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席柘上了车,宋兆赶忙帮助祝丘爬上后座,“嗬,还挺沉。“
两人谁也不理谁,到了军医院,进大门还得走一大段阶梯。祝丘行走速度极慢,不少人目光投向他。艰难地走上楼梯,没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
席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自作自受。”
“谁知道呢,谁知道呢有些人会不会一发疯咬我的脖子,还想啃我的嘴…”祝丘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闭嘴。”
祝丘继续向前走,忽然脚一滑,身体后仰,求生的本能让他慌忙之下抓住了席柘的手。
万幸席柘没有歹毒到放开他的手。席柘的手很冰,祝丘还碰到了他手背上的纱布,听到他忍无可忍地说:“真是又笨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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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不可抗因素,现在祝丘的年龄设定成已满十八岁。小小地改动了一下,但是没关系,成年更适合那个啥…
第23章
近看,席柘脸色不算很好,一双黑眸盛满了淡漠,毫无温度,但其实平日里也是如此,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看眼前的一切都觉得毫无意义、烦闷无趣。
盯着盯着,祝丘用指甲无意识地扣了扣席柘的手心肉,力气不小,手指甲也很长,omega糟糕的个人卫生再次引起了席柘的反感,他眉头绷紧,注视着祝丘比自己小一圈的手,两人握着的手很快分开。
祝丘最终也没有穿着那一身滑稽的盔甲进入医院,毕竟海军医院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也不是吃素的。他脱衣服的时候,席柘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看什么看?”祝丘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安保要没收自己的东西,这也很可能是来自席柘的目光暗示。
“你很会浪费时间。”席柘评价道。
“还不是因为你。”站上扶梯,祝丘还在喋喋不休,“你下次再敢咬我,小心我举报你。”
这对席柘毫无威胁,“你现在就可以举报我。”
“你不要以为我会怕你啊。”
一时间,席柘觉得祝丘很怕死,但很多时候都在找死。虽然对祝丘做出很多无条理的事情已经感到不意外了,但当着他面敢说出举报二字的祝丘的头脑比鹦鹉还要弱智、发育不良。
拆线的时候,祝丘感觉脖子有细微的拉扯感,不算很痛,再次包扎好,医生交代他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待再过几天就可以取下纱布了。祝丘站在镜子前小心翼翼地全方位检查脖子,皮肤科有一个单独的等候室,席柘就坐在里面,祝丘刚靠近门口,就听到两人交谈的声音。
他扒着门,悄悄探出一点脑袋。
屋内,席柘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旁边站着一个女医生,叉着手背靠着窗台。祝丘观察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第一次住院遇到的糊弄他的女医生。这么一看,席柘和她也认识。
“席上校下手挺重,我看他对你怨气也不小,两只眼睛都在偷偷瞪着你。”
席柘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来。”
“这可不是他一个人能抉择的事情,我说,别真的把人弄坏了,到时候谁也不好过……”
发现席柘幽深的视线定在某一个方向,不过三秒,又淡定自如地移开,好像对偷听者保持无所谓的态度,林冉往后一看,只看见了一个未来得及撤回的脑袋的糊影。
“挺有意思的啊,就这么讨厌他?”林冉侧过头,笑着问道。
席柘拿上放在一边的军帽:“先走了。”
祝丘揣着双手,背倚着墙,瞧见席柘终于走出来了,噘嘴很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们聊什么悄悄话呢,我可等你好久了。”
不满席柘和那个女医生偷偷讲他小话,也很不满席柘咬伤了自己,却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似乎来医院也是耽误他时间的事情。
而明明是他气冲冲地往前走,没一会儿,席柘就不知不觉走在了他前面。
祝丘暗示着,“平时宋兆哥都会带我去海湾大街吃海鲜大餐,我们还要去漫画店买最新的漫画大王。”
走了几步路,席柘问他:“你在和我说话?”
祝丘一时无言,他脑袋灵活地左右转动,表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不然我是在和鬼说话啊?”
或是大多数时候祝丘都在自言自语地产出很多废话,而席柘自然而然地屏蔽掉了他传过来的信号。
席柘这才回答道,“我不是宋兆。”
“去吧,今天天气多好。”
“你可以自己去。”
祝丘想要的是这个吗,并不是,他只希望有一个可以给他买单的人。
来到停车场,祝丘去拽后座的车把手,吼门是锁上的,席柘自顾自地坐上车,甩了一句:“不顺路,你自己坐车回去。”
有几秒祝丘耳朵嗡嗡嗡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吉普车已经驶出停车场了。
车尾气撒了祝丘一脸,他咬牙切齿,“真该死啊。”
但还好包里有一些零钱,祝丘掏出裤兜,翻出一张前不久祁安给的名片,纸面有些褶皱,想了想,他不甘心地骂道,“死席柘你给我等着吧。”
当天,祝丘搭了一辆摩托车回到家属院。一是坐出租车钱不够,二是还不怎么会看公交车的路牌。
一回到家,祝丘把对席柘的怨恨理所当然地转移到了鹦鹉身上,但也有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原因。鹦鹉好半天从树枝上飞下来,啾啾喳喳地一步一步吃着祝丘丢出去的面包屑,甚至站在了祝丘的鞋头前,所以被垃圾桶罩住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逮住你了!”垃圾桶外传来邪恶惊悚的笑声,鸟一时间在里面扇动翅膀疯狂打转。
三分钟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本来只想玩一玩,祝丘用手敲了敲,“喂,你不会是晕过去了吧。”他不放心地打开了一点缝隙,一个黑影突然冲了出来,祝丘吓得往后躲避,“死鸟!”
他的手臂和后脑勺被鸟报复性地啄了好几口。鸟以一种胜利的姿态在上空展翅高飞。
日落时分,太阳悬挂在屋檐之下,席柘提着两个打包餐盒推开门。家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就连电视机也是关着的。这过分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