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等我片刻。”
傅厮文对着门口道。
何施进门时偌大的玻璃门倒映出她的身影转头在看会客厅中那个俊俏的男人越发意气风发。
何施在玻璃门外听着里面的谈话,封筠庭一脸的东道主模样,毫不在乎现在是傅氏。
“傅先生找我来是有什么棘手的生意?”
封筠庭故作几分疑惑。
两人坐在对面,棋逢对手或许就是形容他们,两人之间虽无剑拔弩张的气势,但在会客室也早就充满了他们的气场。
“确实,有事想要找封先生帮忙。”
封筠庭别有深意的“哦?”了一声。
“我跟傅总之间生意对手,若是说遇到麻烦,也不该找我帮忙不是?”
封筠庭漫不经心地盯着桌上的资料,随手丢在面前。
“但是封总不管是在锦北还是海城,都有自己独一份的人脉,我若是想打听点什么事,还是要靠您的眼。”
傅厮文跟他之间难分高下,两人的气场都很强。
傅厮文今日请他来十有八九是跟封氏挖走的那个员工有关,但是封筠庭根本不想提那茬。
“这忙我或许帮不了。”
封筠庭说话并非生硬的回绝,字里行间的意味却以明了。
傅厮文静默片刻,忽然嘴角露出一抹笑,有几分耐人寻味。
“只是没想到封总如此孤勇,与你之间的博弈是我疏忽,不过生意不是一天就做完的,不争朝夕。”
封筠庭似笑非笑,嘴角的张扬肆意,他没有半点怯场,“那傅总是准备蛰伏?”
“等待。”
封筠庭闷笑,接着道:“傅总的手段也从来不差,我从未有什么孤勇,您谬赞了。”
何施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那两个都是人精,说话滴水不漏的精明,虽然生意场上已经撕破脸皮,见面仍能面不改色,封筠庭眉眼间的不羁张扬给何施的印象就是不好惹,这个男人太精明,傅厮文跟他商界的博弈中或许会吃亏。
没过一会儿封筠庭从会客室里先出来,与何施擦肩而过,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封筠庭与她靠的最近是淡淡的薄荷掺杂着烟草香,沁入鼻息,封筠庭将她堵在门口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
她慌神的片刻,一只手缓缓滑入她的口袋,何施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发现时多了一个卡片,上面明晃晃地三个大字张扬肆意,亦如他的眉眼,后面是一串数字。
何施后来怎么也没想明白当时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留下了,或许在她很多年后的回想中,这或许就是缘分,那一瞬的脑海理不清,全因一字叫缘。
第7章 愈发嚣张的封筠庭
封筠庭走后时间已经不早,何施跟着傅厮文回了酒店,路上傅厮文似很疲倦,一只手按着太阳穴,蹙着眉头,何施叫秘书递水过来。
拿在手里还没拧开,忽然车子猛地一个刹车,夜色中何施额头险些撞到前作,傅厮文动作很快,伸手挡在她额头处。
“当心。”
傅厮文不善言谈,只是寡淡的开口。
“我没事,多谢文哥。”
傅厮文叫她私下里这么叫他,何施也算是顺口。
李秘书在副驾驶上气的捶胸顿足,“傅总,前面是封筠庭的车,这几年他越来越嚣张,简直不把人放在眼里。”
傅厮文却没什么波澜,目光幽深地看向前面的车。
“傅总,现在他跟傅氏都想要拿下填海工程,咱们要是压低价格抢过来,傅厮文必定会急功近利想要在别处赚回来这笔钱,急中生乱,咱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跟他对抗。”
傅厮文跷起二郎腿。
“一万双眼睛盯着,并非那么简单就能争到。”
那处填海工程是海城的,海城与锦北不同,锦北是落后的老工业区,虽然近海,但并不发达,傅氏在锦北是为了开发煤炭和石油,真正的海上贸易还是海城居多。
海城纸醉金迷,是出了名的大都市,贸易往来不绝,也是销金窟,仿若时间一切好的词和落败的词都可形容它。
何施正听着傅厮文说话,本以为前面的车过了这个红灯就开口,没想到司机一个转弯横在了傅厮文车子旁边,司机吓得浑身冒冷汗,将车停在了路边,彼时封筠庭身边的司机缓缓拉开车门,他一只脚抵在车边。
封筠庭目光看向眼前的车子,笑着说:“海城的填海工程傅总也想要拿下吗?”
封筠庭身边的秘书上前微微低身低了一支雪茄,他侧着身子,燃了。
傅厮文浅笑说:“听说你也感兴趣。”
封筠庭呼出一口青烟,不知是夜里严寒的哈气还是香烟袅袅,眼前人显得越发矜贵,何施目光透过车窗望着他。
封筠庭手中来回摆弄着打火机,从之间绕过,闪过火光,啪的一声合上。
“傅总手下的生意那么多,我想也不差一个填海工程吧,若是一起打理或许忙不过来,出了纰漏则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如撒手不争。”
封筠庭的话是在让傅厮文放手,傅厮文脸色微沉,带着几分冰冷的不可触碰,他性子原本就冷淡,此时周身寒意逼人。
“即使经我手打理的生意,必定尽心尽力,不会给别人添乱子的可乘之机,傅氏一直以来都光明坦荡,我只是继承祖辈的生意。”
封筠庭笑得有几分邪魅。
“傅先生许是天下生意人中最正派的,但是听说海城那边催你回去很久了,傅先生既然是继承祖辈,为何如此叛逆还是迟迟不归,特意派了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