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命锁啊,还是他妈妈生他的时候给他挂上的。”

良久过后,老爷子给自己点了根烟,叹道:“从小戴在他脖子上,就没有摘下来过。伏龙寺的明净大师开光之际曾说过,这把锁的一生,可以替人挡三次灾。他妈妈一次,你一次。”

“……!”

洛云帆一听这锁的来历,惊得不轻,连忙就要去解绳扣,“这么灵验的护身符,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人了……!我这就还给他!”

虞老爷子大笑了几声,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送出之物,岂有轻易退还之理。他既已给了你,就说明此物同你有缘。”

洛云帆依然感到不安,胸口的金属沉甸甸地昭示着存在感,甚至有些发烫。他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锁身,脑海里竟不自觉回想起了当时虞向海亲手为他系上这枚长命锁时,那双无限温柔而深邃的眼睛。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歇着了。”老爷子倒是看得开,也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守夜。

他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洛云帆:“小洛,帮我好好照顾那臭小子。还有,别忘了再送几副你的墨宝过来~”

“您尽管放心。虞先生不会有事的。”洛云帆礼貌相送。

作者的话:   【作家想?f的??:】啊!!!啊!!!尖叫!!终于写到这里了呜呜呜,一把辛酸泪啊!!!

可爱的洛洛还在脑补完蛋了自己得罪大人物要不要连夜跑路,虞总亲爹过来一看,嗯,好白菜!臭小子终于出息一回!

关于那块锁还有很多铺垫,终于写到虞总的部分了,好开心,我大纲埋了很久很久的伏笔终于要一点点揭开了!

看在我努力码字的份上,求摩多评论qwq!!!

第85章 : 遭罪的本该是他,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面目全非的也该是他

虞家的大公子意外遇险,惊动了大半个京城,无数人在暗中观望,自然也有权力的暗流蠢蠢欲动,试图洗牌。

汪思远是明面上的棋子,他行事嚣张,背后定然有人,否则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他抓住可趁之机。

他针对的是洛云帆,而他背后的人――从一开始起,有意无意在针对的,就是虞向海。

……

手术在进行到第十个钟头的时候,绿灯终于亮了。好几名外科专家相继而出,将终于缝合完毕的伤员推了出来。

“医生……!”小许第一个迎了上去,“虞总情况如何,手术还成功吗?”

主刀的医师和协同人员皆是满头大汗。

“多亏虞先生的身体素质好,换个平时不怎么锻炼的普通人,失血量这么大,很可能在送来的路上就已经……总而言之,手术非常成功,目前形式是稳住了。详细情况等下再慢慢说,先送他进icu,过24个小时之后换绷带止血,到时候再观察创口面有没有持续感染。”

洛云帆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他深深鞠躬,“谢谢您,谢谢各位老师。”

“应该的。”这里的每一名专家谁不认识面前的大明星,但他们对娱乐圈的八卦纷争,统统不感兴趣。

医者心善,救人要紧,职业道德总是排在第一位的。

虞向海被抬进去时,他身下那张担架床几乎被鲜血浸透。

洛云帆在开门的间隙抬眸朝手术室里望去,就见半闭合的门内地面上全是深深浅浅的血脚印,竟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而昏迷不醒的男人自始至终只能卧趴着,无力垂下的手臂上还残留着一道道向下滑落、如今已经完全凝固结痂的血痕,足以见得当时的出血量是多么严重。

整个外科手术界的人才泰斗汇聚于此,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最昂贵的医用设备、最聪明权威的大脑和智慧都应有尽有……可以说,所有人都尽了最大的努力。

虞向海的运气极好,那把差一点贯穿胸腔的尖刀只差不到0.5公分就会从后面刺破主心室大动脉,真要被汪思远一刀捅到那里,他当场就会丧命。

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而真正令医生们头疼的,是遍布在后背的大面积浓酸腐蚀伤――彻底碳化坏死的组织和被融化得不成样子的皮肤肌质层连血带肉粘黏成一团,处理时就像在给人剥皮……普通人光是盯着看几秒都受不了,就连见惯了各种伤口、最顶尖的外科医生们在操作时都略微感到不适。

那伤口虽不深,但创面太大,且分散遍布在后腰和背心,靠近脊柱区域神经分布密集,需要极其精细的操刀才能一点点细致切除已经坏死感染的皮肉而不破坏到皮下的动脉血管及神经组织;同时,尚未完全清洗到位的酸液还在持续往真皮下的深处腐蚀,一旦渗透下去融化了主动脉静脉血管,很可能再次造成大出血……因此手术难度可想而知,难怪持续进行了这么久。

而就算暂时缝合完毕,感染还会反复发作,到时候又要拆开重新再来一遍…人就算还活着,被这样折腾个几次,怕是也要丢掉半条命。

对于接下来的保守治疗,几名专家还要开会讨论――由于医治的对象身份特殊,麻药的计量和止疼药剂的选择也必须慎重再慎重。

主刀医生摘下面罩后叹了口气,语气凝重地说:“等他恢复意识,咱们很大概率要准备好进行保护性约束,通俗来说,也就是将病患绑在床上,以免疼痛之下反应过度,造成二次伤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希望家属能提前接受,在我们现有的医疗体系中,还暂时做不到在不过量注射麻醉或是止疼针的情况下减缓伤者的痛楚。请见谅。”

“好的……我了解了,我会将信息转达给虞老先生。”

小许代理虞司令签字时,手指在明显地发抖。

毫不夸张地说,虞向海这是真真正正地脱了一层肉,再往下一寸几乎就能见骨。

一瓶浓酸如果泼在人的脸上,五官都会融化,不仅是单纯毁容,还会导致受害者重度残疾……也正是因为这种手段性质极其恶劣,主观恶意极为严重,用浓酸蓄意伤害致人残疾往往都是刑事案件中被重判的典型。

这种血肉被活生生融掉的痛苦程度不亚于古代的凌迟,没有哪个人类可以清醒着忍受,何况是出身尊贵、从来就没尝过皮肉之苦的虞向海。

虞向海躺在ICU的三天,洛云帆在医院和市局两头跑。市局那边上头已经下了死命令,派了很高层级的领导专门负责该案件。

汪思远已经被扣押了起来,调查的全程都严格保密,不会有任何媒体通过任何渠道传递消息。

如果他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应该会守口如瓶――毕竟谁能想到最后真正躺在医院里的会是虞向海。

本来,死的应该是洛云帆才对。

就连藏在他背后的大人物,恐怕也没办法预料到这样的走向。

……

洛云帆去做笔录,和刑事组的好几个大领导都见了面。对方的态度无比严肃,在追究案情细节和证据同时,又没有太过多询问他和虞向海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