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紧得能夹住,比之前还热,真他妈爽。”

廉肖抬头,钢筋混凝土构建的城镇模样之上,高不可及的巨大舰顶,没有阳光,模拟昼夜交替的时间流转意义何在?折磨等待的人?

“四区治安官,编号8659,你们停下,站开点”,军靴硬底踏响,不紧不慢的步伐,话底透出微妙油滑,“裤子整好,用完就塞回去,我可没兴趣看。”

“喂,你上报的?站起来说话,核对信息,应双戒,罪名双子星救援逃逸,回答?”

“是。”

“受伤原因?”

“他们用……球棍。”

“用球棍插你?击打那头,还是手柄那头?”

“……”

“在那之间,你有没有给他们提供保险套,建议他们用性器插入?”

“我撤销控诉,只申请伤病暂隔。”

“伤处需要拍照。”

“我不申请了。”

“军队资源是被你随意浪费耍着玩的?”治安官低声讽笑,“既然销案你就还在使用状态,我正好下班,就光顾你一次。”

手指骨节分明,短平干净的指甲,连根折断在墙缝里。廉肖四岁起体术训练,早让疼痛如影随形,微不足道。

他以为自己无所畏惧,直到十九岁,跟二十一岁的祈脉及十余个预备役少官,一同在应家接受学习训练。

那台日晒风吹,电闪雨淋,万米坠落,太空失重一系列环境体验机,真是他一生的噩梦。

“哈哈哈哈,祈哥就算了,廉哥你怎么也撑不住?”

只有十五岁的应双戒,浑然无觉,对着头晕眼花脸色惨白的他们耀武扬威,得瑟至极的点兵点将,“你们这群小菜包。”

“看双逸干什么?他的轮次我替,多替两次都没问题,我家双逸的脑子,可不是你们这些随便搅和的摆设。”

那时,同样在战舰上,好像有阳光。

廉肖最怕的,就是这种快吐出来的反胃,怕到只想不分青红皂白的手起刀落。唯一阻止他的,是双戒说需要他。

应双戒也确实没说谎,转业的紫色手环,虽然层级最低,但好歹可以运营生意,微薄利润。

“赚得不够啊,我需要更多。”从不想被他看见,到不在乎任何人看见。

积攒到一定额度,就四处打通,想要一个前往苍穹前沿的名额,六年过去,得到的不止是拒绝,更多是谩骂嘲讽。

不够多的话,廉肖默想,如果是灰圈,一次五十,一天八个,八个不好算,十个吧,一个月……计算器放哪儿了?

“廉哥你别闹”,应双戒在他拉开抽屉时,看穿他想芋ó圆ù玛丶丽苏更新法,满脸惊悚,“就你那徒手把人拆八段的气势,别为难人,强买强卖不好,再说万一让祈哥知道,他非发疯不可。”

牙间半截短吸管磨得扁损,廉肖冷嗤:“他不是早疯了么?”

应双戒缓声劝道:“那样的事,换谁不疯?你就别再怪祈哥了,他能维持公正已经对我很好,该有的检查,药物的,精神的都做了,是我临阵怯战,就坐在路边发呆,没去救援舰报道。”

“双戒,你一定有理由……连我也不能说么?”

应双戒摇头轻叹:“能编我都给你编一个出来。”

“我不管别人,在我这里,你不可能是怯战的人。”

“应该说,就算我是,你跟双逸,都会包容我”,应双戒笑了下,眼中波澜不惊,“做你们的弟弟是我运气好,但总不能硬逼着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毫无原则啊。”

(9)招待

廉肖看来,应双戒身上有种矛盾的蓬勃,既鲁莽果敢,又细致入微。

所以在最初,就察觉到他对祈脉那点龌龊而无望的心思。一个军中孤儿,对最高法庭审判长祈上将的儿子抱有幻想,都不是悲催,是整一个滑稽喜剧。

何况祈脉,有所有世家公子哥的通病,高冷洁癖端架子,没事皱眉装深沉。

“哎,你们说世上最硬的东西”,课后只剩四人时,应双戒没个正经抱臂突然问,“是祈哥的心肠,还是廉哥的拳头?”

廉肖不明所以但也立觉不妙:“你又胡扯什么呢?”

应双戒施施然解释:“据说做法官的都铁面无私,铁石心肠,但你又说过你拳头无坚不摧,我就突然想知道,你们两个较量,谁比较厉害?”

应双逸罕见的,低声说出一句:“双戒……觉得?”

应双戒咧嘴笑道:“我肯定赌咱们家廉哥赢,因为镰刀割小麦嘛,哈哈哈哈。”

“别闹了!”

祈脉正摆齐桌上书本,眼睛垂了垂:“嗯,他会赢。”

操!

应家后院角落,廉肖毫无形象的蹲身叼着烟,手垂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

“你喜欢我?”走过来的人,端着架子装深沉。

“滚。”

“那我再想办法追一追。”

“叫你滚过来。”廉肖跳起来拽住人衣领抵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