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是裴濯啊。

于是叶瑜将欲图往前跨一步的动作变为转身,回拥住裴濯,静静等待裴濯开口。

裴濯将头埋在叶瑜的肩上,涌出的泪水将叶瑜又瘦削不少的肩膀濡湿,嘴唇剧烈颤抖,向他宣告自己的爱意:“我喜欢你,叶瑜。”

叶瑜听过这话,在裴濯打着以爱为名旗号伤害他的那一晚。

但他没有放任自己条件反射般抗拒裴濯的示好,而是强忍着因这话勾起的一阵阵心悸,任由裴濯将他紧紧拥在怀中,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双臂都烙进自己的身体。

“我喜欢你,你能不能等我?等我成长到能和他们抗衡,我会保护你的,你等等我好不好,不要喜欢别人……”

裴濯抽泣着,双手极有占有欲地死死箍住叶瑜的身体,将自己剧烈的心跳一丝不漏地传递到那具薄情寡义的身体里,企图将自己的脉搏,血液,心脏和叶瑜的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地一同跳动。

半年前的裴濯宁愿相信自己会马上天打雷劈而死也不会相信自己会说出这么毫无尊严的话。

可惜他认识到自己的爱意时,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情绪倾泻而出,把处于台风眼而暂时安然无恙的二人卷入呼啸的狂风中。

裴濯用那颗后知后觉的心乱搅一通,打破一路沉寂的旅途下表面的平『16-38-39』静。而他和叶瑜就在外界的风雨中巍然不动,紧紧贴合在一起,如同两座铸在一起的雕像。

他如愿以偿地听到叶瑜说:“好。”

*

飞机起飞了,载着叶瑜飞向遥远的欧洲,如同一只小鸟飞向密林,无影无踪。

叶家兄弟果然很快就来了。叶诤动作极快地调出监控,将手机掷到被保镖控制着跪在地上的裴濯面前,指着视频中相拥的二人厉声质问:“叶瑜呢?”

裴濯没答,只是呆呆地望着消失在西边的飞机。

叶家兄弟很快就没工夫管他了,因为叶瑜登上的飞机坠毁于北方的山坳中,尸骨无存。

随之一同毁灭的还有裴濯尚才萌芽的爱意。

作者的话:叶瑜(认真脸):关于我本人将社会性死亡这件事,我不能有知情权吗?

崇怀泽(目移):你看这天可真天啊

一切都是老男人的主意,让老婆社会性死亡然后就能和他去国外亲亲热热。男人心海底针(指指点点)

把微博上的坏鱼段子重新改了一下,端上来给大家看!

小鱼把鸟屎丢哥哥咖啡里说是咖啡豆

小鱼往小宋蛋白粉里加了五杯香飘飘

小鱼把裴濯论文句号全部改成小写o

小鱼爆改老崇课题研究结论说他灵感爆发

坏鱼坏鱼轻轻一撸就炸毛~坏鱼坏鱼你怎么那么可爱~

49Koi

摇摇欲坠的枫叶最终还是被一阵清风扫落,在微凉的空气中打着旋落在石砖上,下一秒就被一只马丁靴踩住,从天空中自由的生灵化为泥地里等待腐烂的枯槁。

叶瑜围着厚厚的围巾,毛茸茸地覆盖住他的大半个面颊,只露出一双被冷空气冻得微红的眸和染成金色垂在围巾上的发丝,及肩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一跳一跳地在饱满的后脑勺摆动。

及膝的长风衣因着主人飞快的步伐而在身后扬起,卷起一地落叶,发出沙沙响声。

清晨的意大利还在安然的沉睡,阳光从楼房的缝隙洋洋洒洒落下,静谧地笼罩着狭窄的街道,为白色石砖覆上温暖的色彩,让街道中浮动的细小灰尘都清晰可见。

可惜叶瑜没空欣赏异国风光,他的早课要迟到了。

崇怀泽大显神通,把叶瑜安排进了米兰的一所有名的金融类大学,让叶瑜不至于归来仍是高中学历。

叶瑜为崇老师的贴心感动得涕泪横流,面对全意语教学曾许下豪言壮志,势必以高绩点毕业并成为学会三门ゞ兰生柠檬ゞ语言的人才。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开着翻译器上课太过痛苦,翻译出来的结果牛头不对马嘴,他很快就麻溜放弃,专心做一个低分飘过的混子。

不过学业可以马虎,在惜命这方面大概没人比得过叶瑜。他落地意大利的第二天就撺掇崇老师给他报了一个拳击班,把自己逐渐消失的肌肉一点点养了回来,只是略丰腴的小腹再也无法出现一丝肌肉线条了。

叶瑜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多纠结,虽然帅气的外表很重要,但是在遇到国内那群傻逼时能一拳把他们打死更重要。

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国内已经社会性死亡,那群傻逼遇到他只会把他关进最深远的阁楼囚禁起来以免他再次消失,而不是想着与他打架,无知者无畏地哼着乱七八糟的欢乐小调踏入学校。

此时已是上课时间,偶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人在教学楼外游荡,窥见长着美丽东方面孔的金发美人后无一不在内心里进行最淫邪的猜想。

叶瑜早已习惯不怀好意的目光,拥有在beta中堪称拔尖战斗力的他根本不怵这些低等的alpha或者beta,甚至懒得施以这些弱者一个眼神,大摇大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掀起一阵香风。

经济学课程早已开始,讲师是崇怀泽,他更加有恃无恐,无视崇怀泽带着审视的冰凉眼神,大摇大摆地从后门钻进去挤在唯一一个华裔同学身边坐下。

“Koi!”那同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激动地小声喊出他的名字,仿佛下一秒就要长出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摇啊摇。

叶瑜没理,悠闲地扯下围巾丢入同学怀里,被他视若珍宝一样抓住紧紧捏在手中,像是极害怕这一块布料长出翅膀飞走似的,将它攥在手中用指腹摩挲柔软的布料。

一片枫叶被一阵凉风吹入尚未合拢的窗棂,落在叶瑜的书上。他眯着眼睛拾起这片脆得似乎一碰就会碎掉的干叶,开始走神思考这片经脉完整的叶子能不能给裴濯做个枫叶相框。

他和裴濯已经三个月没联系了。

崇怀泽给他的手机无法拨打通往国内的电话,美其名曰害怕被宋家或者叶家追踪号码,但他实在难熬思念,偷偷用从国内带来的现金买了部手机,再从小贩手中买了张电话卡,然后颤着手拨通了那个在心里默背了无数次的电话。

但是无人接听。

想至此处,叶瑜愤愤用力,那片可怜的落叶下一秒便化为一捧碎渣,洋洋洒洒地被抛向窗外失去了踪影。

尽管表面上已和叶家断绝往来,但从小娇纵到大的叶小少爷哪里能受得了这被忽视的委屈,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戳书玩。

“Koi……”身边的亚裔同学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侧身问:“你心情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