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早上跟你说的那些。”
顾惟单手扯掉领巾,随口跟她谈起基金公司里的事。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召开董事会,为的是向合伙人宣布退出和赎回。本来这支基金的存续期就只有五年,何况前段时间又出了这么多事,提前散伙,对大家都有好处。
“可是……就这么解散了,不是很可惜吗?”
“我不解散,他们自己也坐不住。”
本来这支基金就是顾臻创立的,他就是公司最大的合伙人,如今他们父子间的战争一触即发,谁会傻到继续把钱放在随时可能漏水的篮子里。
陈蓉蓉挂好他的衣服,垂眸颔首地听着这些话。他说话的方式简单明了,简单到压根儿不明白基金是怎么运作的自己也能轻易听懂。她是听懂了,却无法像听懂那样轻易接受这一事实。她知道这支基金不仅是他父亲送给他的入行礼物,而且,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业。如今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其中的痛心,怎能用一个可惜形容得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面前,轻轻拉了拉他的手。在外头奔波一整天,他应该累了吧,正当这么想着,就听到他让她把抽屉打开。陈蓉蓉只当是再普通不过的要求,想都不想就照办了,所以,当她把那一打避孕套从盒子里抽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跟孩子似的懵懂。
“没见过避孕套?”
岂止没见过,要不是他明着说出来,她甚至以为这是小孩吃的零食。当然让她紧张的不只是避孕套本身,还有顾惟突然变化的语气,彷如暗示一般,叫她撕开包装看看。于是就发现袋子里藏着一只带橡胶膜的小环,从里到外都沾满了润滑液。这种黏唧唧、滑溜溜的触感,实在叫人浮想联翩。
陈蓉蓉臊得满脸通红,又手足无措,把这个小环跟他比来比去地看了半天,最终也不知该用在哪里。顾惟倏地笑了,是她很久不曾听过的笑声,轻轻拨着心弦,然后又一直沉到心底。他是个病人,她没有忘记这一点,对一个病人产生情欲,这也实在太叫人难为情了。然而比起病人他更是个男人,她无法否认心湖泛起的悸动。
“今天、今天也做吗……?”
“今天为什么不做?”
昨天她享受了高潮,而顾惟却在射精前结束了性交,这对他不公平,她多少也会也这种想法,说多少,是因为她免不了怀疑他的心脏能否承受住射精瞬间的亢奋。他顺势将她压到床上,接吻,她觉得他们比昨天都要放松,从一开始就自然地沉溺其中。但同时,也可以说正因如此,她反而又涌上一股奇异的紧张,就是在被他吻着脸颊,吻着脖颈,顺着大腿褪去内裤时,她的手里也始终举着那只避孕套。直到顾惟在床头坐下,告诉她应该把这只小橡胶环套到他的鸡巴上,她才懵懵懂懂地去拉他的拉链,用手扶正还没有完全勃起的龟头。他第二次笑了,捏住她的手。
“要完全勃起才套得进去。”
“那你不要动,我来做……”
她还是担心他太过激动,所以主动用嘴含住还能尝出一丝柔软的性器。多奇怪啊,她想,比起给男人戴避孕套,自己倒是更擅长口交。她趴在他的跨间来回吞吐,手儿伸进自己的裙底,抚弄渐渐充血的阴蒂。等鸡巴勃起到能戴上那个橡胶环了,她肉缝的也濡遍了滑腻。
第236章 第二百一十四章 爱是
头一次用避孕套,陈蓉蓉折腾了半天都没找着窍门。她以为应该先把橡胶展开,然后再把鸡巴套住,就跟拿塑料袋套东西之前,应该先把袋子抖开似的。结果手上那只又细又小的袋子,怎么看都不可能装得下那样大的鸡巴。尤其当她套住龟头,试着把橡胶膜往下拉的时候,顾惟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好像给她弄得很疼。她不敢做了,只把那双黑眼睛踟蹰不定地望着。
“疼吗……?”
“没你的小逼勒得疼。”
原本顾惟无所谓她要怎么摆弄自己,但这种灌肠式的套法也实在太离谱了。他重新撕开一只包装,取出新的避孕套,教她握住鸡巴,把她认为的橡胶环其实是卷成环状的橡胶薄膜,顺着龟头往下褪。她依旧小心翼翼,却俨然表现出一股惊奇,起初只有硬币大小的圆环,不用使劲,竟然自动就翻下了冠状沟,透明的薄膜包住整个龟头,马眼正好对准储精囊……接着是粗长的柱身,再接着是硕大的柱根,就连青筋凸起的地方也都是严丝合缝的,一粒气泡都找不到。
“这样就好了吗?”
“嗯。”
他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欲望,只有睫毛下的目光盯住她不放。尤其当她张开双腿跨到他的腰间,这种顺着她的腰肢一路向下的目光,使她的小逼一阵接一阵地缩个不住。她扶住鸡巴,龟头对准了穴口,两瓣肥厚的大阴唇顿时压扁,就是隔着避孕套她都能感觉到难以置信的坚硬。穴口仍在抽动,嘴馋似的滴着口水,刚一接触到龟头,忙不迭就吮住了这块硬物。她还穿着睡裙,顾惟也穿着衬衫,她揪住衬衫完全敞开的前襟,慢慢坐下身子。
穴口又湿又滑,充满了妖媚的弹性,就连大到恐怖的龟头,吃起来竟然也毫不费劲。坐下去的瞬间,一圈细肉主动扩张成他的形状,就像那只小小的橡胶环,箍住他一寸一寸地往下滑。到了外翻的冠状沟前,算是遇上些阻碍,稍一用力,扩大的细肉就将他一口吞了进去。她本能地仰起脖颈,平复打乱的呼吸,刚吃进龟头的那一小段甬道受了穴口的传染,难以自抑地颤抖收缩起来。
自然状态下的甬道,原本就是弯曲蜷缩着的,小逼越是兴奋,甬道就越是紧缩,这样窄,这样短,比一只避孕套展开的橡胶袋子还要小。但她还是把柱身顺利地吞进来了,那样粗,那样长,逼肉间的无数皱褶,皱褶中的无数罅隙,只有在吃鸡巴的时候她才能清楚感觉到它们的存在。真的好清楚……龟头的圆大和柱身的巨硕,黏膜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传递着刻入骨髓的刺激。就是青筋磨得没那么厉害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给避孕套束缚住了的缘故。这根雄性性器一如既往地贯穿了她,把强行拉长的甬道抻得一点弹性都不剩,龟头塞满了穴底,在宫口外的软肉印出浅浅的痕迹。
然而,她知道还没完,穴口外还剩着一截鸡巴,是把她插穿捅直也吃不进去的那截长度。她缓缓弓起腰身,手指抓他抓得更紧,两只膝盖逐渐卸力,让体重带她完成这段艰难的下沉。穴底在剧烈的压迫下扭曲起来,被鸡巴顶歪的宫口惊颤连连,往肚皮上打弯翘起的龟头,将这股难以形容的充塞传遍四肢百骸。陈蓉蓉浑身颤抖,连脚趾都跟着舒张到极限,被彻底撑开的感觉,被满满塞住直到胀坏的感觉,被这条性器凶猛地摏着捅着直到身心都穿透的感觉,全都从记忆里大量地涌了出来。终于,最后的长度完完全全没入体内。她倒在他的肩上,微微喘息,而后又攀住他的脖颈,像索要奖励似的索要他的吻。
他确实应该奖励她,因为她完全是靠一己之力吞下了整条鸡巴。她无力喷吐着湿润的呼吸,眼睛水盈盈地将他望着,他刚垂下眼睫,她就把唇黏到了他的唇上。然后舌头纠缠在一起,唾液津津相融,两条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乳房宛如在胸前融化,逼肉吸着鸡巴,嘴唇吸着舌头……明明隔着一层橡胶,他却觉得他们是如此地靠近,无止境地吻着,吮着,两种性器嵌得天衣无缝。一颗心能听到另一颗心的跳动,几乎化入彼此的骨血……然后,她抬起了腰肢,小心细致地将他吐出一半,再充分彻底地将他重新吞没,像无限温柔的海浪,一轮接一轮地爱抚着他,他能抱住这些海浪同时也被她们环抱着,他就像和这片海一同起伏。
“这样……哈啊、舒服吗……?”
“……舒服啊……”
即便在一问一答之间, 两双嘴唇也始终不舍得分开。他的性器使她感觉到烫,沙哑的音色也感觉到烫,还有厮磨的唇舌,交织的喘息……真的很近,很近,近到甚至都无法只是用“近”来形容。他嵌入了她,她也嵌入了他,她感到自己的心就在他的胸腔里跳,扑通扑通的,快到有些发疼。她不敢让它跳得太猛,害怕它会在某个瞬间突然枯竭,可一旦觉察到她有退缩的迹象,原本轻轻剐蹭的牙齿就要咬住她的舌头。没办法,她只好停止身体的起伏,叫兴奋不已的逼肉暂时冷静下来,包拢住仍在微微脉动的粗长柱身。
“……怎么?”
“心跳……太快了……很危险……”
“……我没什么感觉。”
他仍然吻着她,声音从缠绵的唇舌间漏洩出来,模模糊糊的呢喃,几乎让人一个字也听不清。她后退一点,从他的吻中找回自己的舌头,手掌贴上他的胸口,心脏像在手心里跳:
“因为这是我的心……”
“你的心?”
他倏地笑了,睫毛有点遮掩下来,笑容在他的眼中变成一种很深的光,因为浓密的睫毛反而显得更亮。他大概以为她是在宣布对他的主权,宣布他的心是属于她的,可是她摇摇头,坚持这就是自己的心:
“我把我的心放在这里,让它留在这里跳……”
“是吗?怎么放的?”
两人的腹部交叠在一起,最私密的器官完全笼罩在裙摆之下,他毫无顾忌地掀开她的睡裙,一下就暴露出相互咬合的性器。
“是这样吗?”
这么看其实只看得到小逼,看到两瓣趴得很开的大阴唇,它们肉乎乎地压在两双大腿中心,与阴阜交汇的地方露出一点鲜红的阴蒂头。至于鸡巴,他的鸡巴早就给她吞进了肚子里,小腹上浮凸的形状,隐隐透露出男女交欢的秘密。要是用手摁下去,就会发现这块肌肉比其他地方都要硬,硬得多。只要浅浅抽插起来,两瓣贝肉似的阴唇顿时就翻开了,湿漉漉的阴唇挤着湿漉漉的穴口,在撑到扭曲的抽搐中吐出戴套的柱根。柱根下还套着一个环,是剩下的橡胶膜卷成的。这个环并不使他困扰,因为它不像穴口紧绷的那圈细肉,有时哭着闹着不让他走,有时又会凶神恶煞地要把他勒断。
“是不是这样?”
他一边轻插她的小逼,一边顺手剥掉她的睡裙,轻沉的耳语留在脸畔,跟她欢愉的呻吟交织缠绕。她细细地叫着,又把嘴唇送了上来,他从她急切的亲吻中体会到一股害羞,不是为了被他盯着鸡巴插小逼而害羞。
奇怪,他感到奇怪的同时也感到说不出的满足,为什么戴着避孕套操她,反而比昨夜赤身直入还要亲密得多?尤其当摁着她的屁股,把她抱住不放,鸡巴同样被小逼吸住不放,就这么翻身压到身下,她无意识地扯掉他仅剩的衬衫,同样渴望与他坦诚相对,那种在整个心房里膨胀起来的满足,完全称得上是幸福无疑。他开始有些相信胸腔里跳的确实是她的心,因为他虚弱病态的心脏,不可能产生如此强韧而富有生机的情感。
“……那是怎么放的?说啊。”
“鹤姨说……我爱你,比爱自己更多……”
其实她并不是出于难为情才不想告诉他,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想明白,没有真正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唯独到了这一刻,当他们摒除了外界的嘈杂与干扰,只剩下袒露的躯体,只剩下交融的心,她终于懂得为什么在我爱你这句话里一定要有一个“我”,也一定要有一个“你”。正因为“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所以才会有爱的必要,所以才要用爱让两个孤立的心魂不断靠近。他们能把性器嵌得很深很深,能把心跳贴得很近很近,但那只是肉体的极限,不是爱的极限。肉体的靠近无法突破“我”和“你”,可是爱能,爱能做得到,她爱他可以超越她自己。她不必再忧虑他们的终点,也不用再怀疑爱情的生命力,因为她的心已经在他的身体里了,永远在他的胸前跳动不息。
“慢一点……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