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一方寂静的烈烈鸟啼,没能让竹君回头。我叫的愈发尖锐,喉咙因拼命扩展蠕动干呕,从胃部往上,泛开一股浓郁惊人的锈味。
我死死盯着竹君离去的身影,呕出一朵又一朵泣血繁花,直到再也喊不出任何一个破碎音符。
竹君,我的竹君。
分明你身边还留有那么多人,如若什么人能成为你的入幕之宾,你又缘何只单单厌弃了我一人
你默许他们伴你身侧,将盛在杯中的美酒送到他人唇边,同他们甜蜜调笑。
多情又无情的惑人眼眸,泛起圈圈涟漪的杯中清酒,以及那轮印在杯中的皎洁圆月,都被执盏的你亲手送入他人口中。
我知道代表幸福美满的圆月,从不吝啬自己获得的,来之不易的点点光芒,将清辉慷慨洒向世间。人人都能欣赏月亮的皎洁明澈,人人都有资格垂涎挂在空中的这轮明月。
无私的月亮不会独属一人,它从不曾被我拥有过。
竹君,我的竹君麻烦你亲口告诉凤九,他究竟有哪里比不上那群渣滓,让他死个明白彻底。
是那自心而生的灼热爱意,会不慎在相处中灼烧到你,还是那过于坚持的可笑追求,会阻碍你奔向自由的执着步伐?
竹君,我的竹君,我要向你说一件秘密。
凤族的凤九啊他最听你的话了,只要能让他留在你身边,你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竹君,这世上无私慷慨的竹君啊,只要你开口,凤九就能改掉那些令你不喜的坏习陋习。凤九对你三拜九叩,只为从你的指缝间施舍予我一点在意,这点在意,就足以供我行尸走肉活在世间。
我是竹君最为虔诚的信徒,因此请他一定要告诉我,究竟有哪里不得他意,到底还有何处做的不够好。
...
秘境里栽有几株特殊的花,我在凤凰古籍中见过,这种花的花枝带刺,凝有剧毒,非交合不能解。
我昏了头,将这当作我唯一的机会,故意引来高阶灵兽,让它们同竹君争斗。然后又在竹君陷入苦战时,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我在鏖战中为保护竹君,不慎被红眼灵兽撞飞,跌入带刺花丛中。花枝刺破了皮肤表层,留下深浅不一的猩红伤痕。
这身特意为见竹君而穿的红衣,恰好掩盖从伤口蜿蜒流下的丝丝血渍。
“凤九殿下”
飒飒风声,应和着花瓣掉落的簌簌声响。在传至耳畔的多重交响音乐中,我清晰听见竹君开口唤了我的名。
令我可惜的是,竹君声音里没有惊愕,没有如我带血泣啼时的声嘶力竭。他唤了我,不是作为亲昵相伴的恋人阿九,也不是称呼与他纠缠,令他不厌其烦的凤族凤九,而仅是一位闲散修士,见到皇室贵族做出的无可指摘的礼仪性称呼。
他叹道:“殿下这又是何苦。”
殿下,殿下。
这般称呼,隔出我再努力也靠近不了的天堑。
“竹君。”他伸手要牵我,我却卸了力道,任由自己躺在毒艳花束中。心脏鼓动着,在胸腔内欢喜的不得了。我为自己大获成功的拙劣演出自鸣得意,甚至伸手捂住自己带笑的唇。
无论我再怎么尽力遮掩,语调末端的浓浓欣喜,无论如何都遮挡不住。
我看着竹君的脸,一声又一声强调道,“我救了你。”
“是我凤九救了你。”
我得寸进尺,挟恩图报,可那又如何?我本就是这般不择手段的龌龊小人。
身后衣衫也被带刺花枝划破,根根细长坚硬的花茎,交错重叠成让我坠入美梦的蛛网。
空心的竹破土而出,在生长中不沾污秽。因此竹君不会像我一样,受这些低贱淫毒的影响。
“怎么办呢?”
“这可如何是好?”
不同寻常的温度,在体内凭空蹿升。平日里极少自渎的那处,彰显它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裤子被硬挺肉物顶得高耸,绷到快要破裂的布料,也被流出的粘腻前精溢湿。
“我知道你不想要我碰你,可是我中了毒这毒非交合不能解。”
雄性发情的腥臊气息,在腥甜花香催化下,成为最有效的催情药剂。喉咙也变得干渴,喷出的气只会让我更加燥热,为了缓解这种特殊的热意,我张嘴喘息,却恰好咬上一片艳红花瓣。
我想,我现在的模样,肯定和娼馆中不择手段勾引恩客寻欢的妓子无二。身为凤族太子,族中长老教导我的礼义廉耻都被我抛在脑后,只记得恬不知耻开口求欢。
浓郁血色蔓上双眼,我看到天是红的,树是红的,就只有眼前的竹君,还带有清凉的诱人绿意。
我舔了舔藏在嘴角的尖牙,毫不掩饰想扒下他贞洁外衣,将他压在身下狠操的想法。
这么想着,自然也将脑内产生的色情幻想转述给当事人听。
“呼……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真想现在就扒掉你的这身衣服,用我身下硬到发疼的那根东西,狠狠破开你的身体。”
“我会是第一个进入你身体的吗?哦,不对我都忘了,那么多人都是你的入幕之宾,他们平日里就对你动手动脚,所以竹君骚穴里,应该吃过十几根鸡巴了吧?”
竹君爱不爱我都无所谓,我爱他,我很爱他,这就够了。这些对我都算不上选择,我只想呆在竹君身边。
如若得偿所愿,我肯定开心的想要去死。
“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喃喃说道。作为早就山穷水尽,极尽疯狂的末路赌徒,我耗尽一切筹码,现在赌桌上只剩这副还算俊美的皮囊外表。
“我是就可以了”
我庆幸还是干净的,可以把我的干净第一次送给竹君,向他证明我对他的着迷爱慕。
竹君垂眼看着我,在他眼底的我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