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她何时?与阿盼写过这样的信,虞窈月一脸茫然,仔细回想了一下说,似乎的确写过,却也只是因忧心皇家媳妇难做。

等等,方才阿盼说什么,心里另有他人?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心里之前还有谁?

虞窈月揉了揉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皱着眉凝神细思,只觉得脑海中犹如一片空白。

那两年到底发生了何事,好像的确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可是谁她记不清了。

顾凛、顾敛之都?说过,那两年的记忆里有他。可究竟是谁,虞窈月不知道,也不想去?分辨话里的真?真?假假。

可阿盼说另有他人,难道是她又在外头惹事,欠下的风流债不成?

见虞窈月冥思苦想,歪着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沈念溪连忙去?拉她的手,安抚道:“好了阿月,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提了,你?也莫要忧心了。”

话虽如此,可若是她当真?辜负过别人,那又该当如何是好?

或许,先前她辩不清分不明那两年究竟是谁陪在自个身边,阿盼知道法子,能替她解忧。

偷哄

这日晴光正好, 惠风和煦,熏得人暖烘烘的,虞窈月照旧换了去颐元医馆义诊的打扮, 与沈念溪一道去坐堂。

曲巷疫势头来得虽急却并未像鼠疫那般凶猛,大街小巷的医馆门?前都贴着告示, 言明在家休养时?的应对之策。

是以杭州城里的百姓家家户户都将准备来年端午用的艾草全都烧成了水,或是煎服或是外用, 总归是彻底稳住了心神。

何况若是再有?病发,有?宣王妃坐诊, 也不必像先前那般担心害怕。

灾病一消,官府正仓余量也告罄,抵不住先前那般日日施粥,这时?早有?准备的沈念溪, 吩咐人将她那两船粮送至府衙,与顾凛做了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却说与他打交道的正是祈盛粮行的宋老板宋理, 此人神出鬼没, 生意上的人也多由底下人经?手,若非此番借着与阿月的关系,只怕此事还?不能这般容易办成。

沈念溪作为吴兴沈氏的嫡出女郎, 不好好的做闺阁娘子, 却去掺合生意上的事。

早些年她拿着本金盘了个水粉铺子, 奈何那地方紧俏,叫宋老板相中了, 派人拿三倍租金, 想?从她手上买下来。

可沈念溪如何肯, 她攒了那么久的月钱,位置好又宽敞的铺面却到底赁不起, 好不容易相中这间,再去找也是劳神耗力,故而她断然拒绝了。

要?说这宋老板倒也规矩,寻常人遇上这样?的事,只需背着人与东家说一声,再话大价钱租下便是了。

是以虽未谈成,沈念溪却也对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后来倒是听说宋老板是打算将那附近的几件铺子都打通,开一家酒楼的。

他们生意人到底是有?门?道,先前听得了上头的消息,说是择梧书院就?要?迁到此处了,未来不出几年,周边铺子的价格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倒也的确如此,后来择梧书院搬来,沈念溪附近的铺子,不是换成了书铺纸铺便是小食摊。

沈念溪也只得转了铺子,跟着摸石头过河似的做些别的生意。

可自打经?过这么一出,她便格外关注宋理的生意,有?好几次还?真就?让她在其中寻到了商机。

尽管如此,这位赚得盆满钵满的大商人,她还?是没有?机会见得一面。

谁成想?如今才知晓,他竟是宣王手底下的人,倒也是缘分。

宋理却不这般认为,他手上好几桩生意,都因着沈念溪截胡被?搅黄了的。

从前想?着不与一个丫头置气,想?来她也是误打误撞罢了。

谁成想?这回赚钱的大好机会,祈盛粮行的粮食早早地就?准备好了。

她竟寻了王妃的门?路,在王爷跟前露了脸,这桩生意便又抢先了一步。

尽管他心知这丫头手上的货断然没有?他那般多,后面官府的人照样?会来他手里买粮。

可想?起她几次三番的出手,都像是抢先落子,断了他的去路,虽并非没有?去路,但到底是让人心里不大舒服。

想?他从商十余年,发觉商机的这点嗅觉却是连一个丫头片子都不如,说出去多叫人惭愧啊。

偏偏沈念溪又总爱往他跟前跑,说是什么请教生意上的事,宋理却不大待见,不是让人说自个不在,就?干脆躺在床上装身子不利索。

这日沈念溪跟着虞窈月一道去医馆,便是打着开上一副降燥去火的猛药给他治一治的。

瞧他二人你来我往斗得好不热闹,虞窈月也戏谑问她,“可别是瞧上了眼?,对人家动了心思吧。”

沈念溪毫不思索地回道:“怎会?阿月你是知道我的,成家立业,我志不在此,还?没有?赚钱来得让我高?兴。”

思及沈家的情形,虞窈月不由地暗自叹了口气,也是,阿盼生长在这样?的人家,哪里还?肯相信情爱二字。

话说此节,虞窈月神思一转,“你先前说另有?他人,这话究竟是何意思?”

好端端地怎生的又问起这件事,沈念溪抿了抿唇,讪讪问道:“阿月,咱不问了行不,我瞧你现?在挺好的,我怕你知道了真相后,反而……”

瞥见虞窈月坚定不移的目光,她到底是没再多言,只惆怅暗哂,“倘若王爷知道,只怕要?将我除之后快。”

“好啦,哪有?这般严重,我不过是想?找回我之前丢失的记忆罢了。”虞窈月拍了拍她,只觉得她先前那话不过是危言耸听,哪有?这般严重。

只要?不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是叫顾凛知晓了要?气得发疯的事。

于是沈念溪就?着两年前,虞窈月进了玉都观的事情说起。

“那时?你年岁还?小,伯母和我都不放心,便嘱咐让你日日写?信与我们寄过来,是以你送回杭州的家书便一直都有?两封。”

想?起从前的事,沈念溪不由得有?些惘然,“你送给伯母的信无非就?是讲讲一日三餐吃了什么,又安抚家人莫要?忧心,,可你给我的信却是厚上不少。从今日遇上什么趣事,又与观中什么人结识交好,我都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的。”

不想?虞窈月却是当?即抓住要?点,“当?真确有?此人?”

沈念溪点了点头,又刻意压低了嗓音,悄声道:“你若是不信,等我家去将那信拿出来,你可是没少与我说那位璞华真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