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心烦意乱之下说出的气话怎么能算数!
元学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忘了那句话吧。”
钟坎渊拍了拍大腿,意思不言而喻:“自己趴上来,我用手打;要我去抓你过来,就是戒尺。”
元学谦僵着没动。
他努力想从钟坎渊的脸上看出一丝看玩笑的表情,可惜没有,那个人的表情严肃得不能更严肃,记忆深处藏着的那股对他的恐惧翻涌上来他真的沉下脸说要打他的时候,那股气场太强,让他忍不住畏惧。
钟坎渊见他没动,也不多废话,抓起桌上的座机拨通内线电话:“喂,送一柄戒尺到你们林总办公室,工具库的型号CHT004。”
元学谦彻底僵住了。
他忽然无比憎恶钟坎渊卓越的记忆力钟坎渊的记忆力让他能够精准地背出每一种工具的型号,以至于他能够恰到好处地找到他最想使用的工具。
等待空幕工作人员送戒尺上来的时间足有十几分钟,钟坎渊没再说话,他站起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学谦僵在沙发上,他看看钟坎渊的背影,又望了望门口。
十几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他若是硬要走,都是成年人了,他不觉得钟坎渊会强行拦下他,也不认为他能拦得下。
但是……
不知道怎么的,他开始说服自己,他说服自己他想揍他,他逃不了的。
元学谦就那么僵着,一直到十四分钟后,敲门声打断了寂静的空气。
彼时,元学谦并不明白那十四分钟的意义真要用工具,未必非得从工具库里找戒尺出来,林剑的办公室里就有许多藤类和皮质替代品,钟坎渊特地留出十四分钟等待工作人员送戒尺上来,是在给元学谦拒绝的机会,如果在这十四分钟里的任意一分钟,元学谦提出了拒绝,那么实践就会终止。
十四分钟,足够一个成年人思考清楚自己的决定即使他没有说出口,他的选择将通过他的行为来表达。
元学谦同样不知道,这,也将成为他在整场实践过程中,唯一一次拒绝的机会。
钟坎渊走过去打开门接了戒尺,再次反锁门走过来,元学谦认得出来,那是一柄黑檀戒尺,从材质和厚度来看,是非常恐怖的工具,他下意识地朝他反方向挪了一些,却被钟坎渊干脆地一把攥住手腕拎了起来,他自然地坐到沙发上,一下就把元学谦的单手反折在身后压到自己大腿上,元学谦慌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挣扎,却被钟坎渊轻易地攥住手腕反折到身后,他单手攥住他双手手腕折在腰上,元学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牢牢束缚住、摆成了伏在腿上的姿势。
钟坎渊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森冷而深沉:“不妨告诉你,在你今天主动招惹我之前,我本来想放你自由的。”
第十一章 放纵
“钟……钟坎渊……”
元学谦感到自己的裤子被人一把剥到脚踝,臀部和两条腿裸露在空气里,让他没来由地畏惧,他尝试把双手挣脱出来,可是男人的大手比手铐还牢固,紧紧攥着他手腕,根本挣脱不出。
“记不记得三年前你走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钟坎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元学谦听到这句话,趴在他腿上情不自禁地僵了一下。
他当然记得。
当初,他对他说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很好,看来你并没有忘记,”钟坎渊沉着嗓子说道,“那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允许你趴在我腿上,意味着什么?”
大概是觉得趴在人腿上还猛烈挣扎太过难看,元学谦小幅地踢了踢腿,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抗议道:“放开我!实践是你情我愿,我现在没有同意,你不能打我。”
钟坎渊听他这么说,眼底滑过一丝失望,不过只有一闪而过的不悦,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如既往强势地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犯下失误么?因为你永远只听别人嘴里说的话不进行自己的判断。我今天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一个主人。”
钟坎渊说罢,戒尺扬起,朝青年的臀部抽去。
尽管他留了力,可毕竟工具的分量在那儿,砸在肉里还是实打实的痛,每一下抽在身后,痛感如激猛的电流,顺着屁股直往脑门上窜。
而另一方面,元学谦哪里还有心思反抗,单是克制着不要痛呼出声就几乎消耗了他全部意志力。
他太久太久没挨打了,久到几乎忘记了硬木敲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自从三年前一别,他留学期间自然不曾挨过别人的打,再往后,便成了dom,每天纯是练习各种抽人的技巧,全然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重新回到被抽的那一个。
可是他再能忍,血肉之躯总是抵不过无生命的戒尺,元学谦硬是挺了二十下,他咬牙不说话,钟坎渊也不训人,就轮着戒尺往他身后招呼,戒尺从他的后腰到臀腿悉数打过,疼痛一轮一轮地叠加,他实在是忍不住在他腿上扭动起来,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也克制不住地踢动。
“再动?”
戒尺颇有惩罚意味地朝臀峰上狠狠抽了一下,比刚才明显重了一个等级。
“我……”身后的戒尺停了下来,却颇有威胁意味地压在红肿的臀肉上,疼痛折磨得他的体力还不如一开始,元学谦咬咬牙,放软了语气开口求道,“你……你放开我的手……”
钟坎渊攥着他手腕不松,语气忽然上扬,带着一股好心情的调侃“不行啊,小朋友,挥得动长鞭的手,就这点儿臂力?”
元学谦的脑子轰地一下炸了。
他正趴在人腿上挨板子,这时候你非得提我挥长鞭的事干嘛?!
元学谦纠结几秒,三年过去,却没有久到让他忘记男人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于是放软了声线求饶道:“……我错了”
没想到钟坎渊顺着他的话反问:“你错哪儿了?”
元学谦:……
这有什么好问的?
错哪儿了刚刚都说得明明白白,无非是想看他再伏低做小一回,可元学谦是真不愿意遂他的意,不愿一条条地给他认错,便避重就轻地说道:“……疼……真疼……轻点!”
钟坎渊的声音凉凉的:“轻点?轻点能满足你?”
元学谦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