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好了,莫哭了。”陈姑姑拿出帕子替她拭了拭泪,仔细端详了一番,见她肌肤吹弹可破,盈盈泪眼楚楚动人,不由叹道:“二奶奶天生丽质,我见犹怜,难怪二爷那般爱重你。二奶奶若是心底没那么气了,便放他进来吧,再这么下去屋外地板都怕是要给他跺烂咯。”

魏蓥茫然之际,看见门上投影出来的鬼鬼祟祟的影子,虽是着恼他没个正经样,却也不想闹下去继续给人看了笑话,便轻轻“嗯”了一声。

刚抬头,便见他耐不住性子推门进来了,对上她明显哭过的眼,男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唤了声“蓥儿。”

陈姑姑便识趣地出去了。

“蓥儿,我好想你啊……”秦敬泽快走两步,跪坐在床畔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怜惜地亲了又亲。昨晚她绝然离去的背影一直浮现在他眼前,叫他心痛无比,无数次以为她真的放弃不要自己了。

魏蓥被他亲恼了,无力地推他,“你出去……”

秦敬泽哪里还听得了拒绝的话,索性脱了鞋子上床与她搂作一处,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腻歪忏悔的话,听得魏蓥直捂耳朵。秦敬泽仍觉不够,再要继续保证什么时,被她抬手捂住了嘴。

“够了,你别说了,烦人。”

此刻她生气不耐烦的模样也叫他看了欢喜,秦敬泽笑眯了眼,亲亲她的掌心,听话不说了。

秦二爷在屋里守着她的时候,老夫人也过来看了一回,倒也没有多说秋雯的事,只当没发生过。下人们进进出出也面无异色,显然是私下里被提点训斥过了。

魏蓥稍稍舒心,听说大爷那里也依例送了补品药材来,叫人收了,没让用。

第016章 | 0016 十五.隔阂

等魏蓥这场病终于好了,人也瘦了一小圈,走出门时,秦敬泽瞧着都怕她被风吹倒了,眼底都是心疼。

不过他才知道这世上原来真有人生完病还容色不减的,不仅不减,还另有一番风韵。

小妇人披一身雪色狐裘,扶着丫鬟的胳膊缓缓行来,隐约间露出一截细腰,如扶风弱柳,眉间一点轻愁,恍若西子再临。

秦敬泽心头怜惜,眼底却冒绿光,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就腆着脸上床来抱她,故态重萌。

利落地剥光了她身上的衣服,秦敬泽爱怜地拿火热的唇舌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处,温声抚慰。然而男人愈是心疼她,胯下那孽根便愈是硬挺肿胀,焦躁地在她羞涩闭合的牝户上顶撞叩门。久未承欢的花穴好不容易纳进一个头,便叫她有些难以承受,止不住嗳嗳呼痛。

勉强应付了一回,魏蓥便累得气喘吁吁,那副娇软无力玉体横陈的惨淡模样,叫男人更是爱极疼极,紧紧抱在怀里温柔哄着,轻抽慢送,让习惯了狂风骤雨的她更是难熬难挨,春水如潮。

见男人满眼俱是自己的模样,魏蓥忽然想起陈姑姑说的那句他爱重自己。

爱重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细究。这些天里,她想了很多。既然进了国公府成了他的妻子,她便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敬奉亲长、相夫教子,当好这个家替他免去后顾之忧,至于别的什么,她不懂,也给不了他。而她只需要他在外事业有成,在内给予她一个妻子该有的敬重爱护,别无所求。

是以当体内浪潮平息下来,魏蓥便开口温声劝他纳一门妾进来。

“妾身自小身子骨不好,恐怕不能尽心服侍相公,若是相公愿意,我便替你物色一位佳人……”

“你是说真的?”秦敬泽万万没想到恩爱之后等到的却是她这样一句话,身体尚余滚烫,心却冰凉一片。待看到她无知无觉点头的模样,再也忍不住无边怒火,从她身上下来,穿上衣服便往外走。

滚烫的身躯骤然离去,魏蓥打了个哆嗦,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心下莫名发空,扯过一旁被子盖在了身上,累得不愿再动弹。

时隔两个月,秦敬泽再次坐在月香楼里苦闷喝起了花酒,却不经意听到了白将军即将奉召返京的消息。

隔壁的人应当是喝多了,混不在意地说着。而刚巧秦敬泽不是那种对朝堂一无所知之人,如今得宠的二皇子的母妃便是出自这白氏一族。纵然不知内情,也猜得出其中必有暗涌。

有的人同人攀比竞争时习惯硬碰硬,而有的人则懂得扬长避短。比起更爱舞枪弄棒、踏实本分的大哥,秦敬泽自认聪颖,不信到了仕途上会不如他。

打定主意要闯出一番天地后,秦敬泽不由志得意满哼笑出声,等着瞧吧,尤其是那个狗眼看人低不安分的妻子,必然有她后悔的时候。

自此一连半个月魏蓥都没瞧见秦敬泽的身影,白天还能猜测是年底有各种人情往来需要应酬,可到了晚上男人不管回来早晚都直接往侧屋走,派丫头去请也不理睬。

再是迟钝,魏蓥也意识到是自己惹丈夫不高兴了,有心想问,他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可夫妻分房叫丈夫睡侧屋成何体统?是以这天魏蓥自觉搬进了侧屋,将他原先睡的被褥放回了主屋里。据说当夜秦二爷回来听说后,在门外冷笑了几声,索性转身宿在了外头。

等身子彻底恢复好了,已是临近年关,作为如今的当家妇,魏蓥便着手开始操办过年的事宜。

屋里能说话的人不在,魏蓥便去老夫人屋里,一日三餐陪着她用斋饭。

奇怪的是,本该更忙的国公爷却像是真的赋闲在家,一天早晚两次都能碰上他来向老夫人请安。问候多了,那些猜疑尴尬散去,秦敬修便也让人将膳食布到了老夫人这里。

秦敬修偶尔会低声让人给魏蓥夹些荤腥,她也会拿一些苦恼的琐事请教大哥,三人热热闹闹地一起用膳,倒像是普通人家里的母亲和兄妹,相处平淡而温馨。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魏蓥倒是很喜欢这种家的感觉。

可是有人偏要打破这种宁静。

某夜魏蓥熄灯躺下没多久,熟悉的身影便摸了上来,伴随着压抑火热的鼻息,二话不说便开始剥她衣服,匆匆开拓后挺腰送了进来。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渴望,但宁愿绷紧着自己难受也不让她好过,比起是欢爱,更像是无处发泄怒火一般的惩罚。

换做以前,魏蓥当然会痛苦抗拒,可独守空房了这么久,纵然嘴里不说,心底也不肯承认,身子却馋得狠,紧紧绞着凶猛莽撞的入侵者不放。

二人沉默着未说一句话,只剩满屋凌乱的喘息,像是无声的较量,又像是势均力敌的困兽之斗,非要战至你死我活方算酣畅淋漓。

魏蓥死死咬着纤细的胳膊,留下一串湿漉红印,才没让自己泄出一丝求饶脆弱。男人的眼底黑沉如墨,却带着灼然亮光,有些偏执。

当一切高潮消退,魏蓥同男人并排躺着准备睡觉时,只听秦敬泽闭着眼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更像是一种主权的宣告。

“想把我推给别人,这辈子你想都别想。还有,别忘了你是谁的妻。”

魏蓥太累了,一场冗长的报复性性爱耗掉了她几乎全部的精力,可她还是听清了他话里的意味。

多可笑,前一刻两人还亲密无间难分你我,现在却咫尺如隔天堑。她不想接受他无端的指责猜疑,也不想再争执起不必要的冲突。既问心无愧,便沉默睡去。

秦敬泽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事情进展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顺利,天知道当他风尘仆仆从外赶回来,看到她和大哥言笑晏晏坐在一处,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他心中是多么刺痛。

这么多年了,他可以接受大哥比他优秀比他有出息,可他不能忍受他的妻子也在较量中选择了大哥。他知道不该,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难以拔除。

第017章 | 0017 十六.新衣

小年的这一天,秦敬泽终于在府里现身,像一个合格的丈夫,陪着妻子探望母亲拜见兄长。

魏蓥叫绣娘赶织的新衣已经制好了,用的是江南华锦庄的料子,老夫人一身宝石青五寿捧寿妆花褙子,本就保养得宜,被衣服一衬,瞧着更是年轻了几岁。兄弟俩一鸦青一水蓝,都是比照着最近旧衣做的,合身熨帖,一个高大威武仪表堂堂,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秦氏看着这两个儿子是越看越满意,见儿媳妇悄悄让人把自己的衣服收下去了,不满地拉着她的胳膊道:“说好了过来一起试新衣,连我这个老太太都哄着换上了,落下你不穿是什么道理?去,青菡,给你家奶奶好生打扮打扮,天天学我这个老太婆穿一身素衣给谁看?”

眼见兄弟俩都望了过来,魏蓥连连告饶,自去里间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