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当然有一半是扯淡,钟坎渊发起火来,连秦子良都揍过,更不用说古旸那些小辈,哪一个没挨过他的骂。
但是他坚持不和生意上的伙伴发展游戏关系倒是真的。
游戏是游戏,工作是工作,他分得清清楚楚。
“我……我……钟总……”
元学谦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过度解读的不止有钟坎渊一个人,钟坎渊那句“你以什么身份来求罚”,元学谦以为是要他认主的意思,要他承认他是以奴隶而非生意伙伴的关系,来求罚。
元学谦撕扯着自己口腔里的嫩肉,在心里质问自己:有什么好介意的?跪都跪过了,你还在矫情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那我……钟总,我悉听尊便……”
钟坎渊骤然大怒,厉声训道:“钟总、钟总,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明明说了让你喊“渊哥”,怎么,你还敢跟我拿乔?
元学谦被他吓得直接跪下去,浑身狠狠颤抖了一下,心想果然是要他认主的意思,顾不得别的只是颤颤地说道:“……主人。”
“你叫我什么?!”
钟坎渊气得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哗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两步走到少年面前,拎着人的手臂,一把把人从地上提起来!
“对不起,我……”元学谦踉跄两步才站稳,他心里对这个男人怕极了,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竟以为钟坎渊的意思是他还不配叫他主人,因此瑟瑟地开口,“先生。”
钟坎渊一巴掌扇向他太阳穴,把人打得身子一歪,往旁边踩过两步,刚勉强站稳,钟坎渊气极地冲他吼道:“皮带给我!”
被他这么一呵斥,元学谦脑子懵得厉害,手指冰凉得要失去知觉,从指间传来阵阵刺麻的痛感,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用哆嗦的手指解开腰间的皮带递给男人。
他怕他,像老鼠害怕猫,像囚犯害怕狱警,那是一种根植于他骨髓之中的畏惧,先于他大脑的意识,调度着他的激素,驱使着他的躯体。
钟坎渊把皮带对折拿在手里,一指他的裤腰:“裤子,脱了。”
元学谦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他完全曲解了钟坎渊的意思,因为在他过往的认知里,脱裤子只能意味着一件事,更何况钟坎渊的性向早已不是秘密他以为男人要潜规则他。
他一把捂紧自己的裤腰,吓得连连后退,拼命地摇头,哆嗦着说:“不……不不、不行!”
钟坎渊抬腿往他腿根上踹:“不行?你他妈现在跟我说不行?!”
他的身形比元学谦要健硕许多,钟坎渊拎他就像拎一只小猫,提溜着胳膊就把人摔到茶台上!
茶台上还放着秦白天泡茶的茶壶和一整套茶器,元学谦躲闪不及,整个人被重重摔在台面上,茶具尽数被他推到地上,名贵的瓷器哗啦啦碎了一地。
钟坎渊拎着皮带往他身后抽,狠厉的皮带隔着裤子咬到他的皮肉里去:“你在我这儿装什么清高?装什么贞烈?你以为你自己是多干净的东西?”
这话讲得太难听了,元学谦先是被他的话一闷棍打在脑袋上,整颗脑子都嗡嗡作响,很快又被从臀上翻腾而来的疼痛填满。
不算之前的那次手板,他这是第一次挨打,还是被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按在办公室的茶台上打。
刚开始两三下尚能忍耐,可从第四下开始,积累的疼痛便呈指数级增加,钟坎渊下手一下重过一下,却能确保每一下都死死地咬在少年的臀上。
一层薄薄的裤子,根本挡不住皮带的肆虐,坚韧的皮革好像直接抽在肉上一般,浸入骨髓的痛;就算看不到伤势,也能感受到皮下血管里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渗出,混合着组织液,变成一排排细密的血点。
元学谦这才刚刚反应过来似的,他挣扎着要从茶台上躲开,钟坎渊却先他一步按住了他的腰。
“钟坎渊,你!你放开我!”
元学谦又惊又气,他痛极了,再也顾不上什么斯文什么体面,用手肘按着茶台撑起来,就要回身去击钟坎渊的肋骨,手腕刚刚抬起却被那人攥住,反折了压在腰上按回原位,肩胛骨被大力扭曲,酸痛得要脱臼一般!
似是作为不听话的惩罚,钟坎渊扬手给了他三下极为狠厉的皮带!!
唔!!
他本以为之前的皮带已经够重了,可这三下抽下来,方才知道厉害!
元学谦在茶台上剧烈地扑腾,腹部在坚硬的茶台上来回摩擦,不自觉地曲起大腿击向茶桌,可钟坎渊只再把他的胳膊往更扭曲的方向折了几厘米,便卸去他全部力量。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不敢再抵抗,否则他怀疑自己的手臂要被整个拧下来,他清晰地感觉到整个后臀飞速地肿起,肿得仿佛要撑破裤子,薄薄的裤子勒在肿胀的臀肉边缘,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
“我告诉你元学谦,像你这样的小孩子我见得多了!仗着自己还算干净的一张脸蛋,一边做婊子,一边还要立牌坊!自己主动脱了裤子爬上投资人的床,出了门就去法院告强奸。背地里干着毫无廉耻的勾当,出了门就一个个端得清高,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没有!”这话太过刻薄,元学谦羞愤得一下子飙出了眼泪,“你放开你不能打我!”
“我可以,我当然可以!我不仅可以打你,我还可以强要了你,我甚至可以囚禁你。你以为自己可以凭一口漂亮话,动动嘴皮子,随口叫几声‘主人’,就能毫发无损地从我门里出去?幼稚!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打你,你有本事,明天就去告我虐待,我看你能不能打赢这场官司!”
钟坎渊扬手把皮带甩到少年的背上,皮带在他背上砸了一下,便滑落到地上。
“我再告诉你!就你这点姿色,根本入不了我的眼!你若想做我的奴,只配当一只脚垫!”
元学谦伏在茶台上失声哭泣,他气极了,可偏偏越生气,眼泪就流的越凶。泪水堵住了他整个喉管,他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更不用说还一句嘴。
他满脸泪水,满身的汗,又痛又难过,他狼狈得甚至没有去捡那根被钟坎渊扔到地上的皮带,就以最快速度离开了办公室。
而此时,钟坎渊回到位置上,看着电脑,听着人夺门而出,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他。
谁知,十几分钟以后,钟坎渊办公室的门,竟然被人推开了。
只见元学谦又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把扫把、簸箕,还有抹布。
经过时间的沉淀,少年身后的伤愈发重了,他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感到肿胀的后臀被拉扯着,大块大块的肿块让本该柔软的臀肉硬成了一块铁板,少年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停在茶台前面。
元学谦撑着茶桌,一咬嘴唇、屏着气就往下蹲,可他臀上伤太疼,疼得他腿一软,直接跪到地毯上。
他便一手撑着地面,另一手把尚未破损的几个小茶杯拾起来,放到茶台上。而后,又就着跪姿,费力地握住扫把的底端,想把碎瓷片尽数扫进簸箕里面;他一伸手,立刻拉扯到身后的伤势,只好一边咬唇死死忍痛,一边收拾残局。
地上的碎瓷片很重,他握着扫把的下段不方便用力,只能一片一片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