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循雾赞同:“我是很疼爱你。”

“无耻。”叶妜深蹙眉看他,像是看什么绝世大骗子:“我是说宫盛胤, 他连我都?没?说立府在?仲秋,还没?过明面你就知道了,简直是太和睦了。”

“他与你何等交情称呼他名?讳?你与他又?是何等交情要将没?过明面的日?子说与你?又?是谁议论皇室,跟你说我性?情孤僻,叶二么?你可知他该当何罪?”

宫循雾语气并不严厉,闲话家?常般吓唬人,让叶妜深觉得自己被恐吓已经成了宫循雾的家?常。

他把手中看完的信笺扣在?桌上?,抬头看着宫循雾:“你与宫盛胤私交甚笃,一个字都?没?跟我说过。”

宫循雾半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因为叶妜深的质问感?到一丝愉悦,叶妜深觉得他们是需要他报备交际往来的关系,那他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于是愈发耐心的应对道:“他还不配与我私交甚笃。”

叶妜深嫌弃到想别过脸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嘲讽:“你还真是高高在?上?。”

“我若高高在?上?,又?何必要与你袒露私事?”宫循雾伸出手摩挲叶妜深的脸颊,被叶妜深一把拂开:“既不想说,也不必来见我。”

宫循雾觉得叶妜深才是真的高高在?上?,偏偏他又?觉得这样很有?趣,手指挑起叶妜深的下?巴,有?些好笑道:“这是我的书房,你觉得我来此处是为了见你?”

“既不是为了见我,那我便走了。”叶妜深起身离开,被宫循雾一把扽进怀里箍紧,低头轻声道:“我告诉你,换作别人擅闯,此时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他的眼神不是在?玩笑也不是在?调-情,而是严肃的凛然,叶妜深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因此小小的瑟缩了一下?。

宫循雾便觉得点到为止,抚了抚他的后?背:“念你不知者无罪,不过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不能做的事便是真的不能做。”

“我知道了。”叶妜深点头:“等我哪日?活腻了,便来你的书房等个痛快。”

宫循雾捧起他的脸,认真打量他的眼睛:“你也有?活腻的时候?我以为你求生?很认真。”

叶妜深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与他掰扯清楚对错,反而显得像是在?闹脾气:“我被杀的事,还有?熏香的事你全部都?知道,而你与宫盛胤的私交深到了书信往来的地步,你一个字都?不跟我说!”

宫循雾全都?不当回事,捧着他的脸低头亲自来,在?他唇上?啄吻一下?,分开后?再次落下?一个加深的吻,叶妜深完全挣扎不得。

分开后?宫循雾很满意?的说:“我喜欢你撒娇。”

“谁在?跟你撒娇?”叶妜深深呼一口气,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冤屈,大声重复问道:“谁在?跟你撒娇?”

宫循雾很理解,害羞不好意?思?是会气急败坏。

叶妜深拧眉瞪着他,直白的问:“你也配?”

宫循雾脸上的愉悦神情顿时收敛的一丝不剩,他推开叶妜深,绕开桌案出去,在?门口对沙鸥说:“把他给我扔叶家?去。”

宫循雾沿着长廊步履不停,但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祁王府是他的家?,他走到哪个角落都有他的道理,但他就是觉得很局促,甚至在?想:看到我的人会发现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了心神吗?

他走到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停在?半人高的刺茎花草中,在?一个毫无章法野蛮生?长的花丛里,他及其别扭的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忍受叶妜深的反感?,哪怕一点点。

他不想听叶妜深对他说任何难听的话,一个字他都?无法忍受,他想让叶妜深闭上?嘴巴,只安静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因为他很清楚,叶妜深无法对他喜笑颜开,所以安静陪伴是他保守的要求。

叶妜深被沙鸥客气的请到外面,送上?轿子还塞了两盒糕点,叮嘱车夫稳妥的给人送回叶家?。

叶妜深又?恢复了白日?去学堂,没?事儿?就去配郡主和兄长们的日?子,但他把铺盖搬到了郡主卧房外,值夜的丫鬟睡硬榻,他睡硬榻旁边的地板。

叶侯斥责他:“成何体统!”哪有?主子睡在?仆人床榻下?的规矩。

叶妜深觉得是不太体统,即便睡在?床下?也是跟人家?姑娘共处一室,人家?姑娘哪能安心。

他好好的安抚了小丫鬟,还送了一盒糕点,将铺盖搬到了叶凌深屋子。

叶凌深冷笑一声:“哟,稀客,怎么不去与叶老大住了?”

“我怕耽误兄长睡眠,上?值打不起精神冲撞了陛下?怎么办。”叶妜深拍了拍自己的枕头,不见外的在?叶凌深旁边躺下?了。

又?被叶凌深一脚踹下?床,跌在?了脚踏上?摔得肩膀和腰都?很痛,他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问叶凌深:“你做什么?”

叶凌深没?想到他这么不抗劲儿?,顿时有?点后?悔和心虚,但还是嘴硬的调侃:“臭小子,你怕扰大哥歇息,就不怕扰你二哥?”

叶妜深气的冷哼一声,撑着膝盖站起身,赤着脚就往外走:“我告诉母亲你把我踢下?床!”

“哎哎哎,回来。”叶凌深坠下?来把门砰的一关,笑得能屈能伸十分奸诈:“兄弟拌嘴,你怎么能去告状?成,我不计较你偏心大哥,你也别计较我不小心把你'碰'下?床,别生?气了,快睡觉吧。”

叶妜深实在?没?地方去,便又?冷哼一声,算是不计较了。

叶凌深殷勤的把他的枕头挪到里侧,讨好的说:“你睡里面,我就不会失手把你'碰'掉地上?了,乖宝,别去跟母亲乱说。”

要是敢让郡主知道他把叶家?的宝贝疙瘩踹到地上?去,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挨一顿嘴巴。

叶妜深在?叶凌深房里蹭住几天,偶尔也会同叶凌深一同上?街,有?次在?一茶馆外碰到常服出行的三皇子宫瑞胤。

宫瑞胤身边就跟着一个小厮,从小厮总忍不住弓背的姿势来看应该是宫中侍从。

他们远远瞧见,叶凌深正?要绕开,叶妜深眼睛便直了,丢下?他直直走过去,快到跟前了才找了根柱子躲起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偷看。

那个常服的小内官头发束的还是宫中样式,只是发冠不是宫中的。

叶妜深被人拍了肩膀,他以为是叶凌深,便没?有?理会。

片刻后?又?被不耐烦的拍了两下?,叶妜深回头看过来,低下?头才看到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小家?伙,乍一看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子,仔细一看竟然是宫里的小公主。

叶妜深惊讶了一下?,低下?头轻声问:“小殿下?,你怎么在?宫外?”

“我撞见三哥要出宫,我缠着他出来玩儿?呀。”小公主从柱子后?面探头顺着他方才的视线看了一眼,收回小脑袋对他说:“你在?三哥还是元宝?”

叶妜深问:“谁是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