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听听陶彦青与这个竹马有什么话可说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先要看看这个祝二是何等尊容,总之是不可能比他凌恒更英俊潇洒了!
凌恒站在门边,用屏风做遮挡偷偷往里看。
只见陶彦青今日穿了一身白青色的长衫,他平日里也常穿,凌恒只看他背影,却觉得陶彦青今天格外漂亮。
他对面坐着的男子穿紫衣,乍一看不像陶彦青那么板正,他用手肘撑在桌子,脸搁在手上,另一只手摇着扇子。
坐没坐相。凌恒心里暗暗鄙视,完全忘了自己是什么做派。
陶彦青在那祝二面前似乎更随意些,没有一直坐得很端正,那人像是说了什么,逗得陶彦青笑起来,笑声传到凌恒耳朵里,好生扎心。
待到陶彦青笑着低下头,凌恒终于瞧见祝家二郎的脸。
就算是凌恒,也得承认,这祝二,长得是真不错,不同于陶彦青的清秀,他的长相张扬而艳丽,五官轮廓清晰,一双凤眼尤其魅惑,又不失男子气概。
也是亏得他娘都说俊俏……不过也就是乍一看唬人罢了,细看之下不过油头粉面,凌恒自我安慰道。
而且这个祝二穿得也是花里胡哨,陶彦青与他坐在一处,就像是仙鹤旁来了只五彩锦鸡。
人靠衣装马靠鞍,我打扮起来可不比他差,凌恒继续安慰自己,更何况自家夫人不饰铅华,不是照样比他好看许多?
这下凌恒暂且满意了,这才静下心来听二人在说些什么,他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一旦发现他们说起什么不该说的,马上打断!
这会醉仙楼人不多,也没人注意到凌恒的行径怪异,他心安理得地偷听起来。
只听那祝二道:“前日我路过云栖书院,门口那棵杏树还在,而且长得更大了,我就想起小时候我总爬上去摘青杏,有次摔下来,还是你扶我去医馆……”
凌恒听到这里,想着这祝二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跟他差不多顽劣,那陶彦青能跟他玩的好吗?估计送他去医馆也是看情况紧急,不得已而为之吧……
就听陶彦青道:“我当然记得,你当时摘青杏也是给我吃嘛,我不送你谁送你。”
陶彦青语带笑意,自然也就透出些亲近,凌恒听得心里酸酸的。
祝二用扇子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笑容里忽然沾染上几分怅然,他顿了顿,道:“我不过回了趟金陵,没想到回来你已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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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
“咚”的一声,陶彦青搁下茶盏,打断了祝二的话,他道:“是,亲事办得是有些仓促,都没顾得上请你来。”
雅间蓦地安静下来,陶彦青抬手给祝二倒茶:“尝尝这太平猴魁,你以前爱喝的。”
祝二品了口茶,幽幽道:“我听闻你那夫君,可是很有些荒唐,不读书的多,可是被国子监退学的,我是头一次听说。”
“你说那人得多荒唐,才会被国子监退学!你嫁给他,真是可惜了……”
陶彦青的背影有些僵硬,他并未反驳,只是说:“不提也罢。”
祝二沉默片刻,又问:“那你还继续科考吗?”
陶彦青摇摇头,道:“如今是考不了了,若是将来有机会……”
凌恒站得远,陶彦青又是背对着他,他听不真切,却好似听到了“和离”,这两字更是让他心乱如麻,心焦火燎。
“他对你好吗?”祝二的手轻轻覆在陶彦青的手上,而后者并未躲开。
陶彦青倒茶的手一抖,茶水落到桌上,他连声道歉。
如果祝二刚才那句还可以算是感叹,如今这句可真是原形毕露了!凌恒几乎要把木门掐出裂痕,气得恨不能马上冲进去把这个觊觎他夫人的登徒子暴打一顿!
可是他又想听听陶彦青会怎么说,思及此,凌恒也有些不确定了……
“差强人意吧。”陶彦青说。
凌恒听到这里,心下竟然有些庆幸,庆幸陶彦青没有说“糟糕”、“差劲”之类的……毕竟如果要他来说的话,“差强人意”还是往好的说了,他对陶彦青真的不太好:不听他话,不读书,习武只有开始几天努力,更别说明知陶彦青不愿还一次次骗他上床,最过分的是天香楼那日,几乎是强暴了他,弄得他哭肿了眼睛……衣衣0(3796钯尔一
祝二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不好……若是你当时嫁给了我……”
听到这里,凌恒实在是忍不了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雅间。
凌恒还没对那祝二开骂呢,陶彦青先紧张地站了起来,冲他道:“你怎么来了?”
“这位是?”祝二脸上有些尴尬,还有些瞧不上的意思。
凌恒忽然想起来,当今五皇子生母淑贵妃就是姓祝,眼前这祝二衣着华贵不似寻常尚书公子,想来也是借了贵妃的东风。
陶彦青正要开口,凌恒忽然伸手揽住陶彦青腰身,狠狠地往自己怀里一带,道:“在下凌恒,是陶彦青的夫君。”
陶彦青有些意外,不知道凌恒突然发什么病了,疑惑地望着凌恒,却听见凌恒柔声说:“彦青,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位公子呢。”
陶彦青推了推凌恒,没能挣脱出来,只得白了凌恒一眼,道:“这位是祝家二公子,我的好友,祝凤笙。”
祝二一听便站起身,凌恒发现这祝二个头并不比他矮多少,而听到陶彦青的介绍之后,祝凤笙那双本就凌厉的凤眼变得更有攻击性了。
凌恒当然是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搂着陶彦青的手一点也不放开。
祝二拱了拱手,假意恭维道:“久闻凌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人才啊。”
凌恒“哼”了声,不屑一顾道:“你也不差。”
“看来凌公子对我有些敌意,那我也不绕弯子了,”祝二抖开扇子,笑了笑,“你既已娶了彦青,就请好好待他,若你待他不好,可有的是人愿意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