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这浑身滚了几层泥一样的人,不可能让他睡床上,可现在又不便烧水,于是张寻崇干脆翻出一件厚点的外套扔给他,指着帐里一处离床最远的角落道:“你睡这,其他事情明日再说。”

说完,便不再理他,自己上床睡觉去了,不一会床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沈薪臂弯挂着一件外套,看张寻崇翻身睡去,半晌没有动静,过了许久才乖乖在男人所指之处缩好。

他没将衣服盖在身上,反而紧紧抱在怀中,垂首细细嗅闻着上面的味道,微皱起眉头,感到无比安心。

相安无事待到天亮,张寻崇醒时沈薪仍在睡,只是从最远的角落挪到了他床旁。

男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从头到尾洗了个干净。他借了一套阿耶望的衣服,让沈薪洗完后穿好,自己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

沈薪见他要走,抬起湿淋淋的手臂抓住了张寻崇的袖子,他感觉自己似乎曾经经历过被这样抛弃的情景,转而用手指勾住了男人的腰带,慌张道:“别走……”

他肩膀上缠着纱布,因为先前双臂脱臼太久,伤到了筋膜,肩关节处抹了膏药,依旧红肿。

见他还要再来这招,张寻崇皱起眉:“放手,我有事要出去,会回来的。”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受伤的手臂禁不住拉扯,沈薪感到肩膀阵阵发疼,抓不住张寻崇,不得不松开手。

张寻崇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就听“哗拉”一声,什么东西倒了,沈薪猛地从后面撞上来,双臂缠住他的腰,脚边溅开一大滩水。

沈薪赤身裸体从浴桶里爬出来,把张寻崇扑了个趔趄。他以为自己又要被抛弃,又慌又怕,紧紧抱住男人,眼睛都红了:“别、别走,张……”

“放手,你放手!”张寻崇衣服贴上沈薪湿透的皮肤,很快洇开了一大片深色的痕迹,吸饱水的发丝都滑进了后衣领,难受得要命。他抠着沈薪的手指,想把人扯下来。

“张小弟,怎么今天这么迟”彭大先一直是跟着张寻崇一起出门,今天他左等右等等不来人,撩开帘子准备进去看看,结果正瞅见张寻崇在和一个赤裸的青年纠缠。

见状,彭大先不禁瞪大眼睛,整个人定住了,屋子里的两个人看见他也定住了。

彭大先视线扫过这满地狼藉,又看见架子上搭着的外族衣服,满脸惊愕。他没见过沈薪,还以为是张寻崇嫌在这里日子无趣,找了个本地的漂亮小伙子玩,恍然大悟,非常识相地缓缓退出去,朝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了然道:“年轻人,玩挺开。”

说完,人就远远退开了。

“……”张寻崇脸色难看了几分,狠狠瞪了沈薪一眼,低吼一声,“放手!”

察觉到张寻崇的怒意,沈薪这才乖乖松开,垂着脑袋,眼眶泛红,几乎要流下泪来。

张寻崇没工夫跟他扯皮,深吸一口气,压下声音道:“你不要瞎跑,洗完澡穿好衣服,我几个时辰后就回来。那有吃的,饿了就吃。”话落,便拍了拍衣服离开了。

彭大先见他出来,一脸“年轻真好”的微妙表情。张寻崇都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请求他不要宣扬此事。彭大先哈哈一笑,拍拍肩膀,答应帮他保守秘密。

张寻崇在外面待了一整天,刻意等到天黑才回去。

白日里,张寻崇会借着铁匠的火炉锻一些小东西,教这里的人如何制作机关物件。

临近晚上的时候,几个匠人被阿耶望部的族长,也是昵凡亚的舅舅芮柯请去喝酒了。戎胡极缺工匠,芮柯尤其看重张寻崇,甚至有把昵凡亚嫁给他的想法,话里话外三番几次地暗示,把小姑娘都给听急了,踢了他一脚,气冲冲跑走了。

张寻崇完全没有娶妻的想法,怎可能答应这种事情,只好借着喝酒含糊过去,酒就越喝越多,但好在宴会过后,回去路上还是清醒的。

帐中一片漆黑,安静无比。张寻崇点上灯,发现沈薪已经睡着了。青年缩在床上抱着一坨被子,头发也没梳,睡颜恬静。他听见动静,忽然睁开了眼,转头就看见了站在床边一身酒气的男人。

沈薪欢喜地拥上来时,张寻崇没拒绝,任由他抱紧自己。沈薪执起男人的手,仍是喜欢用脸颊去轻轻磨蹭对方掌心,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安心似的。

张寻崇可以确定,沈薪似乎是真的傻了,乖得不正常,若是平常的他,怕是会因为自己的晚归而火冒三丈,哪会像现在一样乖巧。

曲起手指摸狗似的搔了搔沈薪耳畔的肌肤,张寻崇摩挲他脸颊的手一寸寸下移,视线随之落在他的脖颈上。他张开虎口缓慢卡住沈薪的咽喉,趁着对方并未察觉时,手指遽然收紧,准备把他掐死。

沈薪瞳孔一缩,意识到不对劲,想再扯开那只手已经晚了。他握住张寻崇的手腕,神色慌张地望着男人的脸,张着嘴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来。那双眸子仍是晶莹剔透的,由于缺氧,泛红的眼尾蓄起了泪滴,看上去异常惹人怜爱。

借着酒劲,张寻崇逼着自己使劲一点,再使劲一点……

杀了他,所有的仇,所有的恨,就都能消散,杀了他,才能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在临近窒息的顶点时,沈薪眼中的人影渐渐模糊,化作白光,下一瞬蓦地感觉到一阵轻松,脖子上压力骤减。空气重新灌入肺中,沈薪含着泪大口喘着气,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张寻崇跌坐在沈薪身侧,面色惨白,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他同沈薪一样,剧烈喘息起来,发现即便没有和楚钊的约定,自己也始终无法狠下心亲手杀掉沈薪,绝望得指尖都在发抖。

为什么会这样……胸口胀得发疼,张寻崇自己也不懂其中缘由,一种无力感侵入四肢百骸。

完好的手揪起沈薪的衣襟,烛光映照下,张寻崇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把沈薪扯到面前,两个人几乎鼻尖相贴,他用缓慢而压抑的语气对沈薪说:“你……真是害了我一辈子……”

他力气大得指节都在咔咔作响。

接着,沈薪被扔了回去。

张寻崇颓坐在一旁,抱着脑袋,肩膀起伏。

沈薪喘过气来,他听得半懂不懂,记吃不记打地又壮起胆子凑近,从后面抱过张寻崇。见他没有抗拒,沈薪埋首在男人颈窝蹭来蹭去,嘴唇贴着颈侧肌肤,发出委屈的哼哼声。

张寻崇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帐内静默持续了很久,张寻崇感受着腰上紧箍着自己的手,转过身,推了沈薪一把,把人压在床上开始褪下彼此的衣服。

烛火无风自己摇摆起来。

待两个人赤身裸体,张寻崇伸手捉住了沈薪的欲望。

胯下要害忽然被张寻崇握在手中,沈薪倒抽一口气,神色带上几分慌张茫然,手指不禁绞紧了男人的袖子。手指上粗糙的纱布碾磨前端翕张不停的孔洞,压出粘液,抹在顶端,快感涌现。

待到手里这根东西完全充血胀大,青筋抵在掌心跳个不停,张寻崇顺从地分开双腿,对他道:“来肏我。”

男人的手压在自己腿根处,手指陷进柔软的皮肉里,向沈薪露出伤痕累累的大腿内侧。这些都是贺平文那些人刻下的泄欲痕迹,先前那三个人玩得太过,紧闭的穴口周围还印着淡色的伤痕,还有小部分沈薪更早以前留下的。

张寻崇看沈薪有几分迟疑和茫然,抬手又点了点沈薪分泌粘液的肉孔,指腹拉出黏丝,随后将液体抹在了自己的穴眼褶皱上,皱起眉问他:“这还要我教你吗?”

玉雕一般的脸上泛起红晕,沈薪身体发热,情不自禁俯身压上去,呼吸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