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臻听罢,心里像是堵了个塞子似得,昨夜和方舟聊完,他又何尝不是辗转反侧目不交睫。睡不了几个小时,就起来晨练烤点心。他知道林煜一直很爱吃他做的甜品,只不过,眼前人跟昨天在这儿冲他挑衅叫嚣的,真的是一个人吗。
这时,埋头喝粥的方舟突然抬起头来,拉了拉林煜的衣角,“教练晚上回来吃吧,今天周五,我们不会太晚回家。”
方舟用余光看到景臻射来的眼刀,不过他就是不转头去看哥哥,变本加厉地道,“让二哥下厨吧。”
其实,景臻做菜并不算是空前绝后一鸣惊人地好吃,只不过,他向来是个用心的人,习惯了尽善尽美,那些家常菜在他手里,便多了几分精致和考究。
冰镇海蜇,蟹粉烩芦笋,金丝裹的明虾球,大煮三鲜干丝,黄焖东星斑,因为时间有限,就用松茸做辅,炖了个清爽的小排汤。
景臻,方舟,林煜三人,坐在长长餐桌的一端显得略为空荡,但是因为挨得紧紧的,菜又都堆在了一起,竟是透露出了点温馨。
方舟给大家盛着汤,“大哥今天不回来吃?”
“嗯。本来我也要去公司帮忙的。”景臻顺便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方小舟。
方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还把脸凑过去一点,“那二哥要不要谢谢我啊?”
景臻收回眼神,憋着一股气,“我看你是闲得慌,以后每天多做一套题吧。”
方舟嘟了嘟嘴,不过小孩还是担心景臻的,看到哥哥忙到靠吃胃药来撑着,他竟很难不心疼,“哥最近怎么那么忙?”
景臻浅啜了一口汤,道,“爸这次回来,要做一部分股份交割,很多要准备的。”
“哦。”方舟若有所思地道,“那爸和易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一句话未完,就听到对面喝汤的林煜一阵猛咳,景臻连忙抢下他的汤碗,递纸巾给他,“怎么回事?你食道和气管是打通了吗!”
“咳!”林煜还没缓过来就急着发问,却是问得方舟,“你,你叫他爸妈什么?”
景臻一巴掌拍在林煜头上,骂道,“没规没距的!”
心下却突然想到那天在学校也只是简单介绍了方舟是弟弟,林煜怕是根本没想到是亲弟弟吧。
这种时刻,方舟却是懂事的渗人,一脸理所当然,从善如流地道,“爸是我们三个的爸,易阿姨是二哥和大哥的母亲。”
林煜微启着嘴唇看着面如止水的方舟,有一瞬间,他厌恶起了自己的小器,又心疼起了方舟的身世,再同情起了景臻的立场,然后带着这五味陈杂,用一双真诚能感动磐石的眸子看向景臻,道,“师兄,我会对方舟好的。”
第57章
林煜一进门就以标准军姿站在书房正中,两手臂伸得笔直笔直地贴着裤缝,逼着自己昂头挺胸目视前方。直到那一瞬间他才发现,一直以来他无法无天而自以为坦然,其实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剂。
“师兄,这两天小煜冒犯了。”林煜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请您责罚。”
景臻自是料到小师弟今晚肯定要来找他了,因此也没有给自己安排太多工作,更不准备晾着他。
他稳步向林煜走来,却是一个眼神也不给就绕过了站得如一根电线杆的师弟,径直走向了里间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已是多了一根又宽又厚的深棕色皮带,将铜扣握在自己手里绕了一圈,就毫不留情地甩在了林煜笔直的大腿上。
呵斥道,“你的家伙呢!”
林煜身后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他甚至能感觉到大腿后侧一条横跨两条腿三指宽的檩子正在肿起,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在家。”
而后又连忙补上,“额,没想到会用上。”
景臻想着自从那天被赵思铎带来后,林煜是还没回过家呢,身上穿的用的全是他自己的。也不跟他计较,只是用皮带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裤子褪了,趴着。”
景臻下了命令,只是他没有想到两年后的林煜竟然有胆子求饶了,“师兄,小煜那么大了”
话音未落,景臻就扬起了皮带,一连十下抽在林煜臀上。
林煜被抽得两只脚直跳,身子也不由地往前冲,只觉得身后像是撕裂了一样痛,然而更令他生畏的却是景臻冰冷的声音,“敢躲了?”
林煜本能地定住了双脚,绷紧了身子,不出所料,迎接他的又是一组十下狠狠的皮带。
景臻负手看着眼前人痛苦的表情,道,“再躲,就翻倍了。”
说罢又是夹着风的一下落在臀峰上,“裤子脱了!”
林煜已经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遗忘了两年的记忆一下就拾了起来,在师兄这里,从来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心翼翼地拉下裤子,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疼出了一身汗,自暴自弃般地把自己扔在沙发扶手上。大腿后侧一条粉红色的肿痕清晰可见,而隔着裤子被抽的二十下皮带已经给林煜的臀部上了底色。
景臻太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了。
对方舟这种优秀骄傲又太过懂事敏感的孩子,攻心是不二法则。只有循循善诱讲清楚道理,让他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才能使得他坦诚接受惩罚。
然而对于林煜这种看似肆无忌惮神经大条犯了错还能把鼻孔翘到天上去,实则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也许,劈头盖脸的教训才是合适的切入点。
道理,林煜都懂,可他就是不讲道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欠揍。
景臻抬手又给了林煜一下,皮带像长了眼睛的蛇一样缠上林煜的屁股,又随着景臻的撤手而迅速抽离。林煜一抖,裤子再薄,和打在肉上,还是有区别的。
景臻稍作停顿,又抬手,一连四下侵蚀上林煜的臀部。
皮带的声音,不管是挥鞭还是落鞭,都带着暴力。
林煜死死蜷缩着身子,不敢抬脚或者压腰,不敢做任何象征着“躲”的动作,只能绷紧浑身肌肉,靠着胸膛的起伏来缓解疼痛。只是,景臻一停手,这痛楚就好像融入了血液里一样,随着血液循环逐渐蔓延开来。
景臻没有急着再打,用皮带垂着的一端点了点林煜的上半身和大腿,示意他摆好姿势,道,“现在还觉得,打伤了学生大不了你林煜养他一辈子?”
听见师兄问话,林煜连忙抬起深埋着的头,猛吸了一口气,道,“是我错了。训练要适度,这是学校社团,娱乐为主,我知道了!”
“嗖¥啪!”景臻反手挥鞭,一连三下落在臀峰的位置,“在哪做教练,都是育人,那就要知道育人的目的,要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为学生好的。你是拼死拼活地尽全力教他们,可是打伤了人第二天不能上课,有人会来感谢你吗?到时候骂声还不是你一个人担?”
景臻知道林煜做什么事都不喜欢留有余力,他从来不担心林煜不够出色,只是担心他的力用错了地方。
道理讲完,也不等林煜反应,一组五下甩在了肿得有一指高的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