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叫了几遍了后,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

房门被人推开,梨雨满目担忧进来。

楚玉白立刻拉住她往没人的地方走了两步问:“怎么回事,何人在东宫做了手脚?”

梨雨立刻跪下身体小声道:“是将军!太子殿下,将军昨夜带了五千精卫进宫,封锁了整个东宫,现在没人能进来,也没人能出去。”

楚玉白一想到赫连天禄,脸都要绿了。

果然是他!

楚玉白脱掉外袍,冷声道:“将你的衣衫脱了,和孤换衣服。”

梨雨担忧道:“殿下……外面危险。”

楚玉白蹙眉:“呆在这里,才是困兽,你不用担心孤,孤自有办法出去,快些同孤换衣服。”

梨雨立刻将她的衣衫外套脱了下来,同太子换过之后,她甚至还帮楚玉白将头发挽了两下,和她模样大致看上去差不多。

将大氅披上,从身形上两人差不多,不仔细观察当真有些难以辨别。

梨雨为他带着大氅上的兜帽道:“太子殿下多加小心,奴婢会守在这里。”

楚玉白颔首,扮做梨雨的模样敲门,果然外面的守卫都没多看他两眼。

东宫这地方,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踩着厚厚积雪在花园里快速前行,不出所料每个门口都有守卫把守,楚玉白很快绕到了西侧花园假山后。

幼年的他们曾经时常在这里玩闹,有一条密道,是他派人修建方便他出宫用的,没想到此时竟然派上了用场。

从密道匆匆往外走,天色毛毛黑了下来。

楚玉白向来金枝玉叶,呼前唤后,不论走到哪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大堆,何时自己走过那么长的路。

昨夜身体被人玩弄,娇气的身体没有一处不疼,他咬着牙,头上沁出了冷汗,这才到了国师府邸。

国师净凡倒是个雅人,虽国师府也在皇庭内院,但他自成一体系,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园林,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

若是没有人带路,寻常人根本走不进去。

多亏了楚玉白幼时顽皮,时常来净凡这里玩闹,倒是对大和尚府邸了如指掌。

推开九层塔的房门,门口连个仙童都没有。

楚玉白看着燃烧的香炉,净凡肯定在。

他慢慢往楼上走,一层层往上,不想竟然撞到了净凡正在沐浴!

楚玉白当即脚步好似黏在了地上,净凡这人……恐怕是个妖精吧?

浴缸中的男人,面如桃花,凤眼勾起,唇色艳红,肌肤胜雪,肩宽窄腰……更令楚玉白头皮发麻的,是净凡似乎在他小时候,就是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了。

他虽梯度出家,可配着这样妖僧一般的脸,令人无端端看了便会产生旖旎想法。

净凡慵懒抬起眼皮,看着楚玉白淡淡道:“殿下深夜到访,穿一身女装,在本座沐浴时闯入,这是何意?”

情况紧急,楚玉白恨不得一把将他从浴桶里捞出来,他一把撩开自己头上的兜帽,露出有些滑稽的头饰道:“净凡,出事了,皇庭内,要变天了!”

净凡手捧一汪温水,扬起下巴从面前淋落,淅淅沥沥的水珠顺着他藕节般的脖颈往下流淌,落在锁骨上,悄然滑入浴桶。

这般画面,楚玉白看了竟然无端端咽了一口口水。

净凡轻叹一声:“今夜乃是月圆之夜,本座身体不适,还望殿下见谅。”

楚玉白听出了对方话中送客之意,可他现在除了净凡这里已经没地方去了,谁知道那些囚禁他的人要将他怎样。

楚玉白一把丢掉大氅,屁股往软榻上一坐道:“孤是逃出来的!净凡,别说废话了,快点出来帮帮我。”

净凡白玉般的指尖慢慢揉了揉眉心,他语气带着一分警告:“你若真的不走,等下莫要后悔。”

楚玉白完全没将净凡说的话放在心里,此时他心急如焚,恨不得净凡立刻穿好衣衫带着他杀进父皇寝宫。

面前浴桶里的男人慢慢站起了身体,水幕从他肩膀上分流而开,楚玉白竟然看见一朵朵幼小的菡萏开在他浴桶中。

正在奇异为何会有菡萏花如此袖珍时,一股奇香猛然从净凡身边散发而出,楚玉白瞪大了眼睛,整个房内空气中弥漫上一层淡粉色泽。

他险些怀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那些袖珍的菡萏,一朵朵开在半空中,从含苞待放,到百花齐放,每一朵浮在半空的菡萏,都带着令人头晕目眩馥郁的香气,花枝招展中透着一丝妩媚。

净凡那副身体,美的不可方物。

那人慢慢从水桶中站起腰身,楚玉白看着他白净身体上整齐码着八块腹肌,顺着鲨鱼机往下,楚玉白赫然看见了一根紫红色粗大阴茎。

以他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个和尚显然并不是那么纯粹的出家人。

他的欲简直写满了全身。

分裂的楚玉白又用他太子的身份审视对方,脑海中依旧是那个词。

妖僧。

想要张口问,他才陡然发现自己全身麻痹,根本动弹不得。

浑身上下只有那对眼球可以自由转动。

净凡慢慢从水桶中跨出,赤身裸体上挂着温热水珠,这样一副身体,任何一件穿在他身上的衣襟对他来说仿佛都是亵渎。

男人慢慢走到软榻边,看着僵硬的楚玉白轻叹一声:“既然太子殿下不走,那今日,便是你我的业障。”