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他说:牧星野,你自找的。

牧星野从包里掏出一本深蓝色笔记本,打开,又拿出一支签字笔,极认真地写下几行字:

12月11日,大雨。

今天见到言哥了。

追回言哥的计划要提前一年,虽然准备地很仓促,但我会努力,一直一直努力。

他停了笔,心里给自己打气。

没说上话又怎样,没正眼看他又怎样,只要他努力,只要他付出一切,言和说不定就能像以前一样爱他。

算了,想多了也没用,关键要看行动。

他紧攥着拳头,对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的脸,又坚定了一遍信心。

两个小时,转了三趟公交,牧星野终于在晚上8点前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他全身湿透了,衣服黏在皮肤上,又凉又沉。公交车和户外反反复复的气温变化,让他觉得全身有些发热,按照以往的经验,大概率会感冒发烧。

他不能生病,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还有那个人要应付,要追回言哥的计划还没有实施,他决不能生病。

他扔下包,火速冲进浴室。

这个房子是他能在附近租得起的唯一的一套小户型,老旧小区,设施陈旧,一室一厅。但牧星野很喜欢这里,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热水器烧了半个小时,终于有热水了,牧星野这才将披在身上的浴巾扯开,迈进狭小的花洒下面。

铺着白色瓷砖的墙壁上嵌着一面镜子,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透过蒸腾的热气,依然能看到花洒下瘦弱苍白的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有的已经泛黄,有的透着青紫,有的依然鲜红,新伤摞着旧伤,像姹紫嫣红的花,刺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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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更啦,欢迎集美们收藏。两个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彼此。牧星野身上的伤是虐打伤,不是别的哦。

第2章 不见

牧星野洗完澡之后,晚饭也没吃,只喝了一大包感冒药,便昏昏沉沉躺下,因此也错过了手机上的一条信息。

万顷:一个小时之后过来。

等发现这条信息的时候,他中午刚刚爬起来。

睡了一上午,捂了一身汗,睁开眼已经中午12点多了。还好,感冒没有发起来,竟真的被那一包药压下去了。他庆幸之余又有些懊恼。

懊恼的是今天上午没去马场,又少赚了几百块。

不过这懊恼没持续多久,就变成了恐慌。他看到手机上的未读信息之后,脸色变了几变,手里像握着一块烫手山芋。

也许是言和的归来给了他勇气,总之在距离这条信息发出十几个小时后,他决定破罐子破摔。

反正万顷没再找他,如果有急事可能早就打电话了,只发了一条信息就没了下文,说不定只是兴之所至,自己也忘了。

抱着一丝侥幸,牧星野把手机一扔,去洗漱做午饭,准备收拾一下,下午还要赶去苏荷。

下午四点,他准时到了苏荷。

苏荷在一条昏暗的小胡同里,紧靠着喧嚣热闹的CBD,和大部分酒吧一样,门脸小,里面却声势浩大。

“来了?”吉哥倚在门口青石柱子上抽烟,胡子邋遢,粗犷得很。

牧星野规规矩矩喊了人,便进了门,换上工作服开始工作。

临近下班,客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几个熟客奔着他来的,点名要他调的酒。

吉哥坐在吧台上,看着牧星野和客人一边聊天,手下不停,色泽鲜艳的各类鸡尾酒经过他的手,仿佛变成了一件件可以售卖的高价艺术品。

一杯Americano递到跟前,吉哥挑挑眉,低头抿了一口。药草气息经过苏打水稀释,尾调中透着一点点苦,苦中带甜,是吉哥最爱喝的。

牧星野有一个神奇的本事,他能记住每个客人的口味和习惯,并能根据客人当下的心情,调制出符合对方喜好的酒。

因此,他来了没几天,便成了这条街上最有名的调酒师。

不过这个最受欢迎的调酒师,有两种行为很让人费解,一是他上班时间不固定,所以奔着他来的人全靠碰。再就是他只负责调酒,却从不喝酒。

因为他业务水平过硬,这两个毛病,作为老板的吉哥全都忍了。

“小牧,你这个调酒的诀窍也给我讲讲呗,我也想多赚点小费。”酒吧另一个调酒师趁着这会儿不忙,上前来取经。

“你白搭,学会了也不行。”吉哥闲闲地斜了对方一眼,食指戳了戳自己长满络腮胡的下巴,笑嘻嘻道,“因为调酒的诀窍关键还是看脸。”

周围一阵哄笑。

牧星野被说得不好意思,只好埋头忙自己的。

吧台的氤氲灯光拢在他低垂的脸上,照出饱满的额、纤长的睫和水润的唇,整张脸像是敷了一层流光溢彩的粉,纵是吉哥阅人无数,也从这张脸上寻不出来一丁点瑕疵来。

午夜很快在狂欢中到来。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牧星野跟在吉哥身后,有话要说。

“吉哥,上次你说的UH,我还能去试试吗?”

“怎么?又想去了?”

“嗯,”牧星野点点头,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我改主意了。”

吉哥不着急走了,干脆找个座位坐下来,示意牧星野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