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敢轻易开口问,在脑后交叉环抱的胳膊渐渐酸胀起来,这简单的姿势在不断累加的时间中也变得辛苦,不想让调教师挑出错处,他努力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琢磨,孤月到底什么时候能让他把胳膊放下来。

而就在这时,没有任何预兆,又急又快的短鞭带着破风声,突然又狠又准的打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地从左肩直接划到了右腰,深红色的檩子几乎转瞬就浮了出来,表皮下慢慢渗出小血点,被伤处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逐渐将深红的鞭痕染成了更深的深紫色。

杨冽完全没料到一直一声不吭沉默着的孤月会突然对自己来这么一下子。刹那间尖锐的疼痛好像要从胸腔里炸开了一样在他的身体里呼啸,他从来没有被鞭子这种东西打过,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在感受到疼痛的瞬间头脑有那么一刹的空白,唇边的呻吟还来不及压制已经溢了出来,“嗯!……”

太疼了,他简直再难以维持这个挺拔伸展的姿态,吃痛地本能弓起身,连举起的胳膊也下意识地收紧,他尽力保持着双手扣在脑后的状态没松开,拧着眉毛抿紧嘴角忍下鞭打过后火辣辣的疼痛,没看见孤月始终懒散玩味儿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直到半晌后,看着依旧虾米一样难看地弓着身子的男人,沉下来的声音听上去冷得跟利刃冰峰似的,“谁让你动的?”

“……”孤月问得简直天经地义,杨冽匪夷所思又哑口无言,弓着身子静默了两秒,咬着牙直起身子,恢复了刚刚的站姿,重新绷紧身体,强行将身体完全打开,呈现在调教师面前。

仿佛在证实杨冽来不及遮掩的戒备,孤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绕到了他的身后。

无法看见对方带来更深的不安,杨冽不敢再动了,他手指更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肘,脊背性感的蝴蝶骨生理性地轻颤,而孤月什么话都没有,只有手中的鞭子起落之间带着骇人的破风声,用一种淡定的、习以为常的态度照着男人赤裸的背部抽上去,一鞭接着一鞭地抽下来,在脊背上留下数道毫不留情的平行鞭痕,尖锐的疼痛一刻不停,打的尽力维持姿势一动不动的杨冽眼前发黑,他呼吸乱了,一下重过一下的喘息中,隐约开始有压抑到极致后霍然腾起的愤怒……

他不喜欢这种将自己交给一个人随意伤害的感觉。

在这之前,他才是外面世界的决策者。被老爸当杨氏继承人来培养的大少爷说一不二,绝对容不得别人来审判。

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为什么要主动打开自己接受耻辱的鞭打?

都是杨东霆都是杨东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吧!

那一刹,从未对任何人有过杀心的杨冽赫然腾起的杀气几乎溢了出来,孤月手腕微微下压,在他左腰至右臀当留下最后一道深紫的狰狞痕迹,收手的时候,对此半点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忽然问他:“我刚刚抽了你几下?”

杨冽疼的浑身都打着轻颤,后背渗出冷汗蜇了鞭伤,火辣辣的锐痛更加剧烈,而他在调教师带着警告的清冷声音中,终于从又一次差点崩溃暴走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想杀人也没用,杨冽从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处境中,他杀不了任何人。

毫不反抗地妥协、配合,是他日后能杀杨东霆的唯一可能。

他从前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原则,有什么样的信念和原则,一切的一切,随着那个交易的生效,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这座平日里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岛上,他唯有遵从眼前这个看上去简直三分妩媚七分妖冶,实际眼里却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冷然强势的男人,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深吸口气,杨冽闭着眼睛拼命让情绪重新沉淀着冷静下来,他想起孤月的问话,想回答他,可愣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孤月竟然问他,刚刚被抽了多少下!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杨冽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他遭雷劈了似的,满脸匪夷所思的不可思议,甚至都顾不上后背连成一片的疼痛了,拧着身子想去看看问他这种荒谬问题的禽兽

怎么会有这种人,在拎着鞭子抽了人之后,还能问挨打受疼的人,让他回想出来一共挨了多少打?!

他仍然不敢放下手臂,费力忍痛地扭着身子好不容易跟孤月的视线对上了,只见调教师眼尾微微上勾着的眸子简直理所当然到了温和恬静的地步,对上他的目光,无所谓地笑了笑,用鞭柄抵着他的脸颊,强迫他把头转了回去,似乎带着些笑意的语气,不以为意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谈论一件极其普通不过的事情:“不知道么?那么再来一次。”

作品 月光岛之沦落的五课(BDSM强制调教,重制版…) - 第五章 初始?学会服从(4)吻我的靴子 内容

可就是这样一鞭一鞭斯条慢理残酷交叉出的疼痛,一下都难忍,孤月却漠然地抽了他整整十下。

“这次是几下?”冷漠的调教师淡淡的声音又一次询问,杨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听见声音竟然还能在缓了口气后立即开口回答,尽管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颤抖,“十下。”

他答的很快,想也知道是怕孤月再找出错处,借口再抽一遍。

站在杨冽背后的孤月点点头,似乎人畜无害的轻笑着表扬了一句:“很好。”

淡淡的夸赞的语气,竟然让杨冽的心里霎时间有了那么一点怪异的感觉。但那情绪乍然腾起又骤然消失,快得只在浮现的一瞬间就隐匿无踪,连杨冽自己都来不及捕捉……

但是很快他就没心思思考任何事情了,一下比刚才更甚的疼痛猛然落在膝弯,那地方太过敏感,疼痛又突如其来毫无防备,只一鞭子砸下去,杨冽差点就要跪倒在地上。

处于身体自保的本能,他踉跄的同时始终抱着头的手都放开了一瞬,重新站稳的时候,听到背后始终淡漠冷然的调教师仍旧用那轻飘飘的悠然语气,质问道:“我让你动了么?”

淡淡的声音,暴烈的动作,杨冽再强势也不禁在这种把自己完全献祭出去的处境中开始有些害怕。为了缓解和释放痛楚,他对抗着项圈的束缚剧烈地喘息,生理性颤抖的身体按照孤月要求的姿势又一次重新站好,与此同时,身后又是一鞭子,力道丝毫不减的抽在臀腿相交的凹陷处

“嗯……!”柔软隐秘的皮肤敏感的向大脑传递难以忍受的痛楚,杨冽咬着牙却没压下闷哼,身体却是竭力撑着,没有再移动过半分。

银发的调教师终于放下短鞭,绕到了杨冽的身前,如同猫科动物般透着几分慵懒无邪的眸子微微上挑,看着杨冽,他清浅地笑起来,柔软细致的微凉指尖轻轻抹掉了杨冽悬在眼角的一滴冷汗,似乎是对他的新奴隶这一次的表现表示满意,眸光竟是非常明确地认可和肯定,“很好。”

收了鞭子的男人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而这一次杨冽终于抓到了方才心里一晃而过的感觉……

一句“很好”,仿佛像个可以暂停疼痛和鞭打的信号,让他本能松了口气,竟感觉到一瞬间的安心。

这情绪来的不合常理,甚至比鞭子带来的尖锐疼痛更让他感到不安,可孤月已经拍了拍大腿,手掌击打在皮裤上的声音在气氛莫名压抑的调教室里,显现出一阵危险的暧昧。

“来,跪过来。”

杨冽沉默片刻,放下手,依言走到孤月腿边,跪了下去。

刚才自己对着空气下跪和此刻对着衣冠整齐的大活人下跪,感觉还是尤为不同,杨冽以为刚才已经够尴尬难堪了,可这会儿按照孤月的示意,将头枕在男人的大腿上的时候,他才觉得,方才的尴尬难堪跟此刻相比,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短短十几分钟,他一次次竖起的底线,就被轻而易举地一次次摧毁明明觉得这样已经够恶劣够难以忍受了,可下一刻他就立刻发现,还有比方才更难熬的事情,而他必须承受。

刚才跪的时间长了,这会儿重复下跪膝盖就越发的不适,而此刻这个自己赤身裸体跪在地上枕着连头发丝儿都不乱一分的男人大腿的姿势,所展现出的示弱、依赖和顺从感,也让他本能的排斥。

他难受地动了一下,脸蹭在皮质裤面上有点滞涩的不舒服,孤月微凉的手掌却在这时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就像是主人在抚摸小猫小狗的一个充满喜爱和奖励的动作。

“做的不错。”孤月随手把玩抚弄着他,像是感受不到他的焦躁和抗拒,平顺的声音自顾自地说着:“不管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你的行为是服从的,但是,这还不够。”

头顶上方的声音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杨冽的心几乎已经是本能的悬了起来,他开始心焦,就好像他眼睁睁地看着,长久以来始终保护着他的坚硬外壳就要被人生生剥落,让他本能的抵触愤怒,却又在无能为力中惊惶恐惧。

他磨了磨牙,闭上眼睛,听见孤月接着说:“这并不代表你内心也可以跟着你的行为一起屈服就比如现在。你应该知道,真正的服从是发自内心的,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抚弄着他头发的手随着话音落下一并拿开了,他头发上本来就有刚才挨鞭子疼出来的冷汗,被孤月一下下的随手抚摸着还不觉得,现在手一拿开,被屋里的冷气一打,隐约就感到了些微的凉意,而在这突如其来的微凉中,孤月轻漫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去,变成了压迫感十足的命令

“现在,吻我的靴子。”

不容反抗的口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杨冽维持着枕在调教师大腿上的姿势沉默了足足五秒。

卑微地跪着还不够,软弱地跪趴在男人大腿上还不够,还必须跪着弯下腰、伏低身子、犯贱似的用嘴唇去亲吻调教师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