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虞窈月嗔怪地睇她一眼,就见沈念溪将手一摊,倚在她身上?,“好阿月,你?受苦了,我若是不这样,怎么会见到你?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这又是说的什么话,不等虞窈月回答,就见沈念溪又伸手去?捏她的耳朵,“你?啊你?啊,就只会窝里横,不过也无妨,眼下我回来了,无必要将背后之人揪出来,给你?个交代。”

“好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眼下本就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虞窈月朝她笑笑,耐心地哄着她。

这又是说的什么话,若是她那当摆设似的夫君宣王能中用些,她何至于出手亲自为阿月讨回公道。

沈念溪揉了揉她的头,有些打抱不平的愤然,“怎么,这是做了王妃,心思也跟着豁达起?来了,从?前我们阿月受了委屈,若是不出了这口恶气,可是要怄地饭都?吃不下的。”

闻听这话,菱花悄悄侧目,心中暗哂,虽不知这位郎君是娘子哪位旧相识,可他说的话当真?是一一照应上?了,这些时?日娘子面上?不说,可心里到底是不痛快。

“什么王妃嘛,我在你?们面前可摆不起?来这样的架子,你?就别闹我了,快快起?身,我外头还有病人呢。”哪有一直赖在地上?的道理,虞窈月起?身拽她。

可沈念溪本就身量高?挑,又因着跟着船队走南闯北,瞧着的确像个儿郎,身子骨也壮实不少。

这么一拽虞窈月非但没拉动,还让自个步子一晃,摔在她怀里。

沈念溪将人揽在怀中,开口便是没个正形儿的,“温香软玉的美人投怀送抱,岂有不受之理啊。”

眼见着里头的人还要再闹上?个两回,杵在门口听壁角的顾凛却是脸都?黑了。

一听到那沈九来寻她,在府衙里的顾凛便也坐不住了,连忙将公文揣在怀里,翻身上?马急匆匆地赶来。

谁成想前脚才落步,就听周廷说里头的人已经?聊了有一会了。

可他问聊得什么,周廷却是罕见地红了脸,没敢多言。

到底是有何见不得人的,顾凛放慢脚步,敛了呼吸,自个去?听。

却说要不是知晓虞窈月是他王妃,只怕要当里头的是一对久别重逢的小鸳鸯呢。

多的话再听他就要受不住了,哪知开了门还有更让人为之侧目的,那厮竟敢揽着窈娘的腰,肆无忌惮地同她咬着耳朵亲昵地说话。

只是瞧见他的一个背影,顾凛就彻底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他快步上?前,径直将虞窈月拎了出来,单手把人锢住,冷声质问道:“你?是谁?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沈念溪不慌不忙地起?身,抖了抖衣上?方才压出来的褶子,淡然回道:“草民沈念溪见过王爷,您不如听听阿月怎么说。”

当着他的面就敢叫的这般亲昵,是可忍孰不可忍,顾凛当下就松开了虞窈月,举步错身走到她面前。

剑拔弩张,他似乎就要一触即发,沈念溪倒也丝毫不觑他,敢于直面他的怒火和蛮横。

虞窈月怕他当真?动手,便快步跑上?前,拉着沈念溪往自个身后躲,“王爷,阿盼不是故意顶撞的,您切莫与她置气,动气伤肝。”

这样一个文弱书生,面黄肌瘦瞧着倒像是吃不饱饭似的,竟也蓄起?须来,瞧着有几分滑稽,她的眼光当真?差劲到这般地步。

欣赏了这样一出闹剧,见这人便是再生气,也并未对虞窈月恶言相向,沈念溪这才望向虞窈月轻声笑道,“行了阿月,你?家夫君是把我当成男子了。”

言罢,沈念溪伸手撕下胡须,又拿出帕子擦掉了面上?的黄粉,这才瞧着像是个女儿家。

因她自小便在外头跑生意,扮作儿郎是早就习惯了的,这一屋里也就因着虞窈月知道内情,才不把她当作儿郎来。

若是这么说难怪顾凛气势汹汹地冲出来,看都?不看她,眼刀子像是淬了毒似的一个个丢向沈念溪。

叫人这样捉弄一回,顾凛面上?有些抹不开脸,只低声丢下一句,“胡闹”便眼含不满地瞪了虞窈月一眼。

瞧她头一回与顾凛打了个照面,就将人惹恼了,虞窈月叹了口气,不由地替她盘算道:“你?这会回来,可是要同官府做生意,既如此,你?也何必与他闹了个脸红。”

“做生意是不假,可自打你?三年前嫁入王府,我便是再也不曾见过你?,也不知道他是好是坏,若是方才不试他一回,又岂能验出他待你?是有心的。”

沈念溪一贯是个机灵的,又岂会不知自己这样打扮与她如此亲昵,恐会惹了宣王猜忌。

可她就是要让宣王自乱阵脚,如此便也能知道他对待阿月的态度如何。

好在这人即便是心里生出了误会,却也没想着要与阿月清算,较之她那个阿耶不知是要好了多少。

只要他宣王待阿月是真?心,也能护得住她,那沈念溪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自打她入京,稀里糊涂的被?擢选为王妃,嫁入了皇家,沈念溪便没少为她提心吊胆的。

她那个性子,在心里有他人的情况下,又岂肯嫁人。

若是寻常人到好说,大不了逃婚便是,可阿月要嫁的却是身份尊贵的王爷,皇家婚事,又岂敢放肆。

即便阿月再不愿,也得替虞家满门着想,是以沈念溪可谓是没少借着做生意的名头,往盛京里打探消息。

只是她从?未向宣王府递过帖子,登门拜访自己的手帕交。

每年的书信都?是一封不落,却因她飘摇不定,四处奔波,从?未收到她的信。

眼下宣王离开,沈念溪环顾四周确保再没有人偷听后,这才悄声问起?,“阿月,你?先前挂念的那人……”

话未说完,沈念溪到底是觉得不妥,到嘴边又转成,“我是说淮彻表兄还好吗?”

虞窈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是那样子,总不见好,我先前想要和离,方便日后留在杭州,也好照顾淮彻哥哥,可这样的心思才起?个头,就叫淮彻哥哥发觉了,他说什么也不同意……”

竟还有此事,沈念溪瞪大了双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阿月,当年之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言弟的错,你?莫要太?过苛责自己了。”

话虽这般说,可沈念溪却觉得她既然想要和离,定然也还有旁的原因,“方才见那王爷对你?可紧张了,好端端为何要和离?”

此事倒是说来话长了,虞窈月不敢多言,只拿着先前的那个由头,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肆尔二2五久乙丝奇与她说,“先前当王爷心中所爱另有旁人,只是因我与那人长得相像,这才爱屋及乌起?了误会吧罢。”

沈念溪敏锐地抓住她话里的先前二字,这么说误会是解除了,“当真?如此吗?”

旁的事关乎皇家秘辛,他的病虞窈月自然不会多说,只点?头如捣蒜。

谁成想沈念溪复而踌躇问道:“那你?先前信里与我说不愿成婚,当真?不是因为心里另有他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