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云淡风轻,何施目光落在伞柄上,面前男人白皙的手指,冻得泛红。

何施第一反应竟不是拒绝,而是接过来说了句谢谢,何施接过雨伞时,指尖相碰,一抹冰凉划过。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打扮很讲究,大衣里面穿的衬衫一点褶皱都没有,何施目光扫过他全身,从下到上,最后停留在这张脸上,皮肤白皙的有点像西方的吸血鬼伯爵。

刚才何施接过伞时感觉他的手触感冰凉,但是此时他站在身侧,何施说不出的不自在,甚至有些热,身边男人未曾转身离开,何施打量着他,片刻男人开口:“你打量我很久了。”

男人声音低沉如午夜弹奏的大提琴,婉转且诱人,十分有穿透力。

何施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将目光转过去,“我在望你身后的雪。”

男人静默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笑意,“没见过?”

何施望着他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说不出好像在哪见过。

“很多年没见了。”

何施看着洋洋洒洒的大雪,没有一刻停歇,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眼前的男人不再说话,雨伞遮挡在何施头顶,男人的外衣上染了风雪,颜色变深,何施目光落在他的左手拇指,雪白温润的玉扳指让她心头一震。

瞬间脑海中的熟悉感袭来,那个潜藏在深夜中的男人,在深夜中出现在何施视野里,忽然重合,何施想到他会是傅厮文的生意对手,她目光一路向上盯着男人的脸,深邃的眸子是她深夜中唯一记忆深刻的记号。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男人未曾有半点波澜,带着几分疑惑地看向何施:“你认识我?”

何施这时候双手紧张地攥着拳头,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那天晚上见到那个男人太戏剧性也太恐怖,现在回想起来心有余悸。

“在锦北的贫民巷,我见过你。”

何施越想越觉得没错,但是眼前的男人,脸上毫无变化,何施在那样紧张的情况下,一抹抹画面都死死的刻在脑海里,虽然不曾见过他模样,但是那双眼眸,和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人,他刻意掩饰的精明与算计,与那人如出一辙。

“小姐或许认错人了。”

他矢口否认,何施并非死缠烂打的人,这人看起来太精明城府颇深,何施也并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不招惹为好,何施尴尬地低头微微致歉,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认错人。

很快何施电话响起,接听后电话那边是傅厮文的秘书。

“何小姐,你现在在哪,我去接您。”

何施说车子就停在傅氏外面的路边,她自己回去。

她还没等上车,秘书的车已经开到了路边,她刚想从撑伞的男人身边离开,秘书上前十分有礼貌地跟她身边的男人问了声好。

“没想到封总也来锦北了,有劳您为何小姐撑伞。”

封筠庭点了点头。扬头看了一眼傅氏大楼的方向。

“傅厮文也在锦北?”

李秘点了点头说是。

男人浅笑并未说话,李秘接着道:“傅总在锦北与你的目的或许不同。”

“是吗?我听说他不也是感兴趣那块填海工程?”

李秘书低头笑了笑:“没想到会这么巧,我们傅总确实想要拿下。”

何施发觉这位封总跟傅厮文的关系并不好,看李秘书的表情,倒有点剑拔弩张的势头,男人的表情有几分骇人,像是暗夜中的吸血鬼伯爵。

第5章 我看错了何小姐的身材

男人往前迈了半步,刚刚落下的雪花在他脚下咯吱吱作响,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语气积分漫不经心地开口:“确实,我猜得没错,傅厮文从来都喜欢抢我手上的东西。”

何施不曾言语,一直看着李秘应答,很显然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如此针锋相对:“封总跟我们傅总的交情也不算浅,你的手段多少叫人闻风丧胆,我们傅总不过是效仿您一二罢了。”

何施面前的男人似乎很平静。

忽然露出一抹浅笑,看不出喜怒,更多的是无所谓的模样。

“说的倒也对。”

男人的脸上多了几分释然的笑意,转身朝着大楼里面走去,男人的背影落在何施眼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深沉,阳光忽然从一边的树梢照进来,地面上的雪白晃着耀眼的白光,何施收回目光,男人侧颜俊逸仿佛要回头,下一秒还未转过来,便扬长而去,进入前面那栋大楼。

何施并不知道她不知不觉来到的这处是封氏大楼,她转头问秘书这位封总好像很有来头?

她并未联想到海城的任何一位人物,毕竟那位高高在上,或许不该是她觉得能够见到的人。

“海城封氏。”

何施脑海中翁的一下,封筠庭在海城名声大噪,他手底下的封氏集团短短几年成为沿海地区最大的财团,这人又很神秘,虽然傅氏在海城也地位非凡,但对何施来说,这个封筠庭才是最神秘的人物。

人人猜测他是个老头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

何施未曾深想,她问秘书:“文哥遇到什么难处理的事了吗?”

傅厮文开会到现在差不多七八个小时,人还没出来。

“何小姐,不瞒您说,这次咱们原本准备好出口的货物在交接最后关头被对家给顶替了,原本板上钉钉的生意,对家釜底抽薪给抢走了,这笔生意原本傅总势在必得,也准备尽快回海城。”

何施这次来带的傅家人物,尽快催傅厮文回去。

她看着车窗外,想起刚才那个男人,“抢了生意的对家是封氏?”

李秘书坐在副驾驶,目光瞥向封氏大楼,点了点头说:“确实,封氏这几年想要独霸商界,只有咱们傅氏是他头号劲敌,凡事都要在暗中搅乱,别看人年轻,但却城府极深,老谋深算,咱们几次的项目都被他暗中撬走,傅总亲自来锦北处理生意也是因为封筠庭在这边亲自坐镇,咱们在锦北开发的项目节节亏损。”

何施有些头疼,许是刚才冷风吹的,上车热气扑面,感觉头昏脑胀,她点头说:“文哥未必次次都被他算计。”

秘书有几分深沉的开口道:“话虽这么多,这个封筠庭算是傅总最难处理的一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