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是不是都没办法医治覃爱卿。”皇帝道。
御医们左顾右盼,最终都点了点头。
皇帝叹了口气:“即使如此,谢爱卿你便试吧,救不活你以命来还!”
谢寻桓低头应下,把闲杂人等请出去后,留下几个助手,开始在里头忙活。
在外头的人只瞧见烧了一盆盆热水进去,端出来的却是带血的黑水。
覃皓之出了事,众人也没了狩猎的兴致。
皇帝瞧了一眼赵恒,他这皇弟靠着树,都没有走进过帐篷,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想来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只希望他现在不要冲动得去找摄政王麻烦。
“陛下,这奴才该如何处置。”
皇帝闻言低头瞧跪在地上磕头认错的奴才,淡淡地道:“护主不利,不过覃大人目前还需要人照顾就不忙处置你,到时去大理寺领三十大板。”
小厮忙磕头道:“谢陛下不杀之恩。”
他不是单纯的小厮,而是陛下专门从惊鸿门挑出来保护覃大人的,出了如此大的纰漏,陛下不杀他已是莫大的恩德。
皇帝留下大公公在原地等侯结果。
在外头等候的百官有担忧的,有平常心的,有看好戏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巴不得覃皓之死了自己顶替上位。
良久后,谢寻桓终于出来了,瞧见大公公后露齿笑道:“救活了。”
唏嘘声响起,有人喜有人愁。
“怎么做到的?!”一旁的张御医问。
“水疗,引毒附骨,刮骨去毒。”谢寻桓道。
“覃大人这是撑住了?”解御医不可置信道。
“勉强撑住了,只是现在还昏迷不醒,需要观察观察。”谢寻桓叹气道。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医术如此了得。”祝御医真心实意地赞赏道,这谢御医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了。
“嗯,后生可畏啊,老夫在此谢过了。”解御医摸着胡子道着谢。
当御医难啊,伴君如伴虎,每有人重伤难治,他们的脑袋也得摇摇欲坠。
“覃大人多久能醒过来?”李毅崇替老大问着。
谢寻桓道:“快的话今晚,慢的话可能要几天。”
“多久能痊愈。”
谢寻桓道:“这要看每个人自身的治愈能力,我也不清楚。”
“哇,你个当御医的说不清楚,很吓人的你知道吗?”
“……”谢寻桓实在懒得理他了,他刚刚全神贯注精力透支,想快些去和陛下禀告了就去歇息。
赵恒听了李毅崇传来的话,整个人松了口气,只不过第一次从心底里升出一股念头,若覃皓之死了他怎么办?他真的能看他死去吗?
前些日子种种纠缠在覃皓之性命面前,全都不值一提,他一想到这个世间若没有了覃皓之,人就像溺在水里无法呼吸。
摄政王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在一旁的章长曦瞧见人退下了,缓缓开口道:“父亲是真想取他性命吗?”
“呵呵,我只是不想有人碍着我。”摄政王舒心地道:“现在能有一阵子见不着这个眼中钉了。”
章长曦笑了笑,低下头不知在思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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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覃皓之受此重伤,皇帝特地派人用马车护送覃皓之回京,谢寻桓跟着照看。
赵恒也挑了个时机让江刑天假扮他,他扮成一般护卫溜着回京。
压抑住内心的担忧先回公主府换了身行头,才风风火火的回覃府。
天也将近黄昏,整个覃府陷入低迷的氛围里,下人都不敢轻易言笑。
赵恒还未走进卧房,就听见覃玥遥压抑的哭声,有丫鬟在小声劝慰着。
谢寻桓见他回来了,忙起身行礼道:“公主,覃大人只要醒过来就无大碍了,只是这伤我估摸着要静养两个月才能恢复如常,覃大人此次受伤有些伤及心肺,不能轻易动怒,一定要注重调节其心神,方能好得快些,我已让下人下去开药了,公主不必太过担忧。”
赵恒知道谢寻桓在安抚他,会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谢谢。”
走到覃皓之身边,这人面色苍白地陷在床被里,乌发披散着,赵恒忍不住坐下来,替他规整那些凌乱的发丝。
房里的人慢慢退了干净,只剩他们二人,赵恒就坐在那里如僧人如定般,手指忍不住描画着覃皓之的眉眼,轻轻抚摸着,良久叹了口气。
他该拿他怎么办?
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无用,心爱的人都守护不了,就连覃皓之想要的,他也给不了他。
赵恒想,他的爱到底掺了自私,太过浅薄,太过狭隘。
难怪覃皓之看不上他。
以前觉得覃皓之不喜欢他就是对不起他,自以为地将覃皓之划分为自己的所有品,他赵恒是什么人,他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怎能被拒绝?基于自尊心作祟或者是占有欲,他真的不打算放过覃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