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分开,是要和我分手的意思吗?”  “……”

又一卷风拂过来,电话里有点响动,他还是没回应。  阳光很好啊,她的房间采光总是很好。怀歆一低头就看见那朵小玫瑰,漂亮的折射着光,绚烂迷人,有什么东西好似从罅隙中露了出来,碾压着破碎,怀歆克制地攥紧指尖:“郁承你说话。”  “是。”  风停下来,怀歆清晰地听到那头,他用平日里和缓低沉的声线哑着音吐出这个字。  “……所以,你要在电话里跟我说这些吗?”  她没有气力再说多余的话,闭了闭眼,一滴泪划过脸颊落在桌沿,语气冷静地告诉他,我要你当面亲口跟我说,你休想在电话里就这么甩掉我。  “……”  他们最终在付庭宥的秘密安排下见了一面。

现在是最敏感的时期,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一举一动,就是想趁机抓他把柄,需要谨慎再谨慎。  郁承因为基金的事情和集团的内耗劳心费神,裘明帆此番落井下石,集团内风向又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个浪头打过来,郁承要是没立稳,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其实怀歆还有什么不懂,她这样聪明剔透的女孩,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她也能够明白。知道事态有多么紧急,知道他也是出于万分无奈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潘家所建构的这个庞大的帝.国虎狼环伺,郁承站在悬崖边进行一场豪赌,或许能博得头彩,但是稍有差池就岌岌可危,怀歆隐隐猜测到什么,也许就是那天,是因为她。

她打乱了他的计划。  郁承要保护她,只有与她断开关系,才能够确保她的安全。  裘明帆掘地三尺,就是为了找出怀歆是谁,郁承担心假以时日会被他发现,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后顾之忧。  ――与谢家联姻。  裘明帆想要他的软肋,他便亲手毁掉。

没有怀歆,没有这号人。就是要告诉裘明帆,告诉他们,他不在乎她,他可以和别人结婚。  所以怪不得郁承一定要BBZL 和她分手,因为如果不那样的话,她就真的得当他的情人了。

他的小玫瑰那么骄傲,怎么可能会愿意呢。  “只是同她利益置换,演一场戏。”郁承握紧她的手,眼眸漆黑晦暗,“等事成以后我就回来。”  怀歆红着眼圈问:“真的吗?”

她已经在他怀里哭过好久,现下好不容易被他哄好了,郁承滚烫的吻落在她额间,承诺:“真的,我一定会回来。”  “要多久?”

以往她不会问这种问题的,这回实在忍不住,郁承抚摸着她的发,低声喃喃:“尽快。”  怀歆想她也许是疯了,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她也接受。事成是什么意思?就是他掌了潘家的权,不再受任何人要挟的时候――可若是不成呢?  但这个问题她却没办法问出口了。

“好。”怀歆闭上眼,“我等你。”  他又开始吻她,细密而灼热,怀歆几乎是在他唇触上来的那瞬间就回应他了,她搂住男人的脖颈,如鸳鸯交颈般相贴。

郁承从起先温柔的吻逐渐变得疯狂,抱紧她,五指强势挤入怀歆的指缝。那双桃花眼深沉如潭,她看不穿也触不着,但那浪头打过来,让她完全倾覆其中。  胸腔中有什么要喷涌出来,怀歆迷失了心神,那是她拼尽全力才能抑制住的本能。  怀歆开不了口,有什么哽在喉音里。

于是她只能哭。  泪水燃烧起来,打湿成翻涌的潮,到处都是眼泪,汗津津的灼意,在郁承拥到快要窒息的怀抱中,怀歆耗尽氧气,把所有的委屈、悲伤,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思念都哭出来。  仿佛大梦一场。

倾泄一通,什么都忘了。  郁承甚至不能够温存地同她过夜,他站在一边,将扣子一颗颗重新系紧。

怀歆躺着仰头看他。她眼尾还有未干的水意,带着鼻音问他:“谢小姐长得好看吗?”

郁承俯下身来吻她的眼睛:“在我眼里谁都没有你好看,宝贝。”  怀歆吸了吸鼻子,抿着唇,嘴角勾起来一点:“她听到你这么说会不会生气?”  “生气也和我无关。”  怀歆含泪笑了。

“你会回来的吧?”她喃喃道。  郁承俯低,指腹摩挲她的发,低声说:“会的,我保证。”  “那我等你回来哦。”  “嗯。”  他要走了,怀歆最后又叫他一声:“阿承。”  郁承转过身来,听到她撒娇般嘟哝说:“我不管是不是演戏,如果你敢给谢小姐买戒指的话,到时候必须得赔给我两个。”  “我不会给她买戒指。”

“只给你买。”

郁承对她说。  怀歆想了想,耷拉着湿漉漉的睫毛说:“那我还是要两个。”  逆光中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有一道低沉而哑的嗓音传来,慢慢如潮水般漾过了她的心间:“好。”

81. 深情 这世界那么多人。  半山别墅外阳光灿烂, 秋高气爽,许琮和谢家太太坐在庭院里喝下午茶,笑容满面。

说实话, 她没想到郁承能和谢BBZL 芳毓走到一起,现在想想, 她这个儿子,虽有主见,可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  两人前些天在家宴中宣布这件事,虽然没有正式举办典礼, 但是潘谢两家订婚的风声还是传了出去,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前来道贺。  郁承陪谢芳毓在尖沙咀逛街, 大小姐挑挑拣拣,试换了许多套衣服, 都不怎么满意。  郁承双腿交叠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 随意翻看杂志, 打发时间。他眸光沉静, 面色波澜不惊。谢芳毓偶尔看他两眼,男人几乎没变过姿势。  谢芳毓要求苛刻,一会儿嫌裙子长了一会儿说袖口紧了,一旁的销售小姐惶恐无比,恨不得问她要不要专门做一套高定。  又换上一条淑女织绒裙, 谢芳毓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自己拿不定主意,又问郁承:“你觉得怎么样?”

郁承抬眸, 看了一眼,评价:“挺好的。”  这说辞不能再敷衍,谢芳毓翻了个白眼, 也不管他了,选出觉得好看的几件直接埋单。  郁承要求合作,给她的好处是两块大型商业区的共同开发权,谢家一直希冀拿下的地块。谢芳毓是家中独女没错,但并没有实权傍身。几个亿的红利演场小戏,是很划算的交易。有了郁承给予的这些,哪怕最后婚事告吹,也能够向家中证明她的价值。  但是谢芳毓在意的是郁承改变主意的原因。  她近些天也听到一些风声,说郁承为了个女人的事和潘老爷子离心。

谢芳毓觉得这完全不像是他会干出来的事情。  她一口气买了五六件,都刷的郁承的卡。出来的时候男人把杂志放在一旁,垂眸看着手机,高挺鼻梁上架着眼镜,镜片淡淡反射光泽。  “好了?”他站起身,“走吧。”

谢芳毓叫住他:“等一下。”  郁承转过身:“怎么了?”

“他们应该已经拍到足够多的照片了。”谢芳毓盯着他,“我们最后再随便去挑个戒指,你就不用继续陪着我了。”  “好。”郁承垂敛下眸,温和道,“不过买戒指的钱恐怕我不能给你付,你可以走工程款。”  说的是那几个亿的资金。

“为什么?”谢芳毓问,“不都是一样的吗?”  都是他给予她的“报酬”。  “不一样。”郁承笑笑,“工程款到了谢家,就是你自己的钱了。你有自由支配的权利。”  谢芳毓明白过来什么,没有说话。

她从来不亏待自己,哪怕不是真的要订婚,也选了一枚漂亮的定制款钻戒。  谢芳毓在挑的时候郁承也在旁边看,细致地审视打量每一种不同的款式,有些简洁大方,有些繁复优美。导购上前询问他感兴趣于哪一枚,郁承摇了摇头,收回目光。  在店里待够了时间,谢芳毓也没有了继续闲逛的心思,让郁承送她回家。  夜幕渐渐落下来,两人坐在车上,气氛沉静。

车子停在红灯前,谢芳毓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问:BBZL “能同我讲讲她吗?”  郁承眼睫动了动,问她:“什么。”  谢芳毓侧眸注视他,直白地说:“你心里那位。”  车厢内的空气安静下来,片晌,郁承低着眼开口:“她笑起来很漂亮,天真烂漫,细腻,善解人意。有时候像个小孩,爱哭,怕黑,还喜欢跟我使小性子。”  谢芳毓从来没在郁承脸上见过那种表情,眸光极其温柔,还有些无奈。

“所以不能给你买戒指,她会生气。”  她曾经以为郁承是那一类,永远不会收心的浪子,现在才发现不是,他瞧不上她,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她不愿深入去想,因为她知道自己想了会很羡慕。其实不单是为郁承,而是为那份专一的感情。好像这么久以来,还从来没见过呢。  “郁承。”谢芳毓问,“你很钟意她吧?”  “嗯。”他应声。  她喃喃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特别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谢芳毓迫切地想要知道。  “看她笑我会开心,见她哭我也会难过。就算不在她身边一天,都担心有人会欺负她。”  暗色的夜深涌过来,郁承轻声回答,我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  怀歆的桌子上原先放了个日历,每天都数着日子。现在她把它拿掉了,因为没有具体期限,每撕掉一页都会觉得和昨天没什么不同。  怀曜庆依旧住在医院,是郁承为他安排的长期高级病房,怀歆去看他的时候,怀曜庆问郁承近日怎么没来了,怀歆若无其事地笑笑,说人家是老板,忙着呢,说好忙完就回来看您。  怀曜庆哦了几声,连忙回应说工作重要。还特意叮嘱她,治病的事情别再麻烦郁承跑前跑后了。  怀歆和他打趣,笑眯眯地说放心吧,我可舍不得。

怀曜庆吹胡子瞪眼,嘿,你这姑娘怎么还胳膊肘外拐呢!  周末朋友过生日,邀怀歆去Party,地点定在国贸某高端会所。怀歆起初还想推拒,朋友再三劝她,她还是答应了。  在一众热闹中怀歆坐在角落,安静地听听歌,她以前最向往这样热闹的场合,如今却觉得有些困倦。  怀歆原先觉得一天真的过得很快的,以前就是上上课,发发呆,然后就从早上到晚上了。现在才发觉,其实一切不过是幻象,真正的日子是很漫长的,每一秒钟的流淌都能细细感受到。  怀歆刻意不去想,也庆幸自己和那个圈子并不熟识。只要付庭宥不同她讲话,怀歆就可以假装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但或许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  那天怀歆在逛街,迎面撞上一个男人,对方叼着烟,模样有点眼熟,盯着她看了片刻,沉声道:“Lisa?”  怀歆怔了片刻,终于想起他是谁。  叶鸿。

龙亨集团的三公子,在澳门的时候给她递过名片。  怀歆客气地唤他一声叶总,叶鸿却不让她走。他眯着眼,把烟气全喷在BBZL 她脸上:“我听闻,潘家要和谢家联姻了?”  躲了这么久,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了郁承订婚的消息。  叶鸿原先还不能确定,但瞧见怀歆的表情以后,便瞬间了然了,笑得得意而狂浪:“小骚.货,终于让男人给甩了?”  他在手机上翻出照片,怼到她跟前。

屏幕上大概是一男一女,在某珠宝店里挑选戒指,两人的姿态怀歆没看清,但她直觉隔着有段距离。只是那股浓郁的烟味熏得怀歆直泛恶心,连连后退。  叶鸿步步紧逼:“你之前不是很能吗?叫男人出气,还上牌桌。”  在赌场里伏低做小,都是拜这女人所赐,叶鸿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她没了倚仗,看还能求谁来护。况且他一直想尝尝,郁承玩过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要不跟哥哥算了?”叶鸿插兜,轻浮地挑唇,“承总腻了你不要紧,我疼你啊。”  男女的力量实在悬殊,怀歆想走却被他用力拽住手腕,没留意被地上的浅坑绊了一下。

叶鸿冷笑几声,愈发凑近,正欲上手的时候,突然旁边传来一股大力,一拳打在他的下颌骨。  叶鸿吃痛,直接被掀翻在地上。

怀歆睁大眼,惊愕地看着眼前景象。  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男人挡在叶鸿身前,他一人不敌众,身上挨了好几下,只得咒骂一声,跌跌撞撞,狼狈仓皇离开了。

怀歆站在原地,指尖嵌进掌心,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余悸。  是郁承派来北京保护她的人。  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张了张嘴,好久才问:“他……什么时候让你们过来的?”  “六月底,怀小姐。”  六月,是郁承回香港的开始,那时候他已经想到了今天。  那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怀歆是知道的。

可是他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说。  默默地保护她,默默地抗下一切,她知道他在这漩涡里压得快喘不过气了,可是面对她的时候只是温柔。  只有温柔。  当时还是夏天,但现在都快入冬了。怀歆有些怔忡,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她想。  手机微信列表躺着郁承的聊天框,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怀歆没有点进他的朋友圈,她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不过怀歆想,如果郁承真的需要公布什么消息,也肯定会记得屏蔽她吧。  他是那么细心体贴的人啊,将她所有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总是耐心地哄她入睡,晨起又为她做一桌子的丰盛早餐,连在阳台抽烟都要在凉夜中多站一会儿才进来。  想着想着就笑了,怀歆一摸,脸上有温热的液体。  她原先觉得,他们应该及时行乐,不说爱,不许承诺,只要好好享受当下。现在才恍然发觉,其实只是因为她害怕,害怕不能和他拥有共同的未来,害怕会分开。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而她却非他不可。  郁承离开之后怀歆一直很坚强,没有流过泪。可现在眼泪却像断了闸似的,怎么BBZL 也止不住。

她可以哄爸爸,可以同朋友强颜欢笑,但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怀歆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开了灯,空荡荡的没有人。  只是晚上六点,她却想睡觉。怀歆洗了澡,裹着被子倒头就睡。  她很快做了一个梦。  怀歆梦到她出现在郁承的订婚典礼,新娘是她自己。

她穿得好漂亮,白色的纱裙,是她喜欢的束腰抹胸款式,他陪她一起去挑的。  他们手挽着手一起走上长长的红毯,两边都是宾客,他的指骨修长好看,就这么一直牢牢地牵着她,温热有力。  在台上,一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郁承捧住她的脸,眸光珍重而深情。她扬起脖颈,闭上眼同他缱绻地接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隐隐约约有敲门的声音。

怀歆从美梦中惊醒,心跳声还是很剧烈。  她的头很疼,太阳穴隐隐作痛,如同宿醉一般。怀歆站起身来,冲到外面去开门。  只是楼里负责保洁的阿姨,怀歆垂眸轻笑了声,真是的,她在想什么呢。  阿姨笑眯眯地递给她一样东西:“姑娘,这是你们家的吧,我看在消防栓这边放好几天了呢,都落灰了。”  是EMS的快递,A4大小的扁平文件袋,上面确实写的是她家的地址。怀歆不明所以地接过来,回到房间里,在灯光下浏览。  拆开外包装,打开里面发现是一个信封,样式有点熟悉。  怀歆一震,突然想到,这是她和郁承在土耳其的时候写的时光胶囊。

信封上清隽风雅,是他流畅漂亮的英文字迹。  这是郁承那时要寄给她的信。  怀歆的手有些轻微颤抖,不自觉地攥紧,捏皱了信封。  她费了很大功夫才在不伤害外封的情况下将信打开,取出里面叠得严严实实的信纸。

指腹微微有些出汗,怀歆胸口处怦然而跳,屏住呼吸。  她一鼓作气将信展开,眸光凝于纸面上。  记忆重回费特希耶温柔宁静的夏夜。

原来郁承在那边写了那么久,只写了三个字。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我爱你。

82. 溯渊 人这一生,总要有誓死捍卫的东西……  半掩的门扉中, 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许琮等候在外面,过了许久,林医生拎着箱子从里面走出来。

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夫人, 老爷歇下了。”  卧室的房门紧闭,许琮瞥了一眼, 压低声音问:“情况如何?”  林医生斟酌着说:“按理说用了之前的中药方子该是对症才对,但是没见什么起色。”他顿一下,“我想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

许琮沉着一口气,没有说话。不知想到什么, 神情有些微凝。  林医生试探:“夫人?”

许琮这才啊一声, 端方点头道:“辛苦您了。”  待林医生走后, 许琮的端庄仪态一扫而空,面无表情地在贵妇椅上坐了下来。  潘晋岳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真说不准哪天就没了, 但是让她不安的是, 那份遗嘱始BBZL 终保密, 没有让任何人看到。  郁承与谢家订婚这件事对于潘家原是不小的助力,潘晋岳心里不可能没有新的考量,但他目前对继承人的态度仍旧是模棱两可。  许琮知道潘晋岳有多么谨慎,基金的事情确实是郁承理亏,她当时得知的时候也大为光火。但在许琮看来, 谢家这份砝码已经足够重,可以将功抵过。  只要一日看不到那份遗嘱,许琮就难以安寝。她别无他法, 只能不断催促郁承再快些,把集团那些不听话的东西该清的都清掉,别挡在路前绊脚。  许琮披着狐裘向后一倚, 细细盘算公司中各种势力派系。

潘睿、潘隽这些属于己方,潘晋崇也不必担心,他是潘晋岳的胞弟,许琮了解他,并不是一个野心家,否则也不会十几年如一日守着他的酒店版图。  问题主要还是在裘明帆这边。

手段阴狠,做一步看十步,城府极深。许琮颦着眉按压太阳穴,想着想着就想到他的母亲,面色难掩阴霾。  潘晋岳和裘静蓉到现在还有联系,许琮已经许久不和潘晋岳同房,那天在医院的时候无意中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  裘静蓉家中是做云锦生意的,旗袍美人,当年同样风情万种,可惜继许琮之后,也没能撼动正房太太半分。

等不及两人离婚,她便已嫁做他人妇,听说到如今也未和丈夫再生一儿半女。  不过就算如此,许琮也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候的情形。  彼时她还是个学生,年轻气盛又得宠,难免有些任性。潘晋岳原先都是惯着她的,等到某次去沪浙出差一趟回来,便冷淡了许多。  许琮费尽心思同他身边的人打听,才知道原来他在那边认识了新人。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潘晋岳逐渐减少了见她的次数,仍凭她如何哭求都郎心似铁。生下孩子也不顶事,潘晋岳不认,在那个满是雨露的冬夜,她再也打不通他的电话。  除了原先赠予的那一套房产,潘晋岳什么也没有留给她,只剩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许琮看着婴儿在咿呀哭叫,心里只有恨。  多年以后她带着郁承回来,恰逢潘晋岳和潘太离婚的良机。许琮的性子收敛得温婉体贴许多,慢慢接触下来,逐渐勾起潘晋岳曾经的一些美好回忆。再加上对她有愧,他重新接受了她。  虽说最终是她赢了,但许琮从没有一天忘却过那个雨夜自己有多么孤立无助。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她同潘晋岳之间早就没什么夫妻情分了,唯有往事桩桩件件浮上来,是心头挥之不去的耻辱。  许琮使出浑身解数爬上这个位置,怎能容忍他人觊觎,裘明帆和裘静蓉这对母子始终是她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知道,裘明帆在集团中能有那般声势,也是因为潘晋岳的默许和偏宠。  他对裘静蓉始终有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