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施伸手按着太阳穴,她刚刚毕业没多久,上学时候学的商业管理,海大王牌专业,虽然还未到商界一展拳脚,但也有自己的法子。

何施这么多年学到最之前的并非书本上的高谈阔论,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人性较量。

两家公司之间离得很近,何施到傅氏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傅厮文还未开完会,她在会客室里靠着沙发睡着了,等她觉得一丝凉意恍惚间睁开眼时,着实下了一跳。

并非是傅厮文回来,而是此时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会客室窗户被风吹开,北风夹杂着霜雪气息吹进来,她忍不住的身子一紧。

封筠庭正坐在她对面,十分漫不经心的抽着手中的雪茄,眉眼间有几分笑意,饶有兴致的盯着她,何施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睁开眼后,整个会客室的温度似乎变得灼热,何施坐立不安。

傅厮文还未开完会,何施赶紧坐直身子,她未曾先开口对面的男人说了话,“何小姐没睡好?”

男人漫不经心的掸了掸烟灰,目光锁在何施身上。

何施毫无波澜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倒了杯水,自顾自的喝起来。

“我跟傅总之间生意纠葛积怨已深,听闻何小姐跟傅总关系很好,不知可不可以讨好何小姐,让你化解恩怨。”

他拿起手边的茶盏,倒了一杯递到何施手上,何施确实刚才的水还不够喝,许是有些发热,于是接了过来,未曾道谢,那男人接着道:“何小姐是接受了吗?”

何施目光看向他,“多谢你的茶水。”

封筠庭嘴角叼着雪茄,彼时更多的并非矜贵公子,而是地痞流氓的意味。

扬起笑意的挑眉开口道:“何小姐刚睡醒的样子要比昨晚好看很多。”

何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领口处有些许的乍现,她赶快整理好,仿佛遇见这个男人,她变得慌张无措,这并非真正的何施。

封筠庭之间夹着雪茄,呼出一口烟,随着窗外的风洇灭于他面前,似乎何施的反应他很受用,接着道:“许是昨夜更深露重,车里光线不好,我未曾看真切和小姐的身材,刚才发觉,何小姐似乎更加丰腴有韵。”

何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随口就承认了他是昨天夜里的那个男人的事,她勾唇浅笑着说:“封先生现在记起我了,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封筠庭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目光打量着何施,给她一种说不出的赤裸感,眼前的男人并非看起来的那般贵公子,实则深不可测,百般面孔。

遇见他时雪夜遭围堵,何施虽不清楚各种原有,但也听闻一二,转而含笑开口道:“是啊,我以为封先生想要隐瞒那夜的行踪,毕竟遭人围堵,并非是件光彩的事。”

“是吗?”

封筠庭捻灭烟蒂,饶有兴致的望着她。

“无非是我开出了别人给不了的条件将人挖到封氏来遭了某些人眼红,雪夜里前脚要去接人,后脚便实计将我拦住,何小姐觉得,这样的事情算的光彩吗?”

封筠庭脸上带着嬉笑,他口中的某些人指的是傅厮文,还颇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确实当天晚上若是阻止了他,封氏未必会将人挖走,对于公司的帮助会更多,傅厮文也不至于一直在会议室里。

何施目光一直望着眼前的男人,封筠庭脸上毫无波澜,眸中皎洁仿若有星光。

何施一瞬间恍惚。

第6章 等待

“可封先生暗中截胡的手段也未尝光彩,被你伤了的人此时还不知在何处,封先生不担心?”

封筠庭不紧不慢地拿起手边茶壶,倒在茶盏中,热气升腾,阴翳的眉眼遮盖在水汽中,显得越发神秘,他不言语时给何施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

“何小姐说得有理,我离开之后,手下的保镖已经将人安顿妥善,至于赔偿的事就不用何小姐担心,而且伤他的并不是我,是雪夜路滑不小心自己摔伤。”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扬头看向何施,嘴角带着笑意:“何小姐初入社会,年纪尚浅,心地要比身材青涩。”

封筠庭模样带着几分悠闲,跷着二郎腿,目光自始至终都不曾在何施身上移开。

他的声音十分好听,像是雨后空镜,又像是低沉的醇香红酒,唯独那一双桃花眼,眼角噙着笑意,似是轻浮,又仿若不经意间流露。

何施浅哼一声,接着道:“封先生眼神这么好?看出身材青涩,心思又如何观出?”

傅厮文微微挑眉,眼底漾着光芒。

“我见过的女人许多,却第一次见到何小姐这样的。”

何施总觉得他另有所图,他是傅厮文生意的对家,何施不知道他是封筠庭之前,外界对于他的一切几乎为零,甚至连他一张背影都没漏出过,这样谨慎缜密的一个男人,城府不可测,每说一句话都将别有算计,何施别过头不看他。

她踱步还没到会客室门口,忽然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何施的手未曾刚搭在门把手,身后的封筠庭缓缓站起身,“虽然跟何小姐匆匆相见,不过我觉得,我们的缘分不止于此。”

封筠庭步调沉稳走到何施身后,他的手扣在门把手上,何施跟他之间距离很近,何施低他半头,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淡淡的薄荷香,他身子故意往前倾,何施跟她之间距离很近,但却被他抵在门口,挣扎不出封筠庭的一方天地。

封筠庭缓缓低头,在她鬓角浅嗅。

“你的味道,我记住了。”

下一秒封筠庭伸手按下扶手,从她身侧绕出去,何施瞬间如释重负,眼中的是封筠庭的背影,如那个雪夜,张扬肆意的背影。

何施上学时候追她的男生,可她冷若冰霜,最后也都远离,何施不自觉地脸上有些烧,封筠庭的温度和残留的味道让她晃神。

直到她见傅厮文和封筠庭见面进了另一间会客室,封筠庭十分散漫随意,在傅氏没有半分拘谨,靠坐在转椅上,皮肤白皙窗外阳光照进来白皙盛雪,他生得漂亮,何施脑海中反映出的第一个词便是漂亮,或许不该形容男孩儿,但摇曳生姿却更适合他。

若是再少些坚毅,便真是男女难辨。

他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多了几分认真,何施从见他第一面到现在不到两天时间,这个那人到底有多少面,她猜不透,那个雪夜里被人追逐临危不乱可在寒风中定乾坤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角色。

彼时傅厮文坐在他对面,何施正在出神的时候,秘书从她身后出现。

“何小姐,进去坐。”

秘书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何施对于李秘书来说是傅家派来的特使,就是来关注傅厮文一举一动的,所以秘书对她很客气,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傅家面前她不过是个佣人。

许是门口的说话声传进房间里,封筠庭抬眸,眉眼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