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祯洺莫名想起自己在班上时偶尔看见程然在口袋里放几颗五颜六色的水果糖，他从前只觉得幼稚好笑，却不想现在的他也眷恋这样的滋味。

顾祯洺吸吮着她的唇瓣，吸吮着她的舌尖，企图将她所有的甜味全都夺入口中，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包裹在自己的自私里。

程然只觉得自己的理智逐渐模糊，时而包覆着自己乳肉、时而下滑到自己腰间的手掌不知为何有些粗糙，她迷迷糊糊地想起从前班上的男生曾说过顾祯洺曾打过几年撞球，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磨的；

她对他的过去完全不清楚，却晓得那带着茧的手指不断搓揉着自己双乳上的红果，让上半身如电击般酥麻的感觉全都集中到羞人的乳尖尖上。顾祯洺恶作剧也似地掐了她的乳肉几下，让她颤着声音低呼出声，浑身几乎要软倒在书桌上。

顾祯洺听到那声娇呼，只觉得自己的裤裆更紧绷了些，不由得暗暗骂了句「操」。

他不是不想说荤话，却不想对她说。

他的龌龊与卑劣只要小心翼翼地藏着便好，不需要让充满正向阳光思考的她知道。

顾祯洺的手终于再次向下滑到她的腰间，粗鲁地扯了几下解开她的制服百褶裙，他的身体微微俯身向前，与双手反撑在书桌桌面上挺起胸来的程然几乎紧贴在一块儿。

好温暖。

真好。

他如此想着。

0005 第五章　顾祯洺说：气性这么大！也就我能雇妳了

顾祯洺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老大爷似地坐到沙发上，对着在客厅边缘立正站好宛若军人一般的程然下了指令：「会做菜吧？冰箱里有点材料，老子饿了。」

他接手顾氏后就不曾再说出粗鲁的话，这会儿竟也因为想要撑起面子而蓄意板起脸来对程然颐指气使。

程然顿了一下，只平静地说了声「好」便转身往厨房而去。

她很熟悉这个地方。

顾祯洺都要被自己气死了，怎么自己就长了这张破嘴？却又因为看见程然背对自己离去时那骤然一顿的身影而感到爽快。

她肯定也动摇了。

被认为在这刻终于动摇了的程然打开了冰箱门，冷静地看着几乎全空的冰箱里只有奶酪与牛奶甚至没包装好而洒了点出来的面粉与一袋子没拆封的盐巴时险些没冲回去把顾祯洺给掐死！

除了面粉以外都是他会过敏的食物！吃了会狂流鼻水、甚至拉肚子的那种！

却是自己喜欢的食物。

程然有一瞬间竟觉得那是因为顾祯洺依然爱慕自己的缘故，但她很快地收回满脑子胡思乱想，觉得当初的自己既说得如此决绝、顾祯洺也气得甩门而去，那么两人的恋爱关系就该终止在那刻，而非凭借着一两项奇妙的巧合自作多情地认定两人之间还有那么点情愫在。

没有，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在顾祯洺说出恨不得两人之间根本没事发生的那个时候，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程然莫名觉得想哭，却依然忍住了情绪，冷静地从手机上点了顾祯洺喜欢的口味外卖，而后装模作样地在厨房捣鼓着。

其实她也没干什么，就是顺手想帮他收拾，却发现每一项东西都摆在该当的位置上，一如当年她为他亲手收拾的那样。

怎么办呢？泪意竟又上来了。

程然深呼吸了一会儿，将自己这些年来的刚强与执着全给找了回来，而后冷静地将剩余可见的灰尘打扫干净。

在客厅的顾祯洺等得不耐烦，急得想要抽烟，却又知道程然闻不得烟味，只能焦虑地抖着脚。

这座老式别墅的客厅与厨房弯弯绕绕几个转角，若是厨房的动静小了些、这里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冰箱里的那些食材还是他看见程然履历的第一时间草草买回来补的，就是那许久没插电的旧冰箱也是那时候才重新启动的，他就想看看程然还会不会做他曾经爱透了的牛奶煎饼？

顾祯洺满脑子都是过去与程然的回忆。

他以为当他见到程然时只会想起她对他说出分手的那片刻，却不想当他看见她时，他想的都是两人在一起的美好回忆。

尤其是当两人一人一口啃着糊了一半的煎饼而后相视而笑的那刻……

呸，其实难吃得要死！程然固然是老师眼中的资优生，但在厨艺这方面真的惨不忍睹！她就是用热水泡个泡面都能搞砸的人物！

但那时候的他不晓得为什么，就是第一次不想再故意对她板着脸，就想和她好好过下去。

顾祯洺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而后听到门口的电铃声响。

哪个混账？

他暴躁地想着，却在打开门的那一刻愣住了。

「您好，这是程小姐订的外卖……」

「这里没……」顾祯洺没好气地正要赶人便听得程然的声音说道：「这是我订的。」

顾祯洺还想发脾气：「妳……」那他的牛奶煎饼呢！

程然冷静地补了一句：「都是你喜欢吃的。」

顾祯洺快乐地签收了。

那名外送员还趁着顾祯洺提了提袋回头时频频向程然使眼色，就怕这凶得很的男人是个家暴渣男，但又看着程然笑着对自己点点头，一时间也恍了神，只得晕呼呼地继续外送去。

顾祯洺不知道他们两个的「眉眼官司」，只知道程然对着自己这方笑，而自己还臭着脸，故得知程然是朝着外送员笑，当下又不开心了：「身为一位秘书仪表整洁、姿态端庄，怎么可以随便对人笑？」

「……那是因为……」

「我不想听狡辩！」

程然有点生气：「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对顾总笑了。」

顾祯洺知道程然在狡辩，却也觉得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又气哼哼地拎着提袋走回客厅，经过程然时还补了一句：「气性这么大！也就我能雇妳了。」

程然突然觉得拳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