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错了二十三颗,我给你用润滑的乳蜡融化了灌成长形,塞进你后面的嘴里。你自己用体温融化了,一颗一颗地排出来。在你身下放一面小铜锣,每掉一颗,听一声响,报一个数,认一声错。”
“第一次,我教你怎么做。若再敢有下一次,你自己做。”
西装革履的优雅剑师端着短刀,一片一片削下皮肉,杀人不见血的森寒。
“不,您不能……”元学谦全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抑制不住地往后膝行,企图离男人远一些。
他难以置信地、不住地摇头,一双杏眼里满是恐惧,他在心里疯狂地念着:不不不不!!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钟坎渊大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肩膀不许他逃,眼神锐利如鹰:“忘了我处理异议的方法?”
元学谦哆嗦着嘴唇。他记得,他当然记得。
他至多只想到会差一颗打一下,可怎么料到会是如此不堪的刑罚?!而且那个人他偏偏把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如此理直气壮!
这种手段、这种态度眼泪涌上眼眶,少年含着泪珠反问:“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您这是在惩戒徒弟吗?”
钟坎渊冷漠道:“是不是我说了算。”
“您对您其他的小辈,也是这样惩戒的吗?”
“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啪嗒
泪珠掉下来,像一颗断线的珍珠,清脆地砸在地板上。
男子本不该轻易落泪,可是元学谦一落泪,又是那种感觉柔和的凄美,令人心碎。
少年噙着眼泪,却是一字一句、据理力争:“我以为,您和我,是师徒;师徒之间,授的是家法。家法应当是严肃的、神圣的。我错了,我认罚。可对一个人人格的侮辱,怎么能算是家法的一部分?”
“怎么,又觉得我在侮辱你?你做错了事,不该罚你?”钟坎渊在“又”字上加了重音,淡淡反问。
男人今日的情绪,似乎格外的冷静平淡,不曾暴怒,却也不曾宽恕。
“如果您当我是您的徒弟,您不该罚我后面。”
如果您当我是小奴,我无话可说。
钟坎渊攥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对上自己的眼睛,他语气里带上几分狠劲:“我告诉你,我对徒弟,就是这样的罚法。”
“您不能不讲道理!”
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需要跟你讲道理。”
钟坎渊扔掉他的下巴,转身拿出一块像两根筷子一样宽长的小板子来,放到元学谦唇边:“咬着。”
元学谦依言照做用牙尖咬着,那块板子上没涂漆面,纯木质的香气顺着鼻尖蹿入肺腑,是很放松舒缓的木质香,很好闻。
钟坎渊另拿了一块小板子放在少年眼前,指甲微微用力便在板子上刻出一个印子来,他淡淡道:“若是结束的时候我看到有牙印打断为止。”
这是不许他咬牙忍着。
少年被他的不讲道理气着了,当即便是一用力咬断了板子,示威似的张口把段成两截的木板吐到地上。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甘愿,不是靠这张嘴说,是看你怎么做。你心中不服,举手投足都会显露,说再多好听的话也是枉然。我有心教你,本不愿对你太残忍。但是”钟坎渊神情更冷,他曲起指节敲了敲少年的后脑,“这骨头迟早给你敲碎了。试试我的手段?”
第二十四章 秋收(3)
“评价一个人,不是看他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你错就错在,太容易被言语影响,还有,太喜欢把人标签化。我从未看不起你,我也从没觉得你骨头轻贱,相反,我觉得你骨头太硬,该被挫挫锐气。就因为我有一个调教师的身份,所以你总觉得,我对你,像是在对小奴;所以你总是心里膈应,我怎么罚你,你都觉得是在侮辱你;所以我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你自己想得通就想,想不通,你就继续觉得我在侮辱你吧。你非要钻牛角尖,难受的,反正不是我。”
钟坎渊的指节曲起,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他不喜欢说教,更从不解释,因此今天耐下性子一条一条说给少年听,是在疼他了如果忽略少年此刻的姿势的话。
元学谦此时此刻,被一身束具束缚着摆成一个跪伏的姿势他的一双脚踝戴着脚铐中间连着一根坚硬的铝管、将双腿最大限度地撑开;双手被反铐、折在身后,臂弯处被一截银管铐住、不许他弯折手臂;脖子上拷着一个金属项圈,项圈一边接着他腿间的铝管,一边又接着他手腕上的手铐。腿被撑开,腿间韧带似要被撕裂般地痛;手臂被倒吊,反折得弧度似要把他肩胛骨生生折断;臀却被顶起,脖子和双腿之间强行收短的距离让他不得不自己高高翘起屁股,最要命的地方便是这里袒露的臀缝中间,赫然插着一个扩肛器!少年整个身体都被最大限度地打开,他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隐秘那处被强行撑开,凉风无情地顺着被扩张的小洞里刺进去。
就在片刻之前,少年被男人强行带上了周身的束具;他反抗了,却被轻而易举地制服。
因此,少年此刻一个字的说教也听不进去,他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顺着倒流的血管涌向大脑,他愤怒地质问:“那现在这样算什么?!”
钟坎渊冷哼:“跟我叫板,不该吃点教训?”予一惜一湍一兑。
他好似对少年此刻的难堪视而不见,继续他的说教,声线稳极了:“元学谦,什么叫风险投资?如果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已经拿到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然后我才下结论说,这是个聪明的孩子,这算风投吗?这不算,这是马后炮。很多人说,看不懂奕盛的投资理念,觉得我什么行业都投,好似很杂乱。那是他们太蠢。因为我投的不是行业、也不是企业,而是人。我要做的事情,是在这个孩子八岁的时候就看出他以后能上哈佛并且投资他,这才是我的本事甚至更早,在他三岁的时候就下这个断言。”
“我选古旸的时候,他才十六岁,虽然他被伦敦大学破格录取,虽然他生在一个建筑世家,虽然他自幼师承苏国建筑大师苏友光,却依然是个连一幅像样的作品都没拿出来过的孩子。那时候谁也不看好他,多少人骂我,说我轻易进入自己不懂的行业,太过莽撞,说奕盛终于要遭遇滑铁卢;还有说的更难听的,讲我是看中了古旸的脸,说我是准备包养他。这些流言我一个字也没让它们传到古旸的耳朵里,我只告诉他,认真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教他。现在,还有人敢质疑我的眼光吗?”
“所以说,普罗大众总是愚蠢的。当初咒骂我的那帮人,也正是今日吹捧我的人。舆论,也总是容易操控的。我从来也没有指望,能被那些愚蠢的人理解。”
这他妈的什么狗屁理论?!
元学谦火了,他的心被狠狠刺痛,他不管不顾地讽刺道:“钟总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您是高高在上的幸运儿,您是什么家世?!您含着金汤勺出生,没尝过我们小老百姓的苦,您知道每日为生计奔波是什么滋味?您凭什么说世人皆愚蠢?何不食肉糜!您就是昏聩痴顽!”
“终于肯说心里话了?”钟坎渊的声音冷冷的,他话锋一转反问道,“我的家世?我什么家世,恩?说啊!”
元学谦被他一噎!
他还真不知道钟坎渊的家世背景,只是以男人这种大少爷般的作风,想必肯定出自名门望族!
他毫不犹豫地顶回去:“……反正您就是养尊处优!”
钟坎渊的语气凉薄极了:“我收你之前,好歹把你祖籍何处、父母职业都翻了个遍;你跟我,就看了一个奕盛?”
“钟坎渊你查我?!”
一瞬间,少年终于清楚地认识到:为什么男人会知道他打没打电话,为什么男人会知道他几点几分去的医院因为他查过他的通话账单和信用卡单!不,不仅如此,男人不仅查了他,按照这个说法,还查了他的家庭!
这个混蛋!竟然背地里调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