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等着食粥的队伍里有个西北口音的年轻人,他虽然衣衫破烂,但双目有神,看着身子骨也很强健,从忆安手中领了吃食过后,还再三对忆安表示感谢,与饥不择食上前便抢的其他灾民很是不同,给忆安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五日后的施粥,那青年又来排队,赶巧又是忆安为他盛粥,青年不急接受,却突然开口,“小人感激豫王府的大恩大德,小人名叫穆驰,上次听闻公子规劝我等去寻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却不知豫王府内,可有缺人的差使?”

忆安刚想摇头,突然忆起筱云霆前日才说过,豫王府院里有个马夫因病离府修养去了,现在正缺人手驾车,便领着人去筱云霆处。

不想筱云霆见穆驰说话端厚老实,也觉得甚是喜欢,细问以后才知道,这人本是边境居民,家中养马放牛为生,这些年因为边境战乱不得不向南迁移,他家中父母早逝又与哥哥嫂子走散,只能自己一人随着流民四处漂泊,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都城之内。

筱云霆笑了,“你这到底是走了多久,你听没听说现在大朗打了胜仗,西兹早就退兵了。”

穆驰回答,“小人不知走了多久,四处流浪或许半年有余。但是小人刚来穆都,听说豫王府乐善好施,便想在豫王府中讨份差使。”

筱云霆听穆驰如此夸赞心中快慰,又听他以前养马为生,想到自己府中刚走了驾车的仆从,又心疼自己新买的吴孙宝马无人喂养,便同意让穆驰先留在府中。

【作家想说的话:】

来,今日双更,继续走剧情。

无彩蛋,给个评论呗~~~

做个小调查,来我这看文的是不是都不是奔着肉来得,我怎么越写越清水?简直不配在海棠!有在反省。。。

29、月夜对酌(醉酒主动h) 章节编号:6758151

筱云霆上朝期间,忆安将他带回来的朝中卷宗翻了个遍,所有有关筱云珩前线打仗的消息他全都翻来覆去地看过数遍:   ′⒍07985189

第三排第一卷里记录了筱云珩在三关口遭遇突袭;第二排第五卷记录了筱云珩第一次胜仗;第一排最后一卷记录了筱云珩斩杀了贩卖军粮的奸细。。。

他想劝自己作罢,可每次踏进筱云霆的书房,身体总不听使唤似的,想将看过数次的卷宗再拿出来翻阅,仿佛看过一遍,那人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次一般。

忆安苦笑,若是有小时候那样的教书先生抽考他筱云珩这些年在边疆都打了哪些仗,推行过哪些靖边政策,他定能倒背如流了。

如今提起筱云珩,忆安胸中坦荡,无悲无喜,无爱无恨,只是几年过去,他早已将关注筱云珩的一切消息当做了戒不掉的习惯。

上次筱云霆将忆安所写表文呈上,出乎意料地竟受到锦昭帝的赞扬。

秋祭将至,筱云霆又让忆安替他执笔秋祭长卷一篇。

秋祭的长卷忆安以往在教坊司中写过多次,书写起来得心应手,但忆安吸取上次教训,不肯再对写表一事大包大揽,怕筱云霆觉得在自己面前失了面子。

一日筱云霆和甄蒙几人打猎归来所获颇丰,心情大好,忆安便哄着他坐到书案前,一句一句地问他对秋祭之所思所想,再当场一笔笔写在卷轴上,最终修改润色成文。

筱云霆骑马一整天出了一身汗,衣服上还粘着猎物血渍,手上也沾满灰尘,此刻像个小学生一般坐在书案旁,看忆安手持短狼毫毛笔利落地写下自己所说,心里琢磨自己说的糙理白话不知经过怎样的转换,就变成忆安纸上所写辞藻华丽的篇章。

筱云霆挠了挠头,又揉揉鼻子,看看忆安坐姿笔挺,胸有成竹书写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生出些欣赏和佩服。

一个时辰不到两人就完成了长卷,筱云霆洗洗手,起身脱掉脏衣服,自己换了新的穿上,将正在收拾笔墨砚台的忆安从身后环住。

忆安瞬间身体微僵,随即放松身子低低笑起来,他放下手中笔墨,扶住筱云霆的环住自己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王爷要是愿意学些,忆安可以教您。”

忆安的体贴关怀会偶尔让筱云霆想起自己幼时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光,他将忆安搂得更紧,整个身体都压到他背上一般。忆安吃不住劲儿,轻轻碰筱云霆的胳膊,“王爷轻点,忆安受不住了。”

筱云霆放开忆安,与他坐在案前,今夜月色甚美,气氛融洽,两人心情也是近来少有的轻松愉悦。

忆安安静地望着筱云霆许久,突然开口提议,“王爷今夜想喝点酒么?”

筱云霆前些日子服了些去火汤药需要忌酒一段时日,如今听忆安这么一说倒真有点馋了,连连称好,让家奴拿酒来,还问忆安想喝什么。

忆安没想到筱云霆今日这般体贴,便低声说想喝些梅子酒,还告诉筱云霆,自己以前在教坊司里也常和朋友们偷偷喝这种酒。

筱云霆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梅子酒也算酒么?那是女人喝的东西!”

忆安抬眼看了看,怕自己说错话,便又不言语了,却听筱云霆唤门外家奴三儿,“三儿,快上街买梅子酒去,檀公子要喝!顺便将本王的国窑佳酿也拿来一坛!”

才一刻钟功夫,三儿就将两坛好酒呈上。

筱云霆说的佳酿其实就是种烈性烧酒,打开酒坛盖子忆安闻闻那味道都快醉了,面露难色地说自己若是喝了,怕是会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

一提到喝酒,筱云霆又顺理成章地占据了主动。起初两人坐着对饮,几杯下肚筱云霆有点热血上涌,便让忆安坐到自己怀里,拥着忆安半哄半骗地让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拿起自己酒盅喝掉一半,剩下一半递给忆安,示意他就着自己的杯子喝下。忆安也未拒绝,从他手中拿过酒盅便饮下。

夜凉如水,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很久都没有如此静谧的夜色了。

忆安是个多喝几口梅子酒都会醉的主儿,被喂了几口烧酒,酒劲儿很快便上了头。他回忆起一些前尘往事,一时有些神志恍惚,他面颊潮红,双目含情地望着身边这个男人,暂时忘却了他曾给自己带来的巨大伤痛。

他打开自己那坛梅子酒,拔掉塞子,熟悉的梅子香味扑鼻而来,他又想起那个人,想起与他初识的那个飞雪鹅毛的冬夜,想起那个人怀抱里的温度和气味。

那时的自己虽然也受人轻视,却有爱他的人和支持他的朋友,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像现在,成了某一个人的附属品,身处偌大豫王府内他常常觉得无比的孤独,他多渴望有人走进他的心,重新温暖他寂寥的带着伤痕的心。

现实与梦境交织着出现在忆安不甚清醒的脑海中,他回过身,打开双臂搂抱住筱云霆的脖颈,将筱云霆拿着酒盅的手拨开,酒盅歪斜,酒洒在忆安衣袍上。他开始在筱云霆的脸颊和脖颈间磨蹭,意乱情迷地亲吻这个男人的嘴唇。

筱云霆怔了一瞬,怀里这个人从不曾向自己主动求欢,纵使他鲜少忤逆自己,但他看自己的眼神中,总透露着几分畏惧和疏远。

今夜他像变了一个人,他用自己的头脸去磨蹭筱云霆的脸颊和脖颈,甚至在筱云霆耳边低低地笑起来。

这人是醉了么?

筱云霆来不及思考,他第一次从忆安的“恣意妄为”中感受到些许喜爱,原来他敞开心扉的模样便是这副样子么,面颊含羞,放肆又任性地搂抱着自己,还主动啄吻自己的嘴唇。

他与颜宛白刚刚成婚时,也常常见到他的王妃如此模样地望着自己,在无人处主动上前搂抱自己,献上热情又真挚的吻。

筱云霆有些微醺,他虽也不是千杯不醉之人,但往日与亲朋好友对饮时他何至于此。他沉醉地怀抱着忆安,享受着他对自己片刻的温存与信任,满含爱意地爱抚他的背脊。

只要忆安不离开自己,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好,帮助自己,他愿意不计前嫌,将最好的赏赐都留给他。

他们相拥着跌倒在床上,肉体肆意交缠之间,主动的天平渐渐倾斜。

忆安将今夜出其不意的主动延伸至床榻之间,他引着筱云霆的手伸进亵裤中揉搓自己的屄穴,没两下便淫水淋漓,淌了筱云霆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