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池树没想到，越千川这家伙居然做了缩头乌龟，这让他感到不快，毕竟安绿帽的时候，苦主的痛苦也是他愉快的来源之一。

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人可以得到程燃，他所有男友的疯狂都来自于程燃，他们得不到他，就要毁掉他，就要伤害他，无论是越千川的绿帽癖，还是自己的人妻癖。

尽管在回去后，越千川几乎可以说是软禁了程燃，他将他藏在高塔，不再让其他人见到他，程燃感觉到寂寞，却也没阻止他，他依旧安静得呆在自己的画室，一副又一副画着画。

越千川明白，自己和程燃的关系已经开始岌岌可危，他握着美丽的鬼公主的手，与她一同站在高塔之上，雷霆劈下，高塔倾覆，而他却死死握住她的手，即使这样会让他的鬼公主痛苦，会让她因为疼痛皱起眉头，但他依旧不愿意放手。

但这2却也成为他灵感爆发的源泉，他一部接着一部写着小说，一部比一部诡美，一部比一部趋于疯狂。

在梦里，他跪在鬼公主的脚边，伸手握住她的长发，将头放在她的膝盖上，询问着她：“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你才能继续爱我。”

公主笑了，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妖异的笑，她猩红的嘴唇微微抿起，她有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亲爱的英雄，将我拯救的英雄，我怎么会知道呢？”

屋外漆黑得像夜晚一般，狂风使劲摇晃着树，几乎要将他彻底推到，但这样的天气却让程燃感觉到安心，他打开灯，站在巨大的画板前，纤细洁白的手指被碳灰染成灰黑色，他穿着黑色的裙子，散着长发，哼不知名的歌，声音沙哑低沉，慢慢描绘着画作。

“妈妈，我要是真的是您的公主，该多好啊。”他轻轻用指间触碰着黑白画上的两个人，那是一个美艳的女人，可她的眼神却没有平日的孤傲冷漠，而是温柔慈爱，她握着坐在地上的女孩子的头发，将她抱在怀中，手指轻轻编制着她的发尾。

画面上，那是一个长得和程燃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可那是个真正的女孩子，是妈妈梦想中的公主。

他的母亲有严重的家族遗传精神病，在小时候，妈妈很少抱着他，她时而温柔，时而又异常冷漠，妈妈生病时会变得很可怕，但程燃却不这么想，因为那时候，只要他穿上裙子，办成女孩的样子，妈妈就会变得快乐而温柔。

可他终究不是妈妈想要的公主，他满足不了妈妈的梦想，只能看着妈妈一步步走向深渊。

他看见妈妈从高空坠落，看见那如玫瑰绽放般的鲜红。

程燃神经质得咬住手指，直到将它咬破，然后他笑了起来，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一般，他用手指给画上黑白的女孩和女人画上唇红，画上眼妆。

另一边，在一个狭小的公寓内，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了室内人苍白的脸，他已经死去，但眼睛却瞪得很大，就如同在死前看到及其恐怖的东西一般。

又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了他被彻底扭断的四肢。

颜

第24章24颜

池树最近没怎么看新闻，这让他错过了一个人死去的消息。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因为家里的原因，他回了趟老家，办完事情后，刚巧还剩点时间，于是他决定去舅舅舅妈家看看。

他的表哥是第一个拥有程燃的人，但遗憾的是，他也从未珍惜过他，甚至是将他推进深渊的第一只手。

但这样的人终究是要受到惩罚的，池树脸上不由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看向了挂在墙上，面带微笑的青年。

越千川将程燃软禁在家，甚至遛狗都是他去遛了，但他并没有限制住程燃使用手机电脑，这使得池树可以很容易得通过微博找到程燃。

他变的活泼了许多，许久不更新的微博也开始被他放上各种画作，甚至与评论区的人聊起了天。

他好像很快乐。

池树没有伪装身份，他大摇大摆得再次出现在程燃的世界里，他夸赞着他的画，很快便与他熟络了起来，并在网络上成为了他的朋友。

他很寂寞，也很孤单，他创造着灰暗的世界，反射着他心中的漩涡。

但抱着不单纯目的靠近他的池树，自然不光是去探索程燃的心，通过电话和视频，他也了解了程燃的身体，他看着电话那头的青年坐在画室的椅子上，优雅而缓慢的一点点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去，让它们坠落在水泥的地板上，最后，他会把他的脚从鞋子中取出，然后站起来，让那雪白的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一边抬手解开自己头发上的发带，让本来被束缚着的头发慢慢散落在腰间，他看着镜头，轻声询问着池树还需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了，程燃却好像起了兴致，他唱着歌，旋转着，跳着没人教导过的舞蹈，他自然得舒展着身体，让黑色的头发顺着他苍白的躯体流动，就好像黑色的河流在雪山之间一般，他转过头，嘴唇抿住了几根发丝，对着镜头露出笑容。

他肆意妄为得扭动着身体，跳跃着，旋转着，他的背后是他亲手画出来的面容扭曲的邪神，灯光闪烁，他就像被选出来进献给神明的最纯洁之人，在神的面前跳着祷告的裸舞。

程燃和他的通话总是这样，他会不自觉得干起自己的事情，将池树抛掷脑后，偶尔，也许是越千川提前回来了，他就不紧不慢得关掉视频，再踮着脚，小跑到门口，赤裸着身体抱住越千川。

在池树和程燃发展着这种奇怪的关系的同时，在另一边，却一直有人失踪，或者死去，在某一个人死后，池树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应该真正和程燃见面了。

程燃的声音平静又温柔，他欣然答应了与池树见面的约定，在越千川离开这座城市的那几天，就在程燃的房子里见面。

他们先聊的是艺术，池树脱光衣服，让程燃用笔留下他的样子，这是他强烈要求的，他坐在那里，要程燃看清他的样子，将他描绘出来。

身体是很容易的，但脸却不行，程燃依旧看不清任何人的脸，这一次，甚至连越千川的脸，他都看不见了。

于是五官的地方只能空着，他放下笔，撒娇般得吻上了池树的嘴唇，和他在柔软的沙发上打闹着，欲望是很容易在这种地方升起的，于是程燃拉开了画室后面那个如棺材般的小房间，他跳在了池树的怀里，与他一起跌入了柔软的蜜糖般的黑暗中。

池树在黑暗里疯狂得亲吻着他，抚摸着他的身体，比他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要激烈许多，程燃似乎什么都不明白，他只是发出笑声，或者呻吟声，用唱歌般的语气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喘息着。

池树看不见程燃的脸，不过这没有关系，他骑坐在程燃的身上，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头发， 在心理描绘着他的样子，他会快乐得眯起眼睛，还是因为快感张大嘴，翻起白眼，露出痴态？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结束了这次性爱，程燃打了个哈欠，翻了身，躲开池树抱他的手。缩到一边。

房间内昏暗的荧光灯亮起，让池树稍稍看清了些程燃的面容，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手机，拍下了自己与程燃的合照，发给了越千川。

“你什么都差，就是选老婆的眼光还不错。”

颜

第25章25颜

“在XX小区的XX号发现一具男性尸体！凶手疑似114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柳警官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猛地睁开眼，他今年32岁，在警察里面还算得上相当年轻，但却已经侦破了许多大案，甚至破格升到了现在的位置。

114案是他最近相当头疼的一个案子，如果不是凶手在第一次作案时留下了尸体，想必这些还会被当作普通的失踪案处理。

“走。”

在车上，属下向他报告着嫌犯的下落：“嫌犯车上还有个人，好像是个年轻女性，疑似人质。”

“务必要保护好人质，一切以人质的安全为先。”

在杀死池树后，越千川的心却好像从来没有过的那样平静，他给程燃洗了澡，修剪了长发，给他换好裙子化好妆，程燃像人偶一般乖巧，任由他摆布，然后被他牵着手，带到了餐桌前。

他做好了程燃最爱吃的食物，然后在音乐声中与他跳了一支舞，程燃轻轻握住他的手，与他在温柔的音乐声中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