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乩野搂着她一同躺倒在软枕上,侧躺着瞧她的殊色娇颜,只?觉她每一处都让自?己心生怜爱,“可有上过药?”

殷乐漪柔声道:“都上过了。”

烛光拢在她半遮半掩的身?子上,玉白色的肌肤泛出温柔的光泽,她乖顺的躺在陆乩野身?侧,犹抱琵琶半遮面,灯下倚美人,美的扣人心弦。

陆乩野将?她身?子往自?己怀中又按了几分,垂首衔住她的唇,“今夜就留在我殿中安寝。”

殷乐漪正要开口?拒绝,陆乩野的吻便落下来趁机入到她的檀口?里?,香舌被含住吮吸,带着不容她退缩的力道与她纠缠,直将?她吮吻的气喘吁吁他才退出来,又咬着她的唇瓣逐吻。

少女的唇柔软如?云,陆乩野含住便不愿意松开,吻的极是入迷。

殷乐漪的双腕撑在他的胸膛上,却又敢太过用力推搡,只?能轻轻的推拒。这样?的抗拒在陆乩野眼中略等于无,他更加得寸进尺,修长的手指滑入月白色的小衣里?,他睁开眼,见殷乐漪红霞满面,望着他的一双桃花眸里?水雾氤氲,柔情似水地仿佛在望情郎。

她别过脸躲开陆乩野的吻,隔着小衣按住他的手,“……我若是再?不回去,婢女们肯定要去禀告母妃来寻我了。”

陆乩野盯着她的眸色沉如?浓墨,里?面流淌着显而易见的情欲,“殷姮,我想要你。”

他言辞露骨的让殷乐漪心口?一跳,对上他的眼眸更是让她抗拒的摇头?,“不行,会被发现的……”

她从床榻上坐起,忙不迭的为自?己穿衣束裙,陆乩野从后方拥住她的身?子,偏头?逐吻她的脸颊,“你我二人又不是见不得光,发现又能如?何?”

殷乐漪拉高衣衫的手一顿,她和陆乩野如?今的关系若非要有个定义?,盟友才是最贴切的。他们各取所?需,他救了她一回,他想从她身?上讨些利和甜头?,她若不给反倒显得她扭捏言而无信。

给了他这一次,她在面对他时,也不必再?感到愧疚了。

这般想着,殷乐漪束带的手垂了下去,轻声道:“那你快些……”

从前陆乩野想和她亲近,哪一回她不是百般推脱抗拒,乍一听见她松口?答应愿意迎合自?己,陆乩野只?觉体内的□□噌的被点?燃。

陆乩野搂住她的身?子按在自?己腿上,一面亲吻她的长颈,一面道:“对着你我素日何曾快过?殷姮,你要想我快些,不如?试着主动勾一勾我。”

许是因为在吻她分不出神,他的语调拖得极缓,尾音的那一个勾字更是拖得绵长无比,听到殷乐漪耳朵里?便极尽蛊惑之意,仿佛真有把钩子在钩着她按照他的话去做。

而殷乐漪想起素日与他的情事,他没有一次不将?她磋磨到筋疲力尽的,她此时不想和他纠缠那般久,只?想早些离开。

殷乐漪往后缩了缩颈子,双手扶住陆乩野的肩膀,“……我要如?何做?”

陆乩野从她肩窝里?抬起头?,既惊讶她今夜的一反常态,又迫切的想要感受她的主动。

他抑住想将?她拆骨入腹的念头?,身?子慵懒地往床头?一靠,掌着细腰的手指沿着她细腻的腰线上下摩挲,另一只?手指点?了点?他的薄唇,循循善诱:“你再?主动些,勾一勾我。”

殷乐漪忍住羞赧,试探的将?唇印在陆乩野的唇上。她保持着两唇相贴的姿势停顿了片刻,腰又被陆乩野不轻不重的握了握,催促的意味明显。

她便又学?着他痴缠她时的吻,将?舌尖一点?一点?送入他的唇中,勾住吮吸。

陆乩野感受到少女的不得章法,她每一次的吮吻都又缓又慢,回回都在即将?勾住陆乩野的心神时又缩回去,明明青涩无比,却像是在故意隔靴搔痒的撩拨于他。

他喉结无声滑动,将?头?往后退了半寸,一条银丝从他们唇齿间相连又断开,落回到少女红艳水光的檀口?上,她眼含迷茫的望着他,似是不解他为何要突然中断这个吻。

陆乩野摸一摸她柔软泛红的唇瓣,嗓音里?透出几分暗哑:“再?吻下去,主动权就不在你手上了。”

他握住少女的腰肢往上抬悬空几寸,“我腹上有伤,不宜多动,这回换你来。”

言毕,他又忍不住偏头?含咬她白皙的耳垂,“主动权在你手上,你想快便能快,想慢便能慢。”

殷乐漪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双腕撑在他的肩头?,挂在腰上的裙摆如?花瓣在空中舒展又落下,掩住她二人交缠的身?形,头?顶上方传来陆乩野似餍足似畅快的一声闷哼。

少女的柔软的身?子贴在陆乩野的胸膛,一双皓腕紧接着缠上陆乩野的脖颈,她将?下巴抵在陆乩野的肩头?,缓慢轻柔的起落。

陆乩野看不见殷乐漪的脸,但她今夜的乖顺和迎合已经足以将?陆乩野的心房都填满,何谓身?心合一,灵肉相贴,大?抵不过如?此。

他几乎能够笃定自?己在殷乐漪心中有一席之位,或许还不止,她一定也喜欢他,否则她又怎会如?此主动如?此乖的将?自?己交付在他手中。

“漪漪。”陆乩野情难自?已的唤,侧着头?一遍又一遍的吻她的侧颈,不厌其烦,“漪漪……”

殷乐漪一张脸颊早已染上情色的红,柔情眸中更是水雾迷茫,湿润一片,唯独眼神格外的清明,和陆乩野陷入云雨的沉沦不同,她好似没有一丝一毫的沦陷。

直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她瘫软到陆乩野的怀中,攀着他的脖颈,有气无力道:“我不要有身?孕……”

她粉面含春,红唇微张,乌黑的鬓发湿润的贴在颊边,整个身?子仿佛从水里?淌过似的,惹人怜爱至极。

陆乩野抑住心底试图摧折她的蠢蠢欲动,在她额心处吻了吻,遂了她的意:“好。”

重明宫亮若白昼,殿内烛光火影,交叠的身?影在帐中澄澄如?明,满室关不住的旖旎春情。

翌日落了小雨,寒风凛冽刺骨,有了几分冬日的兆头?。

日上三竿,殿中一夜的烛火早已燃尽,陆乩野方清醒。

他将?手臂往身?侧一探,寻了个空,本还半阖着的眼帘瞬间掀起,却见自?己身?旁空空荡荡。

昨夜温香软玉在怀如?同一场梦,少女主动迎合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可她却这般不声不响的离开,而陆乩野竟也没有丝毫察觉到她的离去。

陆乩野抬手抚了抚眉骨,自?萧家变故后,他睡眠便变得极浅,防备心更是变得极重。除了不与人同榻共眠外,夜里?更是不容人近身?伺候,烛火也要一直点?到天明,让他足以捕捉到夜里?的任何风吹草动。

这样?的习惯他已保持了十多年,但殷乐漪的出现却轻易将?他的原则打破。

她躺在他的身?侧,他不但不会排斥,反而能如?常人般的深眠。

为何在骠骑大?将?军府时,他没有早些意识到这一点?。若能早一些意识到,他或许便能更早些得知自?己对她的心意了。

殿门被人从外推开,打断了陆乩野的思绪。

傅谨傅严端着膳食和熬好的汤药走进来,见陆乩野清醒,询问道:“公子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尚可。”陆乩野接过汤药一饮而尽,伸手碰了碰自?己腰腹处的伤,“你们晚些时候让御医来为我换药,我腰腹上的伤口?约莫是裂开了。”

傅谨喋喋不休:“公子连床榻都未下伤口?就裂开了,那御医竟还敢被人尊称为圣手,我看是个庸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