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凉摸摸鼻子,觉得有点亏心,“你吃吧,吃完收拾好了到调教室找我就你隔壁的那间。”
……原来那看上去威严沉肃的双开大门,是调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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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红色调的调教室,装修风格跟整栋房子相似的华丽,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肉体横陈、很多人衣不蔽体在痛苦和欲望中沉沦的巨幅油画,除了顶棚正中央开的小天窗外,整个室内没有一扇窗子,能坐着的地方也只有大门右侧斜对面的一张同色系皮质大单人沙发。
靠墙放着成排的雕花大柜子里,透过橱窗能清楚看见的各种成排摆放的鞭打训诫和调教工具,大门正对面靠墙附近的地上,细密厚实的地毯中间空了一块,一个钢环明晃晃地贴地钉死在地上,靠墙角落里,对角打着两面跟墙壁等高的大镜子,镜前并排放着两把情趣椅,其中一把躺椅竟然连着电线……那边几个柜子里依次是各种绳子蜡烛胶衣锁链情趣装,一路顺到最后,是个两面贴墙、另两面装着透明玻璃的卫浴间。玻璃也是从地面一直封到了顶棚,可视度非常非常好,里面的暖光灯亮得有点刺眼,随便在里头干点什么,不仅分毫毕现地被外面人围观,自己还能透过玻璃看到对面镜子里的自己……
不止自己能看清,房间四角,还有四个明晃晃的监控器亮着红灯。
这么个地方,杨冽光是走进去就觉得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虽然中央空调和通风系统都开着不可能缺氧,可他还是觉得难受。
他心跳的厉害,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就总是想深呼吸,可是偏偏觉得好像吸进嘴里的都是沉闷腐朽的颓靡气息,于是就对外面的新鲜空气更加渴求。
可是抬起眼,连天窗都是关死的。
能看见的天空也就那么一小块,所谓坐井观天,也不过如此了。
陌凉告诉他一些基本的规矩就走了,调教室的大门被轻轻带上,剩下杨冽一个人,赤身裸体地尽力保持着陌凉告诉他的姿势,端端正正地跪在调教室的中间,腰背挺直,头微微垂着。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以下跪着等待一个人。习惯了被衣服包裹的身体因为突然的暴露而紧绷,他明明缺氧,头发丝里沁着汗,可是又被空调吹得冷,被来来回回的战栗不安反复折磨,却在暗示意味非常浓烈的调教室里一动不动地兀自画地为牢,求不到解脱的无力感让他颓然又烦闷,只能想点别的来转移注意力。
比如这里空间不小,但也没大到几乎占满整层的地步,想来应该还有各种暗门隐藏隔间什么的。
比如隔间里会是什么,比如孤月到底什么时候来,会怎么对待他……
想来想去,还是绕不开对孤月和他即将面对一切的猜测。
烦躁的想像从前习惯上那样捏捏眉心,清醒一下,但也没敢真动怕孤月正在监控里看着,把他逮个正着。
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没有出路,杨冽浑身不自在地跪在调教室里,自身气压也越来越低,犹如困兽。
孤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杨冽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地攥着,手背乃至整条手臂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浑身的肌肉紧绷,脊背的线条尤其流畅,一直向下延伸勾勒出清晰的腰线,精瘦窄翘的屁股也因此而绷紧,大腿肌肉包裹骨骼的形状意外地匀称好看,没有一丝赘肉的裸体,显得结实优雅而性感。他跪在那里,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蓄满了矫健的力量,可是又自己将那濒临爆发的渴望牢牢束缚在体内,强自按捺,忍耐又克制的样子,竟轻而易举地勾起了推门而入的调教师的兴趣……
正经穿了套黑衣皮裤调教师装束的孤月看着他的新奴隶,挑了挑眉,忽然觉得,自己答应他的“交易”,这个决定的确是对的。
回手关上调教室的门,抬脚朝杨冽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他走的很慢,高跟及膝长靴踩在柔软厚实的羊毛地毯没有任何声音,可是好像每一步都踏在了杨冽的心尖上,带着让人莫名紧张的气压,让杨冽的拳头越攥越紧。
作品 月光岛之沦落的五课(BDSM强制调教,重制版…) - 第五章 初始?学会服从(3)我刚刚抽了你几下? 内容
尖头皮靴在身前站定的时候,始终低头垂着目光的杨冽睫毛轻轻颤了颤,接着,他的下颌被调教师手中对折的牛筋短鞭抵住,抬了起来。年轻的调教师神色冷淡,长发捶在胸前,被黑衣衬得越发妖冶,清冷的声音听起来如同神抵一般高高在上, “我昨天说过要教给你五课,第一课就是教会你学、会、服、从。”
孤月最后四个字说的一字一顿,带着不可侵犯的逼仄气场,仿佛容不下任何妥协。
杨冽由着他鞭子抵着下颌,顺从地抬眼看着他那双冷然中又透着些妖气似的眸子,半晌后,就着这个姿势,轻轻点了下头。
孤月收回鞭子,连解释和说明也没有,手里进门前一起带进来的描着精致金色纹路的乌金项圈不由分说地扣在了杨冽的脖子上,他动作熟练而迅速,态度不容置喙又理所当然,杨冽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项圈中间坠着的圆形名牌上写的是什么,就觉得脖颈一凉,那东西牢牢地紧贴着他的脖子,被锁死了。
金属的凉意侵袭脖子上敏感的皮肤,压在喉结下面,卡得有点紧,吞咽的时候紧密的束缚和压制感尤为明显,哪怕只是呼吸那样微小的动作也仿佛都被约束起来似的也不再自由,被掌控、开始失去自己身体掌控权的感觉,让杨冽一瞬间脊背寒毛都炸起来。
他本来就有点心理性缺氧,被带了项圈反而下意识地更想呼吸,他跟卡在脖子上的冷硬金属较劲似的缓慢而悠长地深呼吸一口,感受着那逐渐染上体温的项圈越发明显的拘束和桎梏,满心烦躁地听见孤月清冷中透着些性感魅惑的悠然声音,“当奴隶,尤其是性奴隶,是要完完全全按照主人的意愿行事的。举个例子,如果说你的主人想让你当只宠物,那么你就要学习、模仿并保持主人指定动物的外形和生活习性。如果你的主人想让你当个家具摆设,那么你就必须按照主人的命令保持家具的形状一动不动。这些都一样,如果你没能得到主人的特殊命令,你就必须保持着被要求的姿势,直到你主人说可以恢复人形为止。不管维持这样的感觉是不是让你感觉痛苦和疲惫。”
孤月手里对折的鞭子在脸色阵红阵白的男人侧脸上轻轻拍了拍,带着明显的玩弄意味,他看着男人睫毛轻颤得闭上眼忍下这一切,勾了勾嘴角,笑容慵懒而漫不经心,“简单的说,就是你的一切行为动作都是根据主人的命令来进行的。所以第一课,我要教会你怎样服从命令。”
调教师说完就径自走到那唯一的沙发上坐下了,无形的压力随之一松,杨冽几乎在下一秒就想要站起来远离面前的这个人,和此刻的这个处境。
这些露骨的词汇,这些暗示和羞辱意思非常明显的动作,孤月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是他以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就算从前跟朋友们去夜场看他们招几个小孩子搂怀里逗弄,哪怕是后来他落在大伯的手上,朋友也好,杨东霆也好,都从没说过类似的话。
可他分明知道,这不过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这满屋子的调教工具都在无声地告诉他,他的调教师会对他做更过分的事。
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而他有言在先,连沉默以对消极反抗都不行,他必须无条件地配合。
如果只是这样就想跑,那后面的日子该怎么熬?
杨冽淡色薄唇紧紧抿起,他抿紧的嘴唇轻轻打着颤,他压下想要逃离的念头,不顾项圈的束缚,缓慢而悠长地深呼吸,强迫自己忽略羞耻难堪的感觉冷静地对待这一切,强迫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听到孤月突然的命令,“站起来,到我面前来。”
他依言站起来跪的时间有点久,即使膝盖下面就是厚实的地毯,但这种程度对从没受过任何训练的杨冽而言还是辛苦难捱,他有点踉跄,站起来的时候在原地稳了几秒,他原本是打算等关节的那阵子刺痛和酸涩感过去,但孤月微微眯着眼睛带着打量和不耐的目光却让他不敢再耽搁。
他尽量不让内心的情绪波动和身体的不适影响步伐,尽力平稳地走过去,直到伪装出的从容逐渐在孤月露骨的打量注视下一点点窘迫地皲裂。
杨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形若有质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一点点的滑过。头、颈、胸口、下腹、性器、腿、一直到脚尖,他身体的每一处都没有被那个人放过,他的神经似的在跟着孤月的视线移动,那如毒蛇一般审视评判的目光放在哪里,哪里就觉得莫名的疼痛。
如此袒露身体,最羞耻的地方全都放在别人的目光下被赏玩,完全将自己展现在另一个人面前……
屈辱、羞耻、难堪他向来习惯有问题解决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当初被杨东霆堵在家里抓个正着,也从没想过要逃避,可是在孤月毫不避讳放肆打量的目光中,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差点控制不住地想要缩起身体,或者逃出去。
但是不行。
他逃不出月光岛,也没有退路。
孤月说只教他五课,却一直没说这五课的内容分别都有什么,只说了第一课是“服从”。照目前的情势看,杨冽觉得这一课真是没上错,到了这一步,除了服从命令,他已经没其他路可走了……
孤月手里对折的柔韧短鞭轻轻敲了敲沙发扶手,轻微的声音却像是直接敲在了杨冽心上,他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在沙发边上站定了,听见他的调教师语调轻漫地提醒他,“你走神了。”
“……”杨冽动动嘴角,他想知情识趣地说声“抱歉”,可是说不出来。
孤月也没有要等他说话的意思,“现在,抬头挺胸,腿打开,脚跟肩同宽,双臂交叉放在脑后。”他说着,轻轻勾了下嘴角,叮嘱似的,“站直,别动。”
其实,不用孤月命令,杨冽的身体此刻也是笔直的。男人精壮的裸体遵循命令完全打开,光洁性感的蜜色皮肤因沁着汗而泛着微光,薄薄皮肤包裹下肌肉线条流畅漂亮,他很快的抬手,将手臂交叠着抱在一起,放在脑后,依言分开了两条笔直修长的腿,那是个显得非常克制又无力的姿势,将自己灵活的部位完全束缚住,看上去再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孤月看着杨冽顺从的摆好姿势,没有再说话,眼神悠然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随手把玩着手里的鞭子,他沉默下来,杨冽只觉得周围的气压更加沉闷逼仄,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偌大的调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时间好像就此停止,只有中央空调吹出的风偶尔不声不响的在两人中间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