坐久视让精神十分疲惫,他不动声色地放出些信息素嗅闻起来。

是最近养成的习惯,不知道为什么,累极的时候闻到这股与沈倦结合后的信息素味道,心情总会舒缓很多。也许是清凉的雪松味很提神的缘故。

可是许易安不让他消停:“你喷了香水吗?”边问边凑过来嗅了一大口。

梁昼和:“……”

他把许易安的脑袋扒拉开,无视了他的“这什么牌子,味道还挺好闻”等问题,又听到他自言自语说和陆清允的信息素类型怪相似的。

他对一切没有印象的名字都不感兴趣,当然也不存在所谓的好奇心。

至于信息素的味道,他也承认确实好闻,但是本人身上的更浓郁,把下半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时就好像被厚重的落雪覆盖,但肌肤却是不同于此的温热,在冷热极端的矛盾之中,不停混淆人的神智,叫他只想用尖牙狠狠刺进他的皮肉,逼他泣哭出声。

真奇怪,我想要他,可是我不爱他,毕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明明现在已经可以毫无顾虑地释放信息素,没人怀疑过甜腻的信息素才是他的,已经不再需要沈倦了,可为什么还是会想要靠近他。

许易安蚊子一样喋喋不休:“话说你和小允没再联系了吗?我们俩大学隔挺远的,反正慢慢就…没怎么联系了,现在连他是不是还在国内都不知道。”说来唏嘘,当年在校时同出同入亲密无间的好友,最后关系淡起来也无声无息。

“还有你,高中从来也没听你说过,最后突然跑去国外上大学……”

这小子喜欢缅怀青春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要梁昼和的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讲。梁昼和也没往心里去,吃后结了帐就离开了,在路边游荡时突然觉得很迷茫。

他想起什么似的,把手放在鼻尖底下嗅了嗅,由于分别已久,此时的雪松味已经淡得快要闻不到了,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他快补充。

……补充?

是了,他到底在纠结什么?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太过在意反倒显得目的不纯,沈倦只是信息素于他有用而已,味道淡了自然要回去吸!

于是梁昼和,24岁,已婚Alpha男性,在立下铮铮誓言后搬到公司的第三周,于13号的前一天傍晚,成功说服了自己,十分没骨气地开车回到了别墅。

第25章 chapter25控制 控制欲这玩意能遗传。

梁昼和进门时,沈倦吃着晚餐头也没抬,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阿姨,直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才一抬头。

梁昼和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坐在他了对面,见此,欣然接住他的视线,紧接着往后一撤,凳子摩擦地板发出“呲啦”的声音。他看见男人双手微敞,随意又轻松地歪头那是在示意他过去。

靠做爱堆积出来的暗号依然在生效,就好像他没有一声不吭地离开两周,没有故意的疏离,没有无视自己。

说无视好像有夸大的嫌疑,毕竟他还是会在沈倦刚开始问他会不会回来的时候回个“不”,虽然是标点符号都欠缺的单字,但也算得上不错,因为很快就连单字也没有了。

现在的关系看起来又读档回到了易感期前,梁昼和在假装无事发生,还要拉着沈倦陪他演。敞着的手臂依然没放下,似乎笃定了沈倦会过来。

男人眉眼间的疲惫快要遮掩不下去,黑眼圈沉重地挂在下眼睑,沈倦无表情地观赏片刻,没赏析出什么主角的心理活动。但是梁昼和赌对了,他确实会过去,既然因为简单的顺从会更省事,沈倦也懒得再去说什么。

失望的情绪在滋长,但是不去管就好,不重要。

于是沈倦撂下筷子,离梁昼和还有几步路的距离的时候,就被拽着手臂抱到了男人腿上,梁昼和的下巴垫着他的肩窝,双手搂着沈倦,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让贴合的热源更大面积扩散。

沈倦习以为常地吃起了水果。

青提自己吃,葡萄要剥皮,好麻烦,留给梁昼和,果核吐在梁昼和面前的空碟子里。像是这么做过很多次,这种过界的亲密动作让他做的理所应当。

他的腺体被无意送到了梁昼和的唇边,梁昼和低头轻轻蹭过,摩挲的时候传来微麻的痒意,沈倦偏头想躲,马上被alpha手掌按住。男人的拇指抵在他的脉搏上,隔着薄薄一层血肉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梁昼和承认他想要沈倦,但这无关情爱,只关乎声势浩大的欲,将近冲垮理智建筑的堤防;信息素的绝对吸引存在于每时每刻,如果伊甸园有罪恶,错的不是亚当夏娃,错的是苹果。

沈倦被掰过脑袋,脖颈不堪重负地酸痛着,接吻在对视里缓慢形成了:梁昼和撬开他的齿关,用舌尖舔舐他敏感的上颚和舌根。沈倦很快情动,发出吞咽和喘息的声音,被男人平放到了餐桌上,喉腔深处溢出疑惑不解的一声“嗯?”

睡裤柔软,剥离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梁昼和将他的脂玉白的双腿并拢。沈倦匆忙撑起半身说明天还要见你父母,梁昼和说我知道,所以只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