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禀温情的动作收紧,房间里暧昧缱绻的氛围也戛然而止。
苏禀脸色难看起来,翻涌的嫉妒让他忍不住讥讽道:“凌枫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好价钱,让你如此割舍不掉。”
虞念安不想解释,他拉长音,慢慢说:“嗯……很高……很高的价钱。”
“虞念安!”苏禀的神情狰狞可怖,但他很快又强行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下来,慢慢说道:“凌枫家确实很有钱,但没那么有关系。”
他的指腹摩挲了一下虞念安汗湿的皮肤,然后笑了,说:“我不逼你,但我也不想和别人共享你。”
虞念安空洞地眨眨眼,毫无反应。
苏禀将自己的性器拔出,推开怀里的虞念安,站起身来。见虞念安仍旧愣在那没有反应,他便忍着心中的火气,笑着虚伪地对虞念安道:“当然,我还是会让伯母在那里住到有普通空病房的,那些病房里的仪器虽然相较落后点,稳定伯母的病还是没问题的。”
他的音调故意在‘普通’、‘落后’‘病’几个词上加重。
这次虞念安有反应了,他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虞念安抬头反问他:“如果我答应你,你能一直出钱给我母亲治病,直到她病好吗?”
这个问题让苏禀心中涌上些逼良为娼的诡异酸涩感,他说:“能。我会为你妈妈提供最好的仪器。”他接着反问:“你和凌枫在一起……是因为这个?”
虞念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又问道:“这个期限,是多久呢?”
“……到我腻了为止。”苏禀怕期限太短会引起虞念安的顾虑,太长又会让对方对这段关系肆无忌惮,便补充道:“至少毕业前,我都不会腻。”
“这样啊……”虞念安平静地、像木偶一般麻木道:“我答应你,和他断了。”
他的声誉,他的人生,都可以排在后面。他看似在自己选择,其实他根本没有选择。
苏禀唇边的笑意这才带了几分真正的愉悦,他说:“但我有点洁癖。不光是凌枫,任何人即使你和他们只是普通的暧昧聊天,我都无法接受。”
“……好。”
苏禀这才坐回去,将虞念安搂回怀里,满眼柔情地对着他的脸亲了又亲。接着,他又问起那个刚刚没得到答案的问题:“所以你和凌枫在一起,只是为了给你妈妈治病?”
“……嗯。”
苏禀心中喜悲交杂。值得庆幸的是,虞念安对凌枫没有感情。但可悲的是,虞念安对他也没有感情。
但他不会放过任何抹黑凌枫挑拨离间的机会,便一脸心疼地说:“凌枫太卑鄙下流了,你也是迫不得已,他竟然借此那么肮脏的侮辱折磨你。”他抱紧虞念安,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一直以来误会你了。”
“是吗?”虞念安侧头看他,那双平静的琉璃眼眸像能直接看穿他心中所有的龌龊念头似的:“苏禀,你那么聪明,会猜不到吗?”
苏禀愣住了,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
他当然知道虞念安为什么和凌枫在一起,这很好猜凌枫回来后虞念安脖颈上的陌生吻痕、虞妈妈的病情、凌枫所说的‘为了钱’,和当初那来路不明的医药费。甚至他也是借此来逼虞念安就范的,因为他知道,虞妈妈是虞念安唯一的软肋。
但是太痛了,他不敢回想。不敢回想最初他拒绝借钱时虞念安绝望的眼神,不敢回想虞念安被凌枫搂在怀里时瑟缩的肩,不敢承认自己就是促使这一切的元凶。太痛了,他只能装作一无所知,假装一切从未发生。
所幸虞念安并没有拆穿他虚伪面具的意思,而是机械地、像交易机器一般对他说:“苏禀,如果你察觉到自己要腻了,请提前告知我。”
苏禀的脸色控制不住地阴郁起来:“提前告诉你,好让你找下家吗?”
虞念安看着他没说话,很明显,虞念安就是这个意思。
苏禀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几种复杂的情绪掺杂着,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冷着脸将虞念安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摔在床上:“现在就和凌枫断。”
说着,他将虞念安扯进怀里,从后背抱住对方,然后可以说得上是粗暴地将仍硬着的性器插进虞念安的后穴里。
*
肉体撞击的淫荡水声中,交杂着响起机械的电子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已经是第三个电话了。虞念安放下手机,淡道:“没人接。”
苏禀‘啧’了一声,抽插的频率慢了下来,声音听起来颇为遗憾,说:“那就发短信吧。”
虞念安的手顿了顿,苏禀的手臂环着他的腰,下巴就贴在他的肩上,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同样令人窒息的掌控欲。
虞念安沉默地切到和凌枫的对话框,聊天内容都是对方发来的问候和撒娇,没有虞念安的回复。最新的一条是凌枫今天上午发的:“老婆,明天我们一起去市中心的许愿池吧?”
虞念安调出打字框,慢慢地打出来‘我们’两个字,接着,他的指腹在屏幕上悬停了。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辞来结束这段关系。‘分手’不妥当,‘分开’也不合适。
“虞念安?”苏禀语调不悦地上扬。
虞念安回过神来,在屏幕上快速打出:“我们的交易今天起结束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苏禀盯着他将消息发送出去,心满意足地咬了口他的肩。
“虞念安,”苏禀叫他的名字,声音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第一天。”
交易的关系用‘在一起’这个字眼来形容并不妥当。虞念安却没有纠正苏禀的话,只是无声放下手机,安静地闭上眼。
前方也许是阶梯,也许是更深的泥潭。
第42章 没用的,我不喜欢你/虞念安,我好疼啊。
被棒球棍击中后脑昏迷的前一刻,凌枫想的是:这辈子还没有和虞念安一起去许愿池。
凌枫梦到了他和虞念安小时候。
那时候他们刚认识不久,还在上小学。虞念安觉得他娇滴滴的又爱哭,总是让着他,被他指使来指使去也没有怨言。
他那时就不喜欢虞念安有那么多别的朋友,又被虞念安惯的肆无忌惮,便不允许虞念安和其他人玩,不然就要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