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明知陈蓉蓉崩溃的源头在于自己,顾惟也无法将她从怀里剥离出去。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已经无计可施。这些语无伦次的话与其说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还不如说,是在向她索求安抚。比起陈蓉蓉,其实他自己才更像一个经历浩劫的幸存者。地下室里的那场噩梦,同样在他清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的脑海中打下烙印。彼时那双毫无光泽的眼睛,青白发紫的面庞,僵硬的腮边凝结着泪水与口水的混合物,就跟透明的胶状物一样……这些东西,总是从现实与非现实的裂缝间朝他伸出阴暗的触手……为了从噩梦中醒来,他只能竭尽全力地抓住她,抱住她,用全部身心去感受她仍然活着的证明
她的呼吸还是热的,身体也很柔软,他的胸口能感觉到富有生命力的心跳,确凿无疑地唤起生存的感受。
“……不会再那样了,再也不会了……我发誓……我发誓……”
这样就够了,只要她活着。
只要她活着什么都可以,真的什么都可以。
终于,她艰难地恢复了呼吸,在从鼻腔到肺部的通道重新打开以后,理智似乎也随着氧气回归了头脑。狂暴的动作熄落下来,力竭而衰的嘶喊亦掐断在空气当中。也许是身体,抑或是精神上的疲惫袭击了她,她瘫软下来,倒在顾惟的怀中一动不动。隔着两层胸腔,彼此都能数到另一个心跳慢慢趋向平稳的节奏。
顾惟反复亲吻她的头发,庆祝自己的失而复得,只是这份失而复得,包含的不仅有陈蓉蓉的生命。
流连在鬓边的嘴唇,最终落到因情绪失控而发红的耳朵上,只不过不再是为了吻她,而是为了要对她说什么,才暂时陷入开口前的静寂。冷不防地,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病房里,他揭穿了她漏洞百出的秘密:
“……你跟何靖没有做,对不对?”
沉默笼罩在他们的头顶。倏然间,顾惟抬起她的脸,从极近的距离观察她听到这句话后的一切反应。
说实话,打一开始他就不相信陈蓉蓉对何靖怀有爱意,但即便没有感情,也不代表他能容忍她对别的男人张开大腿。这件事对他而言也是在反复剜开同一块伤口,所以直到上周,他才终于下定决心,派人去查了所有查得到的证据陈蓉蓉的手机定位,聊天记录,何靖的行车轨迹,学校和赛车场的监控,公寓社区的进出记录,还有化妆师和仆人的证词等等之类。把所有的信息全部拼凑到一起,基本就能还原出陈蓉蓉的整幅生活图景。回家以后她都想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是怎么打算的,谁是她的同谋……最重要的是,也是他最关心的结论,就是她跟何靖发生关系的可能性,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事到如今,他可以说几乎证实了所有可能性中最好的那一种,说几乎,是因为尽管证据摆在眼前,却又无法完全打消背叛的疑虑。所以,他需要她的承诺,承诺自己跟何靖之间什么也没有,然后,发誓再也不会有离他而去的想法。这些口头上的承诺没什么用,但对于如今的他们来说必不可少。他需要,需要她点头,只要一个点头,先前的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知道……蓉蓉,你不该骗我,我早晚会查到,实际上我已经查到了。我们不闹了,好不好?只要你点头,保证再也不提分手,我们就还跟以前一样,嗯?”
颀长的,一度将她送往死亡边缘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面颊,仿佛世上最深情的爱人。高贵的面容曾数度失去理智,此时依然残留有少许痛苦的痕迹,唯独眼睛先自恢复了平静,渴望着某种东西的目光几欲穿透她的双眸。
她凝眸回看这个既是天堂,又是地狱的男人,一瞬间,神色间泄露出一线情感的裂缝。
也是在那一瞬间,微笑几乎要在顾惟的整张脸上漾开,因为他认为,或者说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当然,那微笑尽管浅淡却无疑是出自真心。事实上同时存在于这个男人身上的深情与无情,重视与蔑视,从来都是出自真心。
瞬间过后,即将成形的微笑蓦地叫一副冰冷而突兀的神情所取代。因为她的动容,仅在那一线情感流露后便戛然而止。瘦弱的身躯,由内而外透出一股决不妥协的刚强,就跟由混沌复归清明的眼神一样。于是,那双黑色的眼睛也彻底变换了态度,盯视着她,由爱人变回敌人。
第190章 兔年春节加更公告
各位亲爱的小读者,大读者,以及追更至今的老读者,大家最喜欢的加更(公告)又在一年一度的辞旧迎新之际准时上线啦ヾ(?ω?)o
春节期间,《夜莺》将会在大年初一至大年初七,以一日一更(即连更)的方式与小读者们共贺新年~在此感谢各位小读者整个虎年的陪伴,并提前预祝大家兔年行大运,身体壮如牛!那我们大年初一晚上九点半,不见不散ヾ( ̄▽ ̄)Bye~Bye~
第191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囚禁
她再也没有走出过顾惟的房间。
她成了他的性奴,真正意义上的。无论什么时间,无论什么地点,只要他愿意,大腿中心那个专供泄欲的入口随时都要为他敞开。尤其到了深夜,也就是他刚从外头回到家里,急需一场性交纾解压力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陈蓉蓉就是再合适不过的道具。他无所谓她是梦是醒,反正他要的就只有这副开发过度的身体,该用什么方式才能简单快速地催熟小逼,灵活的手指也完全是驾轻就熟。
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睡熟的小逼不知道怕,反倒比清醒状态下更容易接纳雄性的入侵。即使有润滑液这种方便的捷径,他也不会一上来就撑开毫无准备的穴口。第一步永远是给阴阜阴唇糊满湿漉漉的黏液,抓揉整个外阴给予欺骗性的刺激,等穴口误以为是她自身萌发了性欲,有了软化的迹象,沾上水湿的指尖才会进一步挑逗那圈半开半合的软肉。
有时她睡得太死,对强加到身上的刺激懵然不知,唯独缩合的甬道,在第一根手指完全没入的瞬间便会醒转过来。颀长的手指由浅渐深地抽插,唤起雌性器官渴求填充的本能。于是穴口愈发软烫,不自觉就吞吐起进进出出的指腹,逼肉也终于打起精神,一缕缕地纠缠到指节上,黏膜像抽搐般蠕动不已,分泌出比润滑液更加适于性器摩擦的淫水。
倘若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沉浸于似梦非梦的恍惚,无意张开的嘴唇间或发出几声呓语,不知危险将至,那么很快,一记将她从头到尾都插个对穿的攻击便足以将她彻底惊醒。
没有反应的余地,圆大的龟头会径直撞上穴底,整条鸡巴一次性撑开甬道,从操她的第一下就直接进入冲刺射精的节奏。只剩下享乐本能的小逼,只要两三分钟就会被剧烈的快感淹没,即便如此,她也依然能在疲倦与性欲共同搅动出的旋涡当中,直觉地体会到一种冷酷。她只是一个充气娃娃,不仅对顾惟如此,事实上对这座豪宅里的任何人来说,这一点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打扫房间的女仆从不与她交谈,就连目光或肢体的交流也没有。倘若不经意间产生了对视,她们瞥过她的眼神也跟看一件摆设没什么两样。至于顾惟,大腿中心的那个淫洞就是她全部的用处。他和她性交,就像吃一顿工作简餐,不必花费太多心思,只是为了解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他不需要她给予任何反馈,也不追求灵肉合一的共鸣,无论将宫口插喷多少次,都只一味地剥削她作为性奴的价值。因为白天,有太多的杂事让他心烦,所以临睡前他需要将这些多余的情绪连同性欲一起,充分彻底地发泄到她的身上。鸡巴不停不歇地插,连最后一滴快感也要从厚密的逼肉中榨干,黑暗中除开本能的呻吟和畅快的喘息之外,就只回响着阵阵干脆利落的拍打声。
一旦射出精液,圆硬的龟头立马就要拔出宫口,哪怕柱身还粘连着痉挛的逼肉,撤出的果断也不减半分。很显然,他不想浪费睡眠的时间。只有来到最后一道关卡在高潮下连连缩合,把外翻的冠状沟箍住不放的穴口,整条抽出的鸡巴才算遇上了一点阻碍。当然,只要略一施力,就跟开始时将她强行塞满一样,粗长的性器亦在结束的瞬间给她留下同样形状的空虚。
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偶尔也会掀起一丝变化。
这天,又是在深夜,她突然被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惊醒。醒来第一眼瞧见的,不是床上的枕头和被褥,而是光溜溜、亮晃晃的浴缸,以及自己被瓷砖的弧度扯得细长变形的缩影。
要不是脚底已经打湿,恐怕一时半会都还搞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倦意未消的双眼,先是盯着从出水口哗哗冲刷的热水,接着,又看了一会儿浴室的吊顶。在花洒头下冲洗,正好将龙头关上的顾惟,最后才进入她呆滞的视线。
他冲完了澡,却不擦干,踩着从头发淌到脚底的水流跨进了浴缸。她的目光没有在那具男性躯体上多作停留,不过短短一瞥,也足以发现胯下的性器没有兴奋的征兆。过不多时,浴缸里的水放满了,没有脱掉的睡裙在水里漂浮起来,像一个半透明的气球。
“你连衣服都不会脱?”
她没有想到顾惟会同自己说话,这是醒来后第二件她没有想到的事。尽管后知后觉,她脱衣服的样子却完全是个熟练的禁脔。深黑的视线盯视着她,密密匝匝的睫毛纹丝不动。看到她把一团湿抹布似的睡裙扔了出来,他才终于肯弯腰坐进水里,没什么轻松愉快的神色,却出乎意料地将她抱在怀里。
满溢的热水涌进了排水孔,发出了窸窸窣窣的水流声,陈蓉蓉被动聆听着这种声响,仿佛每个细胞都渗进了深夜的阒寂。热水没有温暖她的心灵,背后的怀抱也没有给她被一个男人拥着的感觉。他们几乎每天都做,接吻和拥抱的次数却远远比不上相互嵌合的性器。顾惟懒得对她浪费口舌,同样也很少抱她,也只有在高潮迫近之时,为了能尽情尽兴地操完最后那两三百下,他才会想到要摁住她的头,箍住她的腰,将全部体重都压上给插得颠簸起伏的娇躯,挺动腰腹发狠地捅。也只有在这样的姿势下,他们的交合才会掺进一个不必要的拥抱。
很奇怪,偏偏在这种时候,她的头脑尽是思索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譬如今天学校开学了吗,课上到哪里了?那场订婚宴上闹出的乱子,至今有没有平息呢?……
也不能说她真的为这些问题感到忧心,她只是试图接上现实世界的轨道,重新忆起当一个“正常人”该是什么感觉。然而,无论怎么思索,她都分不清“正常”和“异常”的区别。不仅是自己,就连坐在身后的顾惟,在紧紧贴住背脊的胸腔里,沉沉跳动的,也不是一颗人类的心脏。那是一种浓稠的,黑暗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总之,不是人类的心。
不知过去多久,她的发际开始沁出薄薄的汗水,死气沉沉的面颊有了血色,就像在木偶人的脸上涂抹两个红团。这会儿,连水声的余响都听不见了,过分静默的空气,将背后的心跳放大到使她产生出焦虑的地步。
冷不防地,顾惟突然提到一件事:
“明天是中秋节。”
他说“中秋节”这三个字的语气,就跟提起明天是星期三一样不以为意。她默不作声,垂眸盯着自己泡在水里的身体,因为折射,胳膊的线条在水和空气的分界线上错开了一点距离。
“上次我说的话还有效。如果你想,明天可以回去跟家人吃个饭。”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他向她抛出和解的机会。只要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不再同他闹个没完,别的不说,至少马上就能见到思念已久的母亲。只不过相较于以往,他给的承诺露骨地透出一股威胁。事实上他们都很清楚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倘若再继续固执下去,她注定只能伤透母亲的心。
然而
然而,陈蓉蓉依旧没有开口,不仅不发一语,甚至连头也不回上一回。这种漠然,即便顾惟也不得不承认,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看来她不仅对自己狠得下心,就算对向来珍视的母亲也不,无论她再怎么克制,“母亲”这个词在她心中引发的悲戚与痛苦,也还是通过热汽熏红的肌肤传导到他的身上。她绝非无动于衷,只不过咬紧牙关,不肯轻易服输。觉察出这一点的顾惟,无异于获得了将敌人一举击溃的优势。
离开浴室前,他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慢慢想,明晚之前你还有时间。”
中秋节一早,顾惟先是进了一趟公司,回来的时候还没过午,恰逢晚起的陈蓉蓉吃过早饭,并且一如既往地,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发呆。除开发呆,她无事可干。她的活动空间仅限于此,所见的风景也只有玻璃长窗外的秋山。室内全天开着恒温空调,大片接近赏叶期的黄栌,对于经常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的陈蓉蓉来说,并不能给她递来秋爽的气息。被寒霜染得日渐绚丽的山腹,看起来也不过像一幅没有生命的假画。
女仆没有跟着进来,所以顾惟边走边将解开衬衣外的领带,穿过室内走廊进入更衣室,脱下来的马甲随手甩在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原本这座梳妆台也是给陈蓉蓉准备的,不过如今已经失去了作用。因为她没什么更衣的需要,在他的笼子里,她唯一的遮蔽就只有身上的睡裙,别说多一件外袍还是衬裤,就连内裤都不准穿。即便如此顾惟仍旧觉得自己太过仁慈。不多时,他回到起居室,身上已经换回了在家里常穿的丝绒长袍。
“想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