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威胁了吗？还是他不够好、不值得她信任？

他们彼此的关系都已经那么亲密，甚至在「交往」的第一天就抱着彼此滚上了床，都已经坦诚相见了，又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顾祯洺一整日载着程然跑了五个地方，中间的午餐与晚餐也是随便找间自助餐店解决的。直到最后的第六个地方，顾祯洺载着她来到那间老式别墅。

程然认出了这幢别墅以后一顿，不知道该不该下车。

顾祯洺可没那个耐心，直接熄了引擎便自顾自地下车。

程然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跟了上去。「顾总，这里是……」

装！妳再装！

虽然程然早猜想顾祯洺认出她来，而顾祯洺也有七、八分肯定程然认得自己，但今天一整天两人说的话不多，多围绕在工作上头，因此在没有说破的状况下来到此处着实耐人寻味。

「这里是我家。」顾祯洺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故作冷漠地说道：「妳身为一位随身秘书，本来就该知道有不少生活琐事也得替上司张罗──这点……妳该不会做不到吧？」

「我做得到的。」

贴身秘书某方面而言也算是保母，她从前任职的公司前辈说道她不只要接送老板的孩子上下课、替孩子订正作业，甚至老板什么时候该吃饭、定时吃药或者与妻子的各种纪念日也得尽职提醒。

「那行，不然我得白付一整天的工资和车钱。」顾祯洺丢了句略嫌苛薄的话后，便领着程然走进别墅里。

程然跟在他身后走着，忽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走进这间别墅时，走的是外头的正门、而不是由地下室车库爬着楼梯走上去。

那时候她只打算把顾祯洺落下的作业交给他，顺便借着机会关心他几句，却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便向他告白，而后在那天傻得把自己的心与身全都交了出去。

0004 第四章　说喜欢他的她，口中是苹果香味／微微微Ｈ

程然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在他的房门口摆下了书包，抿着嘴坐到他的书桌上不动，看起来规规矩矩。

她躲避着顾祯洺的视线想要脱下自己的内裤，却在碰到自己的内裤时啪搭啪搭地掉下泪来，抬起手来掩着脸说：「我真的喜欢你。」

顾祯洺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得疼，不断后悔自己提出这馊主意，只能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但他其实也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想吓她，将她吓得再也不敢接近他，免得让程然家里头那样糟糕的环境雪上加霜。

他国中的几位兄弟稍有家底的被赶走后多少还陷入了一段泥淖中，更何况原本便已不富裕的程家？

顾祯洺知道程然的家境──应当说，班上的同学都晓得程家的家境。

比起他那些多少还有点家底的朋友们，程然的家里受不住任何变化，那怕是丁点儿的变动都可能使他们活不下去。

程然的学费已经是依靠奖学金与贷款而来，假日还得在老师亲戚开设的补习班打工以填补生活开销，若要让她举家搬迁到外地，又怎么能继续过下去？

顾祯洺磕磕巴巴地说了几个字，却怎么样也表达不出自己完整的想法。关乎自己父母双方的肮脏手段他也不想告诉她，最后只勉强狠下心来挤出了一句：「妳不是喜欢我吗？妳的喜欢如果是认真的，那就该考虑我们交往以后会结婚的事，既然迟早都会结婚，那么现在跟我做和以后跟我做又有什么差别？」顾祯洺尽可能凶巴巴地说出这句话，却因为过度紧张而没能说好，但总算也是完整地表达了自己想吓唬她的本意。

程然抽抽咽咽了好一阵子，这才噙着泪水说：「所以你也是认真的吗？」

顾祯洺看着她含泪的双眸，瓷白的小脸蛋衬得通红的双眼愈发可怜，鬼使神差地答是。

他想，就算没有自己家庭那样的糟心事，看见程然这般模样的自己肯定也会心动。

如果……「妳是认真的，我就也是认真的。」

顾祯洺知道这个回答很狡猾，但在这个时候他却心怀侥幸，将家里的那些糟心事给暂且抛诸脑后，又道：「只是我爸妈不想要我在学生期间交女朋友，如果妳要和我交往，得秘密交往。」这也是为了保护她。

程然抿了抿嘴，看着顾祯洺明显局促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着突然笑了起来。

「妳笑什么？」

「我……」程然看着顾祯洺陡然沉下的脸，笑容还僵在嘴边，而后却笑得更凶了。

她的嘴唇红润红润的，刚才这么一笑把她原本略微苍白的小脸给笑得红通通，就是那诱人的饱满嘴唇……

顾祯洺看着坐在自己书桌上的女人气急败坏，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直接踏步向前往程然的嘴巴堵了上去──

程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位新晋男友，并且第一时间竟不是讶异他亲上来的行为，而是想着他究竟怎么从自己的斜前方一步踏到正面，而后趋向前来双手搭在有棱角的书桌上堵住自己的嘴的。

就像预谋好的一样。

只是刚才顾祯洺凑上前来时书桌被他撞了好大一声，也不知道哪边伤着了没？

顾祯洺的确是预谋好的，却没想到膝盖撞到书桌抽屉的拉柄能这么痛。

他没来得及倒抽一口气，便被眼角还挂着泪珠的程然咬上了嘴唇，于是转瞬间那该死的疼痛全飞到了九霄云外，成了充满光害城市天空中的星星，分明存在却无关紧要。

程然原本就是个十分大胆且活泼的姑娘，只是生活磨去了她多数的快乐。她自幼听习惯了父母对生活的怨罪，又因为身为长女而有着得担负家庭的责任心，所以早就养成了谨慎的性格，却不想她努力趋向成熟的谨慎被顾祯洺这宛若活宝的举措给撞得四分五裂，当下那属于少女的明媚笑容充盈一室，几乎要晃花了顾祯洺的眼。

在那瞬间，顾祯洺心想，他也应当是真的喜欢她的。

从喜欢她明媚的笑容开始，又回头喜欢她的固执、喜欢她的温柔乃至连同她那清秀的脸蛋也深植在自己的审美观上。

他的手伸进了她扎好的制服衬衫里，感觉到里头碍事的衬衣，又胡乱地扯了几下，直接贴着她的肌肤钻了上去，一把抓握住她的乳肉。

「啊……」

程然有些慌。她连小片子都没曾看过，也不曾想象过这类羞臊人的事物，只能忐忑地将自己交给他。

顾祯洺只能胡乱地随着自己看片子所学到的姿势胡乱地动作。

那些小片子多是单刀直入地揉着乳肉、揉着腿心，几乎眨眼间便提枪上阵，就是那些古早味的片子也是女人在那儿搔首弄姿，他又哪晓得什么前戏不前戏的？

程然甚至觉得自己的双乳被他扯得有些疼，但他强势地压着她亲吻的蛮横模样几乎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

顾祯洺吻了她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能够伸出舌头舔着她那软嫩的唇瓣，而后便顺其自然地伸入她的口腔，品尝……她口中的苹果香味。

苹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